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歐女士出了這莊園的大門之后,蕭靈急切的詢問歐女士。
“她們到底是什么意思?會接受我們的說辭么?張雨辰會怎么樣?”
蕭靈一股腦的問話,并沒有能夠阻止歐女士的腳步,與此同時,她一邊大步的往外走,一邊說著:“從很久之前開始,我就已經(jīng)與你共享所有的信息了。我知道的,你通通都知道,所以,別再問我了好么?”
蕭靈有一瞬間的意外,歐女士是生氣了的。
她們來到這里是搭了崔校長原本專屬的一架飛行機甲,回去的路上蕭靈坐在右邊,不時偏頭瞧著駕駛機甲的歐女士,心情混亂。
蕭靈疑心自己在剛剛會議室里頭說錯了話,對張雨辰眼下的境遇不僅毫無幫助,反而越搞越糟糕。然而歐女士的態(tài)度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張雨辰的事情,不要再琢磨了!
到了學院之后,歐女士這樣對蕭靈說,說話的語氣無比疲憊。
“有些事情,或許真實我無法解決和解釋的,應(yīng)該去好崔校長!
想到之前發(fā)生的種種,蕭靈只覺得身上嚇出了一層冷汗:“還不至于就到了這個程度啊!
歐女士苦笑了兩聲,背對著蕭靈擺了擺手,隨即就走遠了。
蕭靈在后頭大聲喊著:“要不,我們親自去一趟武裝部隊吧?”
歐女士并沒有一點回應(yīng),只是走掉了。
蕭靈覺得莫名煩躁,歐女士的態(tài)度很是奇怪,就好像對一切都已經(jīng)厭倦,而對于張雨辰也到了想要擺脫的地步。
她一邊往教學樓里頭走,一邊專心思索著怎樣將張雨辰從武裝部隊解救出來
的事情。
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教學樓的異常。
等到蕭靈意識到有問題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走到了教室門口。她心思不在這兒,可饒是這樣也注意到了,周圍學生們看她的眼神里范出的別樣目光。
那種木管哥雖然來自于不同的人,但都有種共同的味道——鄙視。
蕭靈習慣了從別人眼睛里收獲各種目光,包括震驚、羨慕、詫異、不理解。。。。但沒有一種是鄙視。她本來是不在乎任何別人的目光了,但這一次,她很意外。
她以為在自己修煉了很長時間的校園里頭,決計不會受到這樣的眼神的。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蕭靈不解,但她畢竟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了,鎮(zhèn)定的繼續(xù)上課和繼續(xù)“破曉黎明”的活動組織,無視這種持續(xù)不斷的詭異氣氛。
直到她到圖書館去找法律條文,妄圖從中窺見一二漏洞幫助張雨辰的時候,才終于從一個每一次都參與他們活動的女孩兒空中,知道了事情的一二。
“你從外頭回來之后,還沒有去過小禮堂吧?“
蕭靈疑惑的搖了搖頭。
那姑娘一臉可憐同情的說:“去看看吧,做好心理準備!
蕭靈已經(jīng)受夠了別人在她的面前說下那許多的捉摸不透的話,因而沒能矜持的忍住給對方什么好臉色,氣勢洶洶的往小禮堂去了。
走過去的路上,蕭靈忽然就涌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想法——為甚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發(fā)生在小禮堂?
亦或者說,那些不可思議的,歪門邪道的事情都與這個地方有關(guān),也就是崔校長辦公室腳下。
蕭靈一絲半會兒的可想不出這事情的緣由,走到了小禮堂的時候,頓時停下了腳步。
在小禮堂的墻壁上,貼滿了一些白色的信紙,信紙上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一開始蕭靈還感覺到十分陌生的,但是走近了一看,便只覺得學期上涌。
“越川:你在外求學的這一個月里,我獨自一個人在家,對你十分想念。。。。。!
“越川:我在家里跟著老師學習繪畫技術(shù),但不論怎樣都覺得沒有長進,期待你的幫助。。。!
“越川:我馬上就要到基因醫(yī)療學院上課了,你能不能在那之前回來一次,我,很想念你。。。。。!
