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過只是他們計劃之中的一顆棋子?她這些年來,從最初被拯救到最后朋友之間撕破臉,所有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不過是假的?
她和陳文倩之間那些年的感情,那些年的真摯友誼全部都只是演來騙她的?
“不用不可置信,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誰也沒有再騙誰的必要。而且,她若真的有心要殺你,你早就死了千百回了。你還記得在那場名模走秀梯臺結束你們被肖宇綁架的那次么?她是沈墨塵的人怎么可能不會開槍?而且還是那么進的距離!不過在你們離開那里之前,她曾經(jīng)有真的想殺你一次,而那次是我救了你。”
隨著沈逸的話,溫淺在回憶著當初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想起那次在酒店,陳文倩槍都拿不好顫顫巍巍的樣子,始終還是無法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戲實在是太好了!
至于他所說的救她,感激的話她不可能說得出口,而其他的就更是多余。
他們全部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兩個心計深沉的讓人害怕,不管是他還是陳文倩,不管有什么理由,她也絕不原諒。
“說實話,那個女人倒真是為了你和沈墨塵付出了不少,可惜的是最后也沒有落到什么好下場。”
溫淺的身子猛然一震,沈逸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的出來她閃爍不定,續(xù)滿驚恐和慌亂的眸子。
他輕輕拍了拍溫淺的肩膀,在她反應過來想躲開時自動撤離,達成一次身體接觸之后也沒著急,不疾不徐的繼續(xù)往下說,他早就沒有什么好顧及。
“沈墨塵應該一直都在調查她失蹤的事情吧,自己的線人突然沒了消息自然會著急。他應該也有想到跟我有關,可卻始終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所以只能坐以待斃。在他畏首畏尾的調查期間,恐怕陳文倩的尸骨早都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或許身體早就被叢林里那些野生動物撕扯的面目全非了吧,”
什么!!!
溫淺猛地抬頭看向他,瞳孔閃爍不定著驚恐。
“她想要你的命,現(xiàn)在她死了,你難道不應該高興么!”
沈逸知道溫淺是什么樣的人,此番的話,調笑要更多幾分。
像溫淺這樣的人,她雖然絕對不是什么圣母,能夠原諒別人對她做的任何事情,可是陳文倩的背后有太多的隱藏理由,而且從初衷來說,陳文倩來到他身邊的理由也不過是為了保護她而已。
當知道這些背后的事情,就算不可能完全原諒,可她的“恨”也會有所動搖。
因為陳文倩的“情有可原”會讓她的恨意減淡,她會下意識的去擔心那個人的生死,有這樣的表情也并不奇怪。
溫淺確實是下意識的擔心,而且在知道這些“有可能”的事情之后,她不說完全不恨了,可恨意已經(jīng)減輕了太多,減輕到一個足夠讓她在知道她受難時關心她的地步。
讓她覺得更加可悲的是,當初就算她不知道真相,可她也能看得明白,陳文倩是真的愛上了沈逸,很多時候她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愛慕都特別的濃。
而且一個像她那樣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對沈逸懷著愛慕之心,又怎么可能會嫁給他,然后再為她懷孕生孩子?
一個這么愛他的女人,他就可以這樣簡單的丟棄?她真的很想抓住陳文倩的領子問問她,她到底喜歡這個男人什么!到底是什么東西值得她這樣喜歡到連自己的命都丟在了他手里!
“她愛你如命,可你卻在最后要了她的命,她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是怎么能忍心這樣傷害她的?你把她怎么了!她到底在哪里!”
溫淺整個眼睛充血,眼白紅了一片,眼中含淚,滿臉的恨意與不甘。
她在這一天接受了太多的信息,多到她現(xiàn)在都還沒有辦法完全整理出來一條清晰的線索,只能了解個大概,可光是這些大概就已經(jīng)足夠她對沈逸的恨意更深。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的還少么?我也不介意多加這一項,對我而言沒有什么所謂,反正我只要最終得到你就好了。”
沈逸毫不在意,他只要得到最終的結果,不管其中的過程會變成什么樣子,他的目的達成了就沒什么可遺憾的。
“不可能!”
溫淺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突然猛地飛撲到一邊,頭差點就撞到靠近邊緣的墻上,被沈逸用手背攔了個正著。
他用自己的手背準確的護住了溫淺的額頭,但卻聽到了自己的手指骨嗑在墻上,幾乎快要碎裂的聲音,足見溫淺這一下有多用力。
他來不及管自己受傷的手,用另一只一把拽住了溫淺的手腕用力拖回了原來的位置,一把丟在念念身邊。
溫淺因為受力問題撲倒在念念身邊時,額頭和手肘正好磕到地面,疼的她頭冒金星,眼前黑了一秒,再一睜開沈逸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左手搓著右手的手背,那個手背上全是血,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在地面上。
她諷刺的冷笑了一句:“你還想怎么樣?我女兒現(xiàn)在被你們折磨的半死不活,我的朋友被你殺害,我的丈夫現(xiàn)在因為你被娛樂圈和沈家下面的長老排擠,現(xiàn)在連我要死你都不讓我死?”
并沒有因為沈逸“救”了她一命而感到開心或者半句的謝意,沈逸早就知道的,從來也沒有指望過她能感謝自己,可當事情在這里,心里還是發(fā)涼。
他不能說自己對這個女人有多好,但是他確實很執(zhí)著這個女人,所以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允許和不允許的,這個女人該做的能做,不能做的,他決不允許在自己的面前做。
既然這個人的命現(xiàn)在在自己的手里,他沒有開口說讓她死,她就不能死,無論她有多絕望,他也不會允許。
“你的女兒還活著呢,你死了是想要直接撒手讓她來承受喪失母親的痛苦?你還真是個合格的母親!”
一句話仿佛給溫淺已經(jīng)混沌的腦中打了個警鐘,她猛然驚醒撲向自己的孩子,趴在她的身上,將她護在自己的懷里緊緊抱著。
她忘記了,自己還有這個比命還要重要的人需要保護,她不能現(xiàn)在就死,至少要把孩子給帶出去才可以。
她是死是活無所謂,可是必須要確保念念能活著回去,她必須要救自己的女兒,必須要救她,這是她唯一能留給墨塵的東西,絕對不可以讓她有事。
可沈逸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既然要恨就恨個徹底,既然不能有愛,被恨著過一輩子也無所謂,他要讓這個女人崩潰,看這個女人崩潰。
他無情的讓兩個打手將溫淺架起來,無論她怎樣掙脫,兩個人,鐵臂一樣的雙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肩膀,捏的她肩頭劇痛幾乎快要碎裂,可她卻沒有任何知覺,依舊用力的在掙脫。
“你說我讓你失去了那么多,那我不介意再讓你失去一樣你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她是我最厭惡的存在,因為她是你和沈墨塵之間的掛鉤,既然我要得到你,你的這個掛鉤我就必須要除掉。”
他冷冷的宣布死刑,從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把槍,槍口正對準念念的方向,能感覺到他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念念的太陽穴,只要輕輕的扣動扳機念念原本就虛弱的呼吸立刻就會徹底消失。
這個時候,溫淺真正的感覺到了滅頂?shù)慕^望,她瞪大著眼睛望著沈逸,一時竟忘記了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