“給我開啊,開啊。”
我怒吼,這該死的枷鎖,死死的將我囚禁在原地。
葛小槐在我身后,她始終沒有發出一聲嚎叫,我都可以想象得到她咬牙的模樣。
她不忍心讓我聽到她痛苦的聲音,可是我清楚,再拖一會,葛小槐必死無疑。
盡管我掙脫出去不一定能夠給她帶來什么樣的幫助,但是,最起碼都要給我一個機會啊。
三,二。
張怡風當的速度那么快,距離我有又么近,只要給她數秒便可以沖到我的身前了。
她是抱著魂飛魄散的決心的,介時只要和我撞上,我們兩個人,都不可能生還。
這,是同歸于盡。
張怡風心知已無法掙脫,索性也要將多一個人拉下水。
至于為什么沒有先攻擊我身后的葛小槐,想來應該是我的威脅更大,而且,葛小槐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吧。
“給我開啊。”
“啊 ”
葛小槐終于忍不住了,疼痛讓她嚎叫。
這不是擁有強悍的意志力就能夠堅持下來的,這是直接來自靈魂的沖擊,碰撞的是最基本的東西。
鬼魂之所以能夠存在,得益于它那出色的精神力。
這本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鬼魂強大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可亡靈針對的偏偏是靈體。
所以,只要被亡靈纏住,就跟被口香糖粘住頭發一樣,越弄越亂,只有將整塊頭發徹底剪掉,才有可能去除這個糾纏。
可是,這是生命啊,誰敢剪掉一部分?
其實葛小槐并非沒有退路,她大可賭一把,鉆進那把紅色的傘中。
亡靈只能攻擊鬼魂,對于實體是不會產生效果的,所以哪怕雨傘是葛小槐立身的資本,亡靈也無法傷害到她。
葛小槐始終沒有回去,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鬼嬰此刻在傘中。
鬼嬰自然不會被亡靈所傷害到,葛小槐身上沾染上了亡靈的氣息,貿然回去,誰也不知道會有什么結果。
很有可能,會連帶著鬼嬰一起傷害。
葛小槐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賭,鬼嬰是她精神的全部寄托了,她不能賭。
砰砰砰,雨傘發出顫抖,鬼嬰想要從里面出來,他感應到了母親的疼痛。
“不要,不要出來,很快就好了。”
葛小槐大叫。
張怡風的身體距離我已經不足十厘米,我的眼珠子已經可以看見她的整張臉。
不,現在只能看見她的半邊臉了。
不,還能看見她的眼球。
這是眼球之間的對視。
“給我開。”
我大喝,砰。
“啊。”
這一聲尖叫是張怡風的,我成功掙脫了束縛,配合著這一個字足以將她擊飛。
“我”大步走上前。
張怡風終究是靈體,哪怕被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也沒有出現很大的創傷。
不過,我清楚她現在的狀態并不好,隨時都有可能魂飛魄散。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能掙脫,這……這。”
“妖孽,受死吧。”
“我”冷喝一聲,手指做出幾個指印。
“受死?不,我絕對不會讓你擊殺我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一個人下葬。”
“大膽妖孽,死。”
“哼,李長青,我殺不了你,那我就把那個女鬼殺掉,反正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大不了一起死。”
“哈哈哈,黃泉路上好相伴,要怪就怪你招惹了我吧。”
張怡風也是果斷,一下子便是舍棄了我,徑直的朝著葛小槐俯沖下去。
葛小槐還在那邊翻滾呢,白色的亡靈附著在她的身上,很快便是出現了一條條的道痕。
張怡風沒有說錯,葛小槐現在的狀態真的撐不了多久,但這并不代表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盡管亡靈之法難以破解,可我還是要盡最大的能力解救她。
所以,張怡風,再見了。
“妖孽。”
“哈哈,誰是妖,誰是鬼?都給我去死吧,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東西?”
“什么?”
“它叫自爆。”
張怡風冷冷一笑,也不再動彈了。
鬼魂自爆,產生的力量可不是吹噓出來的,動輒都可以將這里的全部事物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我倒是無所謂,只要我愿意,隨時都可以在她自爆之前逃離。
但那些人呢,看著一個個惘然的學生,我實在狠不下心離開。
“張怡風 。”
“哈?”
砰,張怡風的身體狠狠的撞擊在墻面上,由于她是靈體,并沒有將墻摧毀。
她的身體變得盡數虛化,自爆自然也被打斷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好強大的力量,你怎么可能能夠爆發出這么強大的能量?”
張怡風驚駭。
從我決定動手的那一刻開始,已經宣判了她的死期,僅僅是一個眼神便將她打擊成重傷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張怡風一直在重復著這句話。
“很可惜,再見。”
“天罡奔雷決。”
熟悉的音調,不一樣的招數。
這一擊天罡奔雷決比我巔峰狀態時釋放的還要精悍。
雷光所漫射之地,血跡通通化為須有。
雷光最后自然是和張怡風碰撞上了。
“啊。”
我知道,沒有任何鬼魂能夠在這種強度的雷電之下堅持住。
這可不是水,張怡風也不是主角,不是沐浴一點雷電,就能夠增強實力的。
“啊……”
張怡風嚎叫著。
我大步沖向葛小槐,張怡風是必死的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救治葛小槐。
砰砰砰,樓梯聲,此刻我的感官被放大了數倍,能夠聽到來自很遠的聲音。
顯然,江雅帶著醫治人員趕過來了。
“李長青……”
“嗯?”
我掉回頭,張怡風在喊我的名字。
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沒有咒罵我。
她朝著我展顏一笑,似乎又恢復了曾經作為人時候的模樣。
我不解的看著她,莫非,她還有手段。
“我之前和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請原諒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子,就好像,突然失去了理智一樣。”
“變得殺戮了……渴望殺人,我清楚,我的罪孽不是一時間可以說清楚的……我,我……”
張怡風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聲音也變得越來越空靈。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