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張怡風的男朋友,吳海明?”
還是在之前暴打的那個地方,不同的是,這次換了一個談話角色。
我之所以會提及張怡風的名字主要是想看看吳海明的反應。
如果他反應過激,或是過于平淡,呵呵,我會重點關注他的。
“是我。”
吳海明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他的皮膚本就比常人要白上幾分,如今被我這么一說,更是慘白了。
就好像是畫了幾層粉底一樣。
偏偏這小子明明很害怕卻還要表現出一副很鎮定的模樣。
他的話變得有些顫抖,這是因為畏懼才導致聲帶的不正常。
“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問這么一個問題,更不明白,為啥還去充當了警察的角色。
“您是警察?”
吳海明強作鎮定,極力不去看我的眼睛,可能是怕我壓迫吧。
怎么每個人都把我當警察?難不成我真的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人?
“不是,你盡管說就行了。”
我擺擺手,示意吳海明不需要太過驚慌。
吳海明始終都低著頭,不敢看我。
趁著這段時間,我和江雅打了一個眼神,大意就是讓他留意一下吳海明的言行舉止。
事實證明,在這方面我是不如江雅的,所以自然要好好向她請教一下。
江雅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我跟張怡風在一起有兩個月了吧,她人挺好的,可是啊,我沒想到她就這么,這么走了……”
我注意到他對張怡風的稱呼并不是那么的親昵。
也許是不想在我面前尷尬吧?
“她之前有過什么斷生的念頭嘛?”
“沒有,她的性格一向開朗,雖說她笑起來有些滲人,但是健談的她還是有不少朋友的。”
恐怖的笑,健談,朋友。
這些都是比較關鍵的字眼,我盯著吳海明,目光逼迫著他繼續往下說。
“這么一個開朗的人怎么可能會自殺呢,我恨啊,要是那天我晚點走,或者是關注著她的情緒。”
“那張怡風可能就不會死了。”
吳海明說話一頓一頓的,估計是沉浸在悲傷之中,一時間還走不出吧?
他的神情可圈可點,演繹出了一副哀怨的模樣。
吳海明伸手將鼻梁上的眼鏡拿下,用手擦擦淚水。
“好吧,那你跟徐熊什么關系?”
我留意到,這句話一出,便是把他嚇了一大跳。
他表情慌張,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一問。
他略一思索便是開口了,道“就是跟他在班里玩的不錯而已。”
“他會跟你玩?”
我冷笑,我可不相信吳海明這一套。
本來就在暗自堤防他,如今他這樣說便是讓我更加猜疑了。
“是這樣的,他成績不是不怎么樣嗎?那個啥,然后他就找到了我。”
“讓你給他抄?”
怎么好像跟我預想的版本不太一樣?是這樣嗎?還是聽下去吧。
最好的謊言的是九分真一分假,在說了大部分真話之后,其中就算是摻雜著謊話也沒有人會注意的。
當真話多于謊話的時候,往往就可以形成一個欺詐的目的了。
這么多年的直覺告訴我,張怡風的死,跟這三人應該是脫離不了關系的。
我始終不太相信一個青春年華,有種無限可能的女生會這么輕率的選擇死亡。
最最要緊的是,就算是要死,也不可能會選擇跳樓吧?
我想,大概沒有哪個女生希望自己的死相這么恐怖吧?
但要說是徐熊幾個人聯手弄死張怡風的,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我的思緒在搖擺不定,看來這一切只有去問死者了。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事情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復雜的多。
“嗯,他每次都會付給我一筆不菲的金額,而我要做的只是動動手指頭給他抄一份答案而已。”
“不會覺得愧疚什么的嗎?”
江雅插了一句。
“愧疚?有什么好愧疚的?我這是用我的知識來收獲我所需要的財富。”
“徐熊能夠給他爸交一份答卷,至于我,也能夠為自己帶來一筆收入。”
吳海明開口。
我覺得這個男生比我想象中的要神秘的多。
“就只有這層關系存在?”
我似笑非笑。
“什么意思。”
吳海明皺著眉頭,眼神頗帶憤怒。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你還朝我們發起過攻擊吧?若是雇傭你只是為了考試。”
“難不成,這種打架的活,你也包干?”
我冷笑一聲,特意停頓數秒就是為了給他造成一個壓抑的環境。
這是之前江雅交給我的,如今總算是有機會運用一下了。
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樣呢。
吳海明臉色變得有些青綠色,憤恨的看著我。
我聳聳肩,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我早就涼涼了。
可惜啊,我還沒發現哪一位有這個功能的。
所以,我非但沒有死,還活的特別滋潤。
“方便解釋一下?”
我繼續給他施壓。
“有什么好解釋的?他有權有錢,我跟他混有何不可?”
吳海明皺著眉頭。
這個社會,真的會把人壓垮的。
我和吳海明同樣皺著眉頭,這,就是當代社會的悲哀嘛?
直覺告訴我,再繼續追問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我揮揮手示意吳海明離去。
這個人,會是兇手嘛?
我朝江雅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同樣是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們又是在學校里晃悠了一段時間,幸好學校的超市里販賣各種東西,我和江雅才不至于餓死。
之前在忙沒覺得有什么,現在一閑下來,餓意就過來了。
在解決了四五個面包之后,我才按捺住躁動不安的小肚子。
江雅一邊驚駭的看著我,一邊吞咽著她的第一個面包。
百無聊賴了一段時間后,夜幕降臨。
真正的生活開始了。
時間定格在七點五十分,我和江雅再度故地重游。
今晚的夜光格外的昏暗,似乎是為了襯托這種意境似的,在我的額頭上端竟是飛過了幾只烏鴉。
這可是怪事,我之前沒留意到附近有這種鳥類。
在暮光之下,地上的那灘血顯得格外的妖艷。
也不知道校方是不是有問題,真不怕嚇壞學生啊。
我盯著那灘血,就看它今晚出不出來作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