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所說,大家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談話,常琴也就沒再忌諱。
雖然他們家二少爺什么事情都喜歡自己獨(dú)自一個人抗在肩上,可是真心愛他的人,也真心的期待著自己能夠幫助他分擔(dān)一些。
就好像他和老爺,自打十八歲那年二少爺離開,他們就一直都期待著能夠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助他,哪怕只是一點點。
可是除了家里應(yīng)盡的責(zé)任,他甚至都從來沒有為家里增添一點點的麻煩。
所以說,某些時候,還真的希望這個董事的二少爺能夠不懂事一些,給他們多找找麻煩。
畢竟這才像是一個小孩子該有的生活方式,在自己不能生活自理的時候,自然是要多給家里添添麻煩才有意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說二少爺從一開始就是個只會找麻煩的孩子,大概老爺會頭疼死,就和大少爺一樣。
墨塵十歲那年,沈逸也不過才是十五歲的年紀(jì),當(dāng)時在事情發(fā)生時,家里人也沒有細(xì)想。
而且當(dāng)時就懲處了那個尖細(xì),自然也是不可能知道也沒曾想過背后會有些別的事情。
只是后來無意之中他們沈家里與那個尖細(xì)稱為摯友的男人稱,這件事情其實背后是沈逸安排的,是他把墨塵的行蹤告訴了敵對的家族,讓人家有了可趁之機(jī)。
盡管他只是提供了一個情報,可歸根結(jié)底,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沈逸無疑。
這件事情是在時隔半年之后被捅到老爺這兒的,當(dāng)時言少爺也知道,不過因為兩個人都是自己的兒子,而墨塵又沒有什么大礙的情況,言少爺便沒有將此事公開。
其實現(xiàn)在想想,或許從言少爺?shù)谋旧恚彩窍M笊贍斈軌蚶^承家業(yè)的吧。
不光是言少爺,那個時候家里的人都覺得大少爺比較適合繼承家業(yè),因為他從小心思就重,又很喜歡琢磨這些事情,再加上他從小就知道沈家的產(chǎn)業(yè),用起手下的人毫不手軟又理直氣壯。
當(dāng)時家里有一大部分的人也都在說,大少爺比二少爺有能耐,說大少爺?shù)纳砩弦呀?jīng)依稀能看到言少爺年輕時的風(fēng)范,大氣有勇有謀。
但是二少爺就一直像一朵溫室里的花朵一樣被呵護(hù)著,從來都不曾為沈家做出過任何貢獻(xiàn),甚至這下面的一票弟兄,除了駐扎在沈家做保全的其他的壓根兒就沒見過這個傳聞中的二少爺。
很多人的心都是向著大少爺?shù)模@一點大少爺自己也清楚。
這一切算起來也是當(dāng)初言少爺和夫人自己造成的,是他們從小就認(rèn)為二少爺不適合知道他們家的這些黑暗歷史,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二少爺。
而當(dāng)所有的人都這么想的時候,大概所有人默認(rèn)的也就是這樣一個結(jié)局。
言少爺認(rèn)定了想要讓大少爺繼承家業(yè),然后讓二少爺能夠安心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他算來算去也沒有算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能那么狠心!
狠心到能夠殺了自己,并且在殺了自己之后,居然還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弟弟。
當(dāng)真是如果泉下有知都會死不瞑目。
溫淺沒有想到沈逸居然從小的時候就這么有心機(jī),從小就在算計自己的弟弟。
哪怕是沈爸爸再疼愛墨塵,可是他心理認(rèn)定的繼承人也是沈逸,無論怎樣他最終都會得到沈家的,為什么還要做這些事情?
以他這樣的心機(jī),哪怕是讓他繼承了沈家,墨塵也不可能過上好日子。
沈家爸媽在世的話還好,若是那一天歸西了,不得直接動手暗殺了墨塵才怪。
盡管這樣說特別的不尊敬過世的長輩,可她也確實挺慶幸事情的發(fā)展不是那樣的。
不然墨塵就會一直像溫室的花朵一樣,無法構(gòu)架起自己的勢力,只能等待有一天父母相繼去世,他的生命也將邁入死亡。
聽了常琴的話之后,溫淺就一直在想這樣的一個問題。
明明她所知道的家庭里,都是父慈子孝,兄弟姐妹之間哪怕不是和諧的沒有爭吵,可至少不會有性命危險。
一個人的出身,當(dāng)真決定了這個人的生活方式,這樣的生活方式,她能夠很確定不適合她和念念。
當(dāng)然,墨塵本人也能看的出來并不喜歡這樣的沈家,不然也不會離開家那么多年,始終也不想順了爺爺?shù)囊饣貋斫邮稚蚣摇?
