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奇怪?哪里?”
其實我是有疑惑的,可不知道跟江雅的是不是一樣,索性讓她先說吧。
“就是徐熊和吳海明的關系。”
我打聽這些消息的時候,江雅全程都在旁邊,所以也多了一個人跟我討論。
怎么說江雅也是警察,洞察能力應該是不錯的。
“是有一點。”
我點點頭,我這才慢慢回憶起來,剛才覺得徐熊的話有些怪異,問題好像就是出在了這里。
“你給我說說。”
我開口,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也許江雅能夠一個別樣的看法。
“很怪,你覺得徐熊這個人是怎么樣的人?”
“狂傲自大,傲慢無比,一副目中無人的吊樣,反正,幾乎可以說是集缺點于一身了。”
我朗聲開口,這是我所了解的徐熊,當然不排除他還隱藏著什么。
只是我不明白,江雅為什么要提起徐熊。
“沒錯,不過你還有一點沒有留意到,他對周圍的東西都很不屑。”
“這不是跟目中無人一個意思嗎?”
“不一樣的,他不屑的是別人的家勢,背景之類的,別看他表面上那么怕你,實則……”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這不是富家子弟的通病嘛?”
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好關注的,家里有礦,自然要浪。
徐熊性格狂傲,會不屑周圍的事物也是正常的。
青陽市是個大城市,他爸能混個局長自然是個肥差。
別看龍淵盛產富家子弟,實則,真正有權勢的人,不多。
富豪的兒子,女兒自然不少,可有錢是不夠的,這年頭,唯有權才是最現實的東西。
“對,沒錯,你可以這么說,難道你還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嗎?”
江雅一副好笑的模樣,她在嘲笑我。
我去,在被我打擊數次之后,她終于找回了場子。
我不再說話,站在原地,把所有的思路都在腦海之中過濾了一遍。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富家子弟,不屑,傲慢,貧窮,學霸。
種種熟悉的詞語在我的腦海之中交織,它們在不停的演繹,試圖找的一個我想要的結果。
到底問題出在了哪里,徐熊,吳海明,梁秋銘,張怡風。
這四人的真正關系又是如何?
我想起一句話,每個人都會下意識的隱藏,把不利于自己的一面藏起來。
就如梁秋銘一樣,她明明表面上跟張怡風很鐵,可是張怡風一出事,她就趕緊撇清關系了。
這也是隱藏的一種手段,雖然她這么做很可能是不想惹禍上身。
那么,徐熊又對我隱藏了什么呢?
不屑的眼神,懦弱的學霸。
富貴與貧窮的交織。
等一下,腦海之中好像閃過了一道光,我知道,那就是真正的思路。
那道光滑翔而過,我在它身后追逐,想要將其握在手中。
如同流星般劃過天際,它的速度之快超過了我的想象。
終于,我握住了。
剎那間,我感覺眼神一陣通明,世界仿佛都亮了。
我總結出來的一句話是:不應該存在的關系。
“走吧,去找吳海明。”
“你想到了?真沒意思啊,我還想滅滅你威風呢。”
江雅吐著舌頭,看樣子有些小郁悶。
“這就是你的內心想法吧?女人啊。”
我似有感慨,她要是直接告訴我多好,還浪費那時間去想呢。
不行,哥不能落后于人。
“是不是覺得很不爽,誰讓我比你聰明呢?”
“是是是。”我直點頭,不好再反駁。
謙讓也是紳士的良好品格嘛。
“吳海明會成為徐熊的心腹,這怎么可能?徐熊應該是不會看上他的。”
玩鬧打完之后,江雅便是一本正經的開口了。
“沒錯,以徐熊的性格,就算是真的找人跑腿,也不可能會找吳海明的。”
“這種學生估計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成績好家里又窮的同學了。”
“是的,可這偏偏成了最奇怪的地方,你打徐熊的時候,你記不記得他喊的第一個名字。”
“吳海明。”
“沒錯,就是那個文縐縐的男生,怎么看也不像是會打架啊,可是徐熊還是喊他了。”
“那說明吳海明深得徐熊重用?”
“可是為什么呢?還有啊,這徐熊也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笨,至于吳海明,呵呵。”
我冷笑一聲。
隨著和江雅對話的深入,越來越多的思路涌現出來,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東西現在也理清了。
“你笑什么?”
江雅看著我,不明所以。
“這吳海明,也不是什么好人,最起碼,他是把滑頭這兩個字用到了極致。”
“什么意思。”
“你以為你那一腳能讓他躺在地上那么久?后面他跟我打的時候,我還沒有用力呢,他就倒了。”
“怎么現在的學生想法都那么復雜?像我們以前多好啊。”
“終于承認自己老了吧?”
我呵呵一笑,調侃著江雅。
“找死啊,我才二十……”
江雅話說到一半,意識到失言,當下就把后面的那幾個字給生生吞回去了。
害我還特意放大了耳朵呢,可惜啊。
“就是這么一對奇怪的組合,居然還搞到了一起?”
我感慨,這真的是,天下怪事哪都有啊。
“其實他們之間還是有連接中樞的。”
“張怡風。”
沒錯,那個死去的張怡風便是這個連接中樞。
不管吳海明多有才能,估計以徐熊的性格也不可能會看得上他。
尤其是徐熊說起他時,那抹嘲諷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
如果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交朋友,那必然是因為張怡風。
因為徐熊說過,他追過張怡風,而吳海明,恰恰又是張怡風的男朋友。
不管怎么說,他們都跟死去的張怡風有著不一般的關系。
“怎么樣,你要不要去立案?”
我朝江雅開聲道。
“先別吧,今晚不是還要去那里查看一番嗎?何況現在事情還不明了,沒那么好操辦。”
江雅稍稍猶豫便是開口了。
“隨你咯,那我們等一下就去找吳海明,我直覺,他應該知道不少信息。”
“嗯。”
兩人無話,我們就是坐在草坪上,欣賞著微微泛黃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