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不算太豐盛的下午餐在我家解決。
我看著意猶未盡的江雅,還別說,她這個模樣當真是可愛。
“看我干什么?我臉上有什么花的東西嗎?”
江雅看著我,同時把手放向嘴巴,用手擦著并不存在的污漬。
“嗯?啊,沒有沒有。”
我連忙擺手,我去,最近都是怎么回事?總是莫名其妙走神。
身為道士的我,不說心靈純凈,但也有一顆赤子之心。
可是最近,我發現好像這一切都離我遠去了。
就像那個苦苦支撐多年的我一下子不見了一般。
有時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是誰。
這個富有哲理性的問題在幾十,甚至是幾百年前就被人提出來了。
不幸的是,至今都沒人可以解釋。
就像李飛那件事一樣,身為茅山道士的我不應該見死不救的。
可是,李飛還是死了。
我,還是沒有伸出援手。
本以為會有些許愧疚感,可我發現,真的沒有。
“李長青,你怎么回事啊?我感覺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模樣。”
說江雅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吧,她又有別人沒有的小細膩。
就比如說現在,我只不過是稍微走神而已,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啊,沒事,可能是沒有睡夠吧。”
“真羨慕你的生活,整天都可以呆在家里,不跟我似的,天生勞碌命。”
江雅似有感慨,看著我一陣唏噓。
“那跟你換一下啊。”
我呵呵一笑,一邊收拾吃完的飯碗。
“得了吧,還是算了,我就是勞碌命,受不了清閑日子。”
江雅連忙擺手,仿佛我扔給她的是個燙手山芋一樣。
“嗯。”
我點點頭,我自認為看人方面還是有一定的造詣的。
我看得出來,對于警察這個職業,江雅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叮叮當。”
江雅的電話響起,她掏出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神情飄忽不定。
“怎么了嘛?”
我一直都在關注著她,所以她的神情變化我自然也看在眼中。
“沒事,上司的電話,不跟你說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偷懶,沒想到啊。”
江雅嘆了一口氣,把電話給掐斷了,將手機放進口袋之后,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模樣應該是要跟我道別了吧。
那個給她打電話的人不太像是她的上司。
廢話,那個下屬敢掛自己老板的電話?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好吧,下次再約。”
不過我也看得出來江雅有難言之隱,干脆我便是附和她了。
也算是當一回翩翩君子了吧,雖然我很不喜歡這個職業。
“嗯,那下次再見。”
江雅露出一副帶著微笑的臉,和我招招手,起身離開了。
我看著江雅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我發現我好像把她想的太簡單了。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在這之前,江雅看著我也在思索著什么。
將江雅送走以后,我很快便是清理了剩下的碗筷。
搞定一切之后,我躺倒在沙發之上。
不是誰說過來著,吃飽就睡,快活過神仙嗎?
我沒有困意,但是不妨礙我躺在上面。
怎么說也比坐著舒服吧?
這種舒服并沒有持續太久,不是我起身了,而是,房門被敲響了。
期間距離江雅離開不過十分鐘,所以我誤以為是江雅有什么東西落下了。
“江雅?”
說著,我便是打開了門。
額,來者并不是江雅,而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
我發現我的防范意識簡直接近于零,要是來人是要我命的,那我豈不是送人頭?
這件事給了我一個警惕。
“你是。”
我看著對方,其實也不需要問了,我知道她必然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
朦朧間我看見有一團黑霧彌漫在她身上。
這個女生絲毫沒有高中生應該有的青春活力,恰恰相反,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之所以說她是高中生,是因為我看見她胸前掛著一個小型的學生卡。
梁秋銘,這應該她的名字,挺有詩意的。
她低著頭,雙手放在膝上。
我好奇的望著她,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梁秋銘?你先進來吧。”
我微微欠身讓梁秋銘走了進來。
這女孩也是順從。
我不由為其感到擔心,這孩子,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敢一個人過來?
幸好哥是新世紀的四好青年,不然的話,她豈不是要落入虎頭?
“嗯!”
梁秋銘點點頭,卻是沒有下文了。
“同學,你有什么事就說啊,你憋著我怎么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真的可以驅鬼?”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可以驅鬼的?”
我好奇,印象中顧客里并沒有像這樣的學生啊。
而且我的名片一般是派發給那些大人的。
其次,我的地址,按理來說也不應該有那么多人知道啊。
“一個人告訴我的,他說你可以驅鬼。”
“人?男人女人?”
比起驅鬼這件事,我還是更加好奇是誰把她給叫過來的。
“一個男的,外表很俊逸。”
“好吧,那你給我說說你遇到了什么事唄?”
一個外表俊逸的人?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帥的人?
到底會是誰呢,這場博弈越來越有意思了。
可以這么說,青陽市已經跟一趟渾水那么亂了。
數不勝數的鬼神馬怪都出現了。
“是這樣的,那天晚上,大概是十點半左右吧,我從學校上完自修回家的路上。”
女孩表情驚恐,頭始終低著,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得事情。
這種表情我實在是見得太多了,所以并不覺得有什么。
我沒有開口,等待著她的下文。
“當時路都是黑的,旁邊也沒有燈,我一個人走在那條黑黑的馬路上。”
“我很怕,平時雖然也會覺得害怕,可是卻沒有那天晚上那么怕。”
“我不由加快了腳步,我想跑起來,我要沖過那條黑暗的小路。”
“我的速度越來越快,我跑起來了,就在這時,我聽見有人在輕聲的叫我的名字。”
“我很好奇,但比起好奇,我更害怕,所以我沒有應答。”
“聲音大了起來,我聽清楚了,它在呼喚著我的名字,梁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