只是這種事情總是身不由己,無法自己決定。
和常琴談完之后,眼瞅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悄悄的摸出去看了一眼,客廳里沈老爺子正一只手支在沙發(fā)扶椅上小憩,而念念早就已經(jīng)趴在墨塵的懷里睡著了。
作為唯一一個最清醒的人,墨塵敏銳的看到了她探出來的腦袋,對著她溫柔一笑,招了招手讓她過來坐。
溫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還是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和常叔聊完了?”
為了不打擾孩子和沈爺爺休息,墨塵的嗓音壓得很低,原本就很富有磁性的聲音但凡一壓低了就充滿著一股子誘人的味道,讓溫淺忍不住就覺得耳朵癢,根本沒辦法在他面前好好說話。
果然這個軟肋如果改不掉的話,就只會成為自己的弱點讓他抓著使勁兒的踩。
她輕輕的恩了一聲,右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讓發(fā)癢的耳朵稍稍的好受了一些。
“現(xiàn)在距離凌晨沒有多長時間了,還是先叫醒念念吧。”
說著,她就動手想要去叫醒自家女兒,結(jié)果被墨塵給抓住了手腕。
“不著急,而且吃餃子就只是那么一個意思而已,吃一兩個就成,用不著吃飽。”
溫淺想了想也對,就想抽回手去坐會兒,結(jié)果這手是怎么都抽不出來。
她看著墨塵,滿臉的疑問,不知道他這又是要鬧哪一出。
“小淺,大家都說新年要許新年愿望的,你說如果我許一個新年愿望的話能不能實現(xiàn)?”
隔著自家女兒,兩個大人就這么互相看著。
溫淺的手腕在墨塵的大掌中握著,他的拇指不經(jīng)意的在她纖細(xì)的手腕上來回的撫摸著,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這種癢癢的感覺讓她直想揮手扇他一巴掌。
真是這人怎么在鏡頭之外的地方,就總是這樣不經(jīng)意的就有種好像被他扒光了衣服仍在床上的錯覺?
我去,這絕對是她的錯覺!!
忍著不讓自己爆發(fā),溫淺瞪著墨塵,等著看他能說出來個什么花來。
結(jié)果墨塵輕輕的嘆了口氣,握著她手腕的手始終沒有放下來,頗為可惜的道:“本來以為小淺會非常感興趣我的新年愿望是什么的,結(jié)果沒想到反應(yīng)居然這么冷淡啊。”
她滿臉黑線,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好像期待又不是那么回事兒,可是說不期待,這個人
“哈哈”
無奈的笑了兩聲,她靜默著等著他繼續(xù)。
沒有得到自己想象當(dāng)中的效果雖然有些可惜,不過墨塵可沒有打算要錯過今天這個大好的機(jī)會。
“小淺我的新年愿望呢,和你有關(guān)系。所以呢,換句話說就是這個愿望只有你能幫我實現(xiàn)。”
這下溫淺總算是聽了進(jìn)去,歪了歪頭,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愿望是只能自己幫他實現(xiàn)的。
不過潛意識里,她知道,這絕對不會使什么好的話,因此一直沒有說話,絕不給自己挖坑。
不只是墨塵已經(jīng)決定了挖這個坑,自然不可能因為她不動手,就把工具擺在一邊絕不動手了。
她不動手就自己動手唄!
所以墨塵示意性的捏了捏溫淺的手腕之后,悄聲道:“小淺,新的一年,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這就是我的新年愿望!”
伴隨著墨塵的話語落下,溫淺覺得自己心中的感覺連自己都摸不透了。
那是一種心尖癢癢的,仿佛整個人都躺在云間,可是又在害怕著,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高興的好,還是該發(fā)愁的好
生孩子這件事情,最初連念念都是在交涉的情況下的產(chǎn)物,當(dāng)真讓自己單純的為墨塵生孩子,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值得高興的才對!
可是為什么她明確的感覺到自己稍稍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擔(dān)憂,這份擔(dān)憂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我”
她看著墨塵的眼神有些閃爍,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籌措著措辭,在自己心理想著究竟該怎樣回答。
“小淺,我一直都期盼著我們在相互相愛的時候再孕育屬于我們自己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可是我真心的希望”
盡管哪怕只有一個念念也足夠他快了一輩子,回想一生的了。
可是無論怎樣,他也還是打從心底的希望,自己能夠和溫淺在相互相愛的情況下孕育出屬于他們的孩子。
大概這只能說是一個情節(jié)而已,并非是真的一定要有,如果溫淺愿意,自然是錦上添花的。
如果實在不想,他也沒有打算一直堅持。
可能是墨塵的眼神太過真摯,大概也是她從他的眼中獲得了一定的安全感。
兩個人相愛,大概最先學(xué)會的就是對對方的包容和妥協(xié),自然愛他,她應(yīng)該要在能力范圍內(nèi)給予他這個權(quán)利。
“恩!”她低下頭,小小的應(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