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就是這一家?”
經(jīng)過東逛西逛,東走西走,在如此循環(huán)了四十多分鐘以后,我們才到達目的地。
如我所料,張怡風(fēng)的家里并不富裕,甚至有些貧窮。
在今時今日的社會,還處于這般貧民區(qū)之中,也是極其少見的事情了。
就像富豪一樣稀有。
張怡風(fēng)的家是一棟兩米多高的小平房,本應(yīng)是慘白色的墻變得已是有些昏黃。
墻上落下幾塊東西,我知道那叫墻皮。
看樣子,她家已經(jīng)很久沒有裝修過了。
要不是一路走來還看見不少好的房子,我還真以為回到十九世紀(jì)了呢。
如今還能看見這種房子也是極為不易了。
“廢話,姐的辦事能力你還相信不過嘛?”
“那倒不是。”
身為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我可不想傻傻的得罪江雅,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瞧你那樣,放心吧,我是經(jīng)過很緊密的查詢的,絕對沒有問題。”
江雅給我的印象雖然是大大咧咧的,但卻不是愚蠢,所以我還是挺相信她的。
我們站在原地攀談沒有多久,房門打開了。
透過已經(jīng)有些傾斜的太陽光,我可以看見里面的擺布。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很是簡陋。
“你們是。”
“警……”
“哦,我們是張怡風(fēng)的老師。”
我制止了江雅往下說,誰知道對方聽到警察這個字眼會怎么樣?
一般來說,碰到警察,人們都會產(chǎn)生畏懼心理,說的話難保不會太過準(zhǔn)確。
至于老師這個說法,完全是我下意識說出來的,或許我潛意識里挺想當(dāng)老師的吧。
“哦,是老師啊,快快請進。”
那個婦女趕忙讓開路,不加防備便是請我們進去了。
不過我卻是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狐疑。
我不知道張怡風(fēng)的樣貌是怎么樣的,可要是她遺傳了其母親的容貌的話,必然是個美人。
歲月在那個女人臉上刻下了痕跡,但她的漂亮卻是遮蓋不住了。
就連江雅站在她旁邊都有種自殘形象的感覺。
當(dāng)然,不是說江雅不漂亮,只是不具備那個婦女的氣質(zhì)罷了。
這注定是要經(jīng)過生活的沉積才有可能呈現(xiàn)出來的。
“你們不是怡風(fēng)的老師吧?”
剛剛把門帶上,張母便是朝我們開口了。
她的語氣說不上有多冷酷,但是卻有股寒意。
看樣子,女兒的離世還深深的扎根在她的內(nèi)心之中。
“嗯,阿姨,我也不打算瞞你了,實不相瞞,我們是記者。”
我開口,為了不讓江雅壞事,我先一步開口了。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
“曝光這種壞事出來,您不會單純的認(rèn)為你的女兒是墮樓身亡吧?”
我一邊說話,一邊留意著張怡風(fēng)母親的臉部表情。
可以很清楚的看見,她那有些滄桑的臉蛋不可避免的抽動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她很是干脆的搖頭了。
這種結(jié)果在我的意料之中,至于江雅,則是一副憤懣的模樣。
要不是我死死的拉著她,估計這會已經(jīng)發(fā)飆了。
如果認(rèn)為江雅是個好脾氣,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這小妞可不是什么淑女,動不動都有可能爆發(fā)的。
我拉住江雅,她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咔嚓咔嚓,房門被抽動。
我聽見有人把鑰匙放進了門鎖里面。
數(shù)秒之后,大門打開,是個十三四歲的男生,他背著書包,樣貌有些像張怡風(fēng)的母親。
看來這一家子基因都挺強大的啊。
“他叫張子峰。”
江雅附在我耳邊,瞧瞧的跟我說。
那個小男孩,也就是張子峰。
張子峰直勾勾的看著我,幼嫩的臉上寫著不滿。
我疑惑,按理來說我也沒有冒犯到他啊,怎么他會是這幅模樣。
“子峰,你先回去做作業(yè)吧,等下媽媽再叫你出來吃飯。”
男孩還算是聽話,將肩上的書包使勁的往上提了幾下,目光卻是始終沒有離開我。
這火辣辣的眼光讓我實在是難受。
沒想到生平第一次被人這么含情脈脈的注視居然會是個男生。
要不是他的眼睛隨我的身體而移動,我都以為是他是在看江雅了。
我不知道我哪里來的那么大的魅力,居然會讓個小孩留戀。
“不好意思啊,這孩子性格有些孤僻。”
張媽媽很不好意思,可以看得出來她性格應(yīng)該也是偏向于靦腆的。
“沒事沒事,小孩子嘛。”
我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屁孩計較,何況又不是什么大事。
“對了,說起性格孤僻,您方不方便說說張怡風(fēng)是個怎么樣的孩子呢?”
江雅開口。
我看了過去,對其投以贊許的眼光。
簡直太棒了有沒有,這就是一個最佳的提問時機啊。
“額,她啊,性格跟弟弟倒是截然相反,性格很是開朗。”
張媽媽臉上流露出回憶的目光,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滯。
她并沒有從孩子的喪世之中走出來。
外表的堅強不過是必要的偽裝罷了。
“開朗?可是據(jù)我了解到,她的性格也是很孤僻沉默的啊。”
我趁機出聲。
“簡直胡說八道,這孩子啊,就是性格太過開朗了,沒個正形,估計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吧。”
張媽媽末了還嘆了一口氣。
這就和我所了解的信息有出入了,我覺得梁秋銘不太像會在這個問題上撒謊。
畢竟這種隨時都可以求證的東西,就算騙我也沒有什么實際作用。
最多,也就是多跑幾趟路而已。
可是張媽媽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就只能說明,張怡風(fēng)在扮演著兩個角色。
那,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本性呢?
“都怪我啊,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讓她去龍淵高校讀書,哎,可憐的孩子。”
我眉頭一皺,看樣子,張怡風(fēng)之所以去龍淵高校讀書更多的是因為眼前的這位單身媽媽啊。
是的,從江雅在車上給我提供的信息可以知道,張怡風(fēng)的父親已經(jīng)逝世多年了。
“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繼續(xù)發(fā)問,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不,我不能說。”
誰知道張媽媽卻是拼命的搖頭,似乎在避諱著什么。
我和江雅對視,直覺告訴我,事情好像越來越復(fù)雜了。
為何張媽媽要露出這種神情呢?那個不是她的女兒嗎?
她臉上的驕傲是假的嘛?
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