上涌的血氣讓蕭靈整個腦子和口腔都灼熱起來,然而最疼痛的還是眼珠。
蕭靈紅著眼睛看著這面密密麻麻的墻壁,顫抖著雙唇,說不出話來。
所有的這些,都是曾經(jīng)蕭靈寫給韓越川的信。毫無意外的,她寫下的每一封信都是傾訴對于韓越川的思念和愛慕,都是在那個時候,在她神志不清的迷戀著韓越川,決心將人生的一切都托付給他的時候。
這些信幾乎都可以稱作是情書了,而這些夸張的,結(jié)果導向的文字看在學校里面學生的眼睛里,卻是異常的刺眼,與蕭靈平素里的高冷人設(shè)大相徑庭。當學生們意識到,眼前這個在信紙里頭傳遞著少女懷春的傾訴的女主角,就是她們?nèi)缛罩刑斓闹獭?br>而那個被傾慕的對象,竟然看起來廢柴到極點,還有一個殘廢做妻子的韓越川。
現(xiàn)在蕭靈清晰的知道,眾人眼中的鄙視來自于何處。眼前的這一面墻象征著蕭靈的恥辱,讓她怒火中燒。她下意識的就想要撕下那些信件,事實上已經(jīng)有一只手伸了出去,滿臉都因為激動而充斥著紅腫。
僅僅就一刻的時間,她轉(zhuǎn)變了想法,毅然決然的停下了動作,強忍著情緒里頭的怒意,讓自己平靜下來。
蕭靈經(jīng)歷過太多的事件反轉(zhuǎn),深深知道謠言止于智者,而越是去欲蓋彌彰,那些你不愿意讓人知道的那些秘辛過去,越是不脛而走。
她只能夠不動聲色的去找造成這一切的混蛋算賬。
韓越川在醫(yī)護學院是沒有自己固定的地方呆著的。事實上由于坐落于首都,盡管是在首都邊緣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醫(yī)護學院的地方并不大,房間也不算寬敞。
在蕭靈之前,這所學校里只有有限的三兩名教師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而其他人則是都擠在教職工休息室里面。至于韓越川,蕭靈以前從未在意過這個人的去處,以至于在學校里頭轉(zhuǎn)了好半天,才最終在校醫(yī)院里找到了韓越川。
蕭靈冷哼著看著韓越川坐在崔乃文的床頭:“這么長時間里你一次都沒有探視過她,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么?”
韓越川頗為不屑的回應(yīng):“我來不來看她,你又不清楚,但是在此回到學校之后你從來不過來看望她了,這點我是知道的!
蕭靈的身形沒有絲毫停頓,將那些從墻壁上揭下來的柔軟信紙一股腦的仍在韓越川的臉上。
“真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些東西?”
韓越川臉上波瀾不驚,連半點顏色都不變的目不斜視:“我是很珍惜這些的,信不信由你!
蕭靈在考慮哪一種更好,是兜頭蓋臉的就給韓越川一頓胖揍,還是拉著他到小禮堂,逼著他把那些信紙全都吃下去。
在這兩種選擇之間稍微一猶豫,韓越川將那些信紙整理了一下收起來,放在了崔乃文的床頭。
蕭靈只覺得眼角處重重的跳了又跳:“你在干什么?”
韓越川裂開嘴巴陰森的笑著:“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蕭靈到這會兒才明白,韓越川根本不是在這里探望,而是在侮辱。
他還在怨恨妻子沒有給予她已經(jīng)承諾過將要帶來給他的那些好處和愿景,而用這種手段去侮辱一個已經(jīng)毫無意識,并且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的崔乃文。
崔乃文面無表情,神色木然的看著韓越川將那些信紙丟在她身邊,一點反映也沒有。
“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賜,而她現(xiàn)在幸運的躲避了一切現(xiàn)實世界的懲罰,難道不應(yīng)該接受一點后果么?”
眼前這個韓越川一點都沒有了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樣子,而成了一個陰森可怖,滿肚子壞水的人。
蕭靈看著他不到兩秒,終于決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