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話沒錯,張寧雪并不傻,事情會發生到這一步,她也不是沒有設想過。
畢竟和沈逸一起某事,誰都會給自己多一條活路,誰也都會自己留一個心眼兒、留一些手段到時候才能活著出去。
所以,張寧雪其實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后路。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我只想報復你們,至于我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所以,對于還想活著的你們來說,我的籌碼才是最大的。”
張寧雪握著手中的引爆器,手和身子都在抖著,可她卻并不是因為害怕,只是因為就要報仇雪恨了,太過興奮而已。
她等這一天,實在是等的太久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她的這個宅子里了,她在賭,賭沈墨塵不會讓溫淺死,賭她的一條生路。
她知道就算沈墨塵今天把她給抓了,也不會要她的命,可她不想這樣繼續下去。
她手里的引爆器并不是真的引爆器,只是她在和沈墨塵賭,而她認為,她必將賭贏。
她也不想現在就死,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在溫淺、沈墨塵的身上討回來,她要活著看他們一個個都死去,踩在他們的尸體上泄恨。
張寧雪根本及不想承認,她根本就不想要沈墨塵死,否則的話,她當真可以弄一個真的引爆器,大家一起陪葬。
她不想自己死,更不想沈墨塵死。
沈逸這個局外人看得很清楚,他知道張寧雪對沈墨塵有多在乎,就算再恨,她也始終有那么點的執念。
或許是認為如果沒有溫淺,沈墨塵就會回到他身邊,也或許是認為只要將他困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沒有愛她也一輩子無憾
反正就是一些愚鈍的想法,所以他相信她不會真的去做那種傻事,也只有沈墨塵這個局中人才看不清楚。
看,這才剛剛知道張寧雪“有可能”在屋子里安裝了足夠分量的炸彈,他就已經開始慌了,抱著溫淺的手都緊了緊,眼睛不斷的飄向門外,恐怕已經在算計逃走的路線之類的了。
“沈墨塵,只要你求我,今天我愿意放過溫淺那個女人,還有其他的人都可以走。”
張寧雪握著引爆器的手激動的抖了抖,沈墨塵生怕她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按下去,急忙抬手讓她冷靜一點。
劉白和零都知道這個女人是個瘋子,他們不像沈逸從最初就看著這兩個人的故事一路走來,知道這其中的曲曲折折,知道張寧雪對沈墨塵愛的有多深。
他們只當這女人瘋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因此對于她會按裝炸彈這種事情盡管意外,可想想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一開始劉白一直算計的人都在沈逸那,對于張寧雪這個女人,他還是小看了些,沒有想到她能有這樣的膽量。
所以這會兒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兩個人也是有些慌了。
就算遠處的冷漣能在遠距離狙擊,可是他的存在早就已經被所有人警惕,看張寧雪還一直都在看著窗口的位置,以防會再發生意外,人也跟著移動了幾步,躲到了她的手下身邊,想要開槍都沒有那么簡單。
現在遠距離的突擊不可能實現,而近距離的
他只是往那女人那望了望,她身邊的下人們都跟不要命似得圍在了她的身邊。
一旦他們輕舉妄動,張寧雪隨時都有可能會按下引爆器,到時候可是損失慘重了。
死一個女人、一個當自己弟弟是仇人的哥哥不算什么,可要他們這么多人跟著陪葬就不劃算了。
果然二小姐就像是天使一樣啊,那輕輕歪著頭的樣子,蓬松柔軟的卷發像洋娃娃一樣可愛天真,光是看著就很讓人有保護欲,哪像那位!
而白梓楓則瀟灑的撥了撥披在肩頭的卷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和下人擦身而過。
有一張好看的臉,干什么都不一樣,一會兒吃完梅子冰就讓司機開車去商場好好買幾件衣服揮金如土去。
說做就做,在舒適的冷氣中愜意的吃完東西,便吩咐了下人去準備車子。
要問b市最貴的商場,自然是位于市中心的鑫晨商業街中將各國各地頂級品牌匯集的商業大樓“only-one”!
想當初她想要在這里買一件衣服雖不比登天難,也沒好到哪去。
現在?
“把你們店的最新款都拿出來讓我試試!”
“我記得這個牌子應該剛出了一款天藍色連衣裙,拿過來讓我試試!”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我都要了,麻煩幫我包起來。”
“可是小姐,這一件已經”
她眨眨眼,只是用青蔥玉指優雅的從錢包中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這樣可以了么?”
“可以,當然可以,我馬上幫您包起來。”
看到沒,看到沒!
一個看臉且看身份的世界,有什么是錢不能擺平的?只要有她的這層身份在這里,一切的東西都好說!
無意間路過沙龍,她突然興起,進去之后,大手一揮,直接叫人把她那一頭齊腰的波浪大卷發給剪短順便拉直了一些。
出門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都稱贊她,說這種發型很適合她。
笑話,她早就看著這張臉配那種波浪大卷不舒服了!
明明長著一張偏可愛的臉,卻非要裝成熟。
揮霍了一番,也終于讓自己熟悉了這張臉之后已經快下午三點了。
預想著回去之后怎么頂著這張臉來整后母,沒想到剛從onlyone出來準備打道回府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都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白梓楓,啊,現在該叫白淺夏才是!
她淡定的看了看周圍驚叫著躲遠的人群,還有自己那個如臨大敵的司機,冷冷挑了挑嘴角。
老子正好一肚子邪火沒處撒呢,你這倒霉蛋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暗地里活動了手腳,她這才想要有所動作,耳邊突然一聲悶哼,緊接著金屬落地的聲音,歹徒已經應聲倒地。
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敢礙她的好事?
“阿奇,吩咐下去收拾干凈了。”
冷峻的嗓音,猶如深夜的青月,帶著絲絲的寒氣,卻又吸引人心。
轉頭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個男人不正是b市首富景榮的兒子景秋?
不過據說這個從小就愛擺弄刀槍棍棒的家伙對于家族產業絲毫沒有興趣,成年之后就直接輟學擅自進了軍營。
當年這事兒還鬧得沸沸揚揚的,景榮拿著掃把大鬧軍營,把景秋打的屁股尿流的事情到現在都還在流傳。
但景秋倒還真是塊當兵的料,進部隊之后因為表現成績優異,立功立的別人都替他不好意思了,小小年紀就做到了少校的位置。
他老爹這才沒有繼續找他的麻煩!
可是這小子自打離開家之后,連過年都沒有回過家,那壯志豪言說自己要待在軍營一輩子,寸步不離,誓死守衛祖國家園。
景家和白家是世家,因為兩家都是從商,雖然領域各有不同卻也暗地里較勁。
不過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足的,更何況是她那個只會做面子的爹。
兩家的孩子見面自然是不可能少,各種大大小小的場合,一年總會見那么幾次。
記得第一次見景秋的時候,她就被景秋指著鼻子說她長得像頭蒜。
那個時候她矮胖矮胖的,又被后媽扎著沖天毽子頭,看起來可不就像一頭大蒜。
不過那是現在想開了,小時候有哪個姑娘愿意聽到別人這樣說自己?
她顯然不愿意!
所以就回罵景秋是個煤球兒,那時候他的皮膚有些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