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塵受傷了,溫淺下意識的飛奔過去擋在了他的前面,而沈逸的這一拳頭正正好好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痛的悶哼了一聲,然后便倒在了沈墨塵的身上,痛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痛的連呼痛的聲音都發不出來,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咬的已經破了,猩紅的血跡順著嘴唇淌下來,可她卻已經感覺不到一樣,一直緊緊咬著。
沈逸的這一拳頭下了十足十的狠勁兒在,原本沈墨塵就已經被他傷了,這能一擊幾乎要命的拳頭,他自然是要下狠勁兒的。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拳會正好打在溫淺的身上,等他注意到想要收回手時已經晚了,看到溫淺倒在沈墨塵懷里的時候,他打出去的拳頭才慢慢的收了回來。
他舉手無措,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之時,零已經快速移到他身邊,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
“游戲玩夠了,現在也該結束所有的事情了。別動,否則我一不小心被你嚇到開了槍,你的腦袋就當真要開花了。”
雖然他肩膀受了傷,可拿槍開槍的力氣還是有的。
說罷,零還用力的用槍口抵了抵沈逸的太陽穴,告訴他他不是在開玩笑。
而沈墨塵此刻抱著痛的顫抖的溫淺,手里捧著這并不沉重的身體,此刻卻如手捧千金重一樣,生怕她會一不小心從自己手里掉下去。
“小淺、小淺”
他輕聲叫著溫淺,可溫淺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痛的滿頭冷汗,卻愣是沒有張口回話,痛的根本沒辦法張口和他說話。
他將溫淺小心的扶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臉蛋叫她,柔聲和她說話,希望她能盡量放松心情。
可嘴角留下來的血跡看著著實讓人擔心,緊張的不斷和溫淺說話,拍著她慘白的臉,等待著她緩過來。
只是她這一緩便緩了好長時間,一直都沒能開口,被打的一邊的肩膀痛的像脫臼了一樣,根本用不上力氣,只能靠著沈墨塵支撐自己的身子。
“她沒事吧”
沈逸在零的槍支威脅下,也沒敢亂動,只是開口小心詢問狀況。
可他才義剛開口,沈墨塵陰鷙的目光便投了過來,只是他根本不在乎,只是盯著溫淺一直在瑟瑟發抖的背影。
他這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抖成這個樣子,該死的是,他就算覺得心中不快,卻沒有辦法。
“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今天我和你沒完。沈逸,你殺了我女兒,給小淺留下那么重的心里陰影,如今又傷了她,這就是你的愛?這就是你一直以來做這么多傷害她的事情的借口?這種愛,到底是愛么!”
如果這份愛愛到這么沉重,給自己所愛的人造成這樣的傷害,將自己所愛之人傷的片體鱗傷就是他所謂的愛?
如果只是為了報復他,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原本是兄弟,難道就因為妒忌,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沈逸,你殺了爸爸、害死媽媽、殺了爺爺、殺了我的女兒,一樁樁一件件若朕要算起來,殺你幾次都還不輕。你造的孽天理難容,你是不是當真要等事情演變到永遠都無法挽回的地步,才知道收手?”
永遠都無法挽回的地步?
沈逸聽著他的話,眸中的神色淡了淡,低頭冷冷笑了。
“你以為這樣的代價是我想要的?這些都是你逼我的。沈墨塵,若朕要說起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才是罪魁禍首。”
他的聲音越來越重,越來越響,到最后沉重的嘶吼一般吼出來的聲音充滿了太多的滄桑感。
這么多年,從他開始嫉妒沈墨塵開始,幾乎快三十年的時間了,每一天對于他來說都過分難熬。
他施加給沈墨塵的所有,難道他就能心里舒坦?這是他的親弟弟啊!他親手殺了自己的親人,他手上沾著親人的血,難道他就當真能在午夜夢回時什么都不去想么?
一樁樁一件件,他比誰記得都要清楚。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又能怎么樣?
他恨沈墨塵,所有和沈墨塵有關的人或者事,他都排斥,都要破壞。
他恨,既然沒有辦法解除自己內心的恨,那么他只能選擇繼續去恨,更加的恨,讓自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所以,所以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沈墨塵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的話,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恨而去傷害那么多的人,他不會傷害到他這輩子唯一一個真正放在自己心上的女人,他不會親手傷害自己所愛之人的骨肉。
都是因為沈墨塵,全部都是因為他!
“你倒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凈!自己心里扭曲讓自己的弟弟承擔后果?好啊,真是親兄弟啊!就因為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就做出這種孽障,還好意思將罪責推在自己弟弟身上?”
劉白一直都很氣不過,此刻聽到沈逸這樣的話,下意識的便開口反駁維護沈墨塵。
這是他自己認定的一輩子的兄弟,沈墨塵親近的幾個兄弟都知道他和沈逸之間的過節和過往,只是大家因為沈墨塵的態度從未多說什么。
畢竟身為當事人的人都沒有將自己的安危和名聲放在眼里,他們這些當弟兄的也沒什么好說的。
可如今沈墨塵已經表了態,對于他們這些兄弟來說,可是相當好的一個報仇機會。
如今他們在這里的兩位,可是還肩負著很多別的兄弟給他們的重任,安全帶沈墨塵回家,并且要讓沈逸付出慘痛的代價。
若非不是沈墨塵的緣故,他們早就恨不得將沈逸殺死。
就算不能一擊即中,可赴湯蹈火為墨塵上刀山小有過的兄弟前仆后繼就不會斷。
就算是用尸體堆,這條路也絕對能堆的上去。
“呵呵呵,你們是他的兄弟為他說話無可厚非,我沈逸今天栽在你們手里自認倒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如此硬朗的回答,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骨氣。
劉白走到他面前,晃悠來晃悠去,捉摸著他的話之后反而笑了。
“你這么說,想必早就為自己想好后路了吧。你沈逸,是那么輕易就認輸的主?別和我開玩笑,我沒有那么好逗。”
劉白向來是沈墨塵身邊的智囊袋,對于他來說,沒有算計不過的人,應付沈逸這樣的人,就要世事都往最壞的地方打算。
他可是一直都相信沈逸在最危險的時候也有辦法脫身,所以一直都將所有的事情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即便是在這種狀態下,他依舊時刻都警惕著。
人沒有死一天,就算槍口抵在他的頭上,也不一定能致人死地。
沈逸聽了之后,笑得聲音越發的大,甚至到了后面都有些癲狂。
“沈墨塵啊沈墨塵,你身邊的人倒是真有點計量。可惜你從小就懦弱無能,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有這么多的機會對身邊的人下手。”
要不是以為沈墨塵從小懦弱,就算知道他從小就想把他置于死地,可也從未真的反抗過。
就算被他的人抓了也只是任由抓了,只要自己能活著回來,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
他不是沒有幾乎,只是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
可笑、當真可笑!
明知道他從未當他是兄弟,還把他當親哥哥一樣,就算犯了再多的過錯也沒有起過殺心。
“是,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姑息,也不會造成今天的這一切。”
沈墨塵點了點頭,居然還認同了他的說法。
劉白氣得恨不得打他的后腦勺,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你別被他帶騙了好么!這事情是你的過錯么!要不是他自己作,不是他自己嫉妒心重,怎么會這樣?你還對?真是沒長心!你是不是忘記他讓你受了多少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