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沐聞言,站了起來,摸索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慢慢移動著步子。她想要看看,這伴隨自己十幾年的聲音,到底是誰。
“媽媽,你不是我媽媽。你到底是誰?”莜沐一邊走,一邊問。
“我是陳曦,是你的媽媽,我真的是媽媽呀,”陳曦哽咽起來,說出的話,讓人聽了就覺得心里難受。
莜沐“……”
聽見她突然這樣難過的哽咽,莜沐一時間也不忍心再說她不是媽媽的話,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個聲音,她總是心疼的。
這時,那個聲音又傳了來。
“二十一年了,我的沐沐離開我二十一年了,這二十多年來,媽媽夜夜盼,日日盼,多么希望在夢見你一面,可從來,你從來不曾來看過媽媽,哪怕一次,讓媽媽再摸摸你,看看你都好!
陳曦說到這里,抽泣聲經掩飾不住,她一邊抽泣,一邊繼續說
“你一定是怪媽媽的,一定是恨極了媽媽,才會一眼都不愿來見我。你該恨的,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辛辛苦苦來這世界走一遭,卻連世界都沒有認真看一眼,就那樣離開了。媽媽錯了,沐沐呀,媽媽錯了,媽媽錯了,錯了……”
陳曦已經泣不成聲。
而莜沐,離聲音的來處越來越近,此時,她的視線之處,終于看見一絲微弱的光。她幾步奔跑過去,發現是一間破廟,那微弱的光,就是破廟里漏出來的。
莜沐推門進去,入眼的是一尊盤坐著的大佛,祂滿面笑容,在這破敗不堪的廟里,卻金光閃閃,一點也遮不住祂的莊嚴寶相。
祂的腳下,一個瘦弱不堪的女人趴跪在那里。正哭得稀里嘩啦。
聽見推門聲。那女人止住了哭,回頭朝門邊看去。
這一看,癱軟地坐到了蒲團上,恍惚地看著站在門口的莜沐。
她的眼睛,瞇稀著。
莜沐也愣了幾秒,然后走了進去。
過了大概三四秒,那個女人突然破涕為笑,爬起來就朝莜沐奔了過來,一把把她擁進懷里,哭泣說:“我的寶寶,真的是你,你終于來了,媽媽終于把你盼來了,嗚嗚……”
莜沐被突如其來的一抱,弄得一驚,本能的想要推開。卻忍住了,她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聞到的那股淡淡的奶香,讓她覺得久違了的感覺,非常舒服。
但她不記得何時有過這樣味道的記憶呀?
她沒再動,隨她擁著。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才放開了她,放開后,抬起手撩起她散在額頭的發絲,別到她耳后,一雙眼睛,充滿慈愛的看著她,好像要用眼睛把她畫成畫貼在她的腦海里。
莜沐也不說話,安靜的隨她看著。
她纖瘦無比,甚至可用骨瘦嶙峋來形容她,個子不高,一雙眼,充滿了滄桑與悲涼。
莜沐的心,不自覺的又疼了一下。
“對,是這樣,我的沐沐就該長成這樣的,漂亮,真漂亮,是媽媽期待的模樣!标愱乜戳艘魂嚕_口道?跉庵泻敛谎陲椀尿湴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