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可能以為溫淺不會太注意這些事情,不過其實在沒有回b市之前,因為陳文倩的熏陶,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更何況她對墨塵不能說是完全的不在乎,至少他的聲音一直都有得到過她的贊同,所以她一直以來也還算關注他。
她自己是雙子座的,而墨塵是水瓶座,他們都是過陰歷的生日,今年算一算他的生日正好是年前十天,也就是說過幾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從陳文倩那里聽說過,他過生日的時候從來沒有辦過任何的生日會,也不會和圈內好友慶祝,也從不接受別人的禮物什么的。
他又不玩微博,相熟的明星在微博上的祝福,都是由他的工作室回復的,他從來沒有參與過。
他的生日,他會自己在公司的琴房彈上一整個上午的鋼琴,然后會消失一整個下午,在第二天早晨再回到公司,繼續正常趕通告。
前兩天程鑫給她打過電話,就是想告訴她墨塵的生日將近,想讓她慫恿慫恿墨塵,開個生日會什么的。
畢竟今年的事情有些多,開個生日會慶祝一下,順便拉攏拉攏娛樂圈的關系,制造點比較好的新聞之類的。
不過當時她回復程鑫只說會考慮,畢竟這是墨塵自己的事情,而且他的生日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次從沈家回來,墨塵給她講述的那個故事當中,墨塵父母去世的那天就是他的生日。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過生日,從來生日的時候只是躲在琴房里練琴。
也終于知道,陳文倩一直好奇的秘密,為什么墨塵明明彈的一手好琴,可卻從未再演唱會現場,甚至是專輯里展現過。
從不曾在外人面前彈過,只是自己一個躲在屋子里,靜靜的感受著每一個琴鍵和音符為他帶來的傷痛,任悲傷逆流成河渲染著他的每一處神經。
他從小愛彈鋼琴,而沈家父母又很支持他,還在生日的時候買了一架鋼琴送給他。
對于他來說,鋼琴、生日、沈逸
這些所有的種種,都會刺激著他的每一處神經,告訴他,在他十二歲生日的當天,他的父母就是那樣離開自己、離開人世的
也許每一個人都有那么一個不想被人觸碰,哪怕是間接觸及而觸發的回憶。
這些年來,墨塵一直都在束縛著自己,未曾從那困擾了他近二十年的噩夢中走出來。
她知道他這樣一直逃避下去不是辦法,然而她不想成為那個觸碰了而被討厭的人。
她也不想任何的人觸碰到他那段不想被人提及的過往,更不想看到他臉上因為那些傷痛而帶來的悲痛。
有些事情,也許這一輩子都無法解開,哪怕是有一天他真的向沈逸報了這個仇,然而他卻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個陰影。
這個父母被自己親哥哥害死的陰影
生日
她真的拿不定注意到底該讓墨塵去勇敢接受,還是繼續鎖在小小的琴房里,任由自己沉溺悲傷。
所以程鑫的提議,她從一開始就并不劃分在考慮范圍之內,墨塵也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她只是捉摸著,如果墨塵在那天只想一個人呆著的話,她要不要考慮帶著念念去別人那里呆一天。
只不過原來可以讓她有所依靠的陳文倩,自從跟了沈逸,從盛風辭職之后,她就一直都未曾見到過。
大家也沒有聯系,就和陌生人沒什么兩樣。
她偶爾會想起從前陳文倩對自己的好,好幾次拿著電話,短信、撥號好多次都是剛要打出去就被她強制的忍住了。
她知道,陳文倩一定和她一樣在糾結,可這是他們兩個都沒有辦法決定的事情。
既然選擇了,就要為自己所選擇的結果負責,時間上沒有后悔藥時間也不會倒退,認準了就只能不斷的向前邁進,她們都沒有退路可言。
她這兩天一直都被墨塵的生日所困擾,問了女兒她爸爸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是怎么過的。
念念當時特別委屈的噘著嘴巴,說爸爸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什么時候過生日,倒是每年到她生日的時候,爸爸都會給她買好多好多的東西和好吃的。
從女兒那里得不到答案,眼看著生日將近,她表示更加困擾。
也不知道生日當天,她自己到底是準備禮物好還是不準備禮物好?自動消失好,還是厚著臉皮的黏在他身邊來的好?
她把自己的困擾告訴了霍心,當然,她也沒有把理由說的一清二楚,霍心也無法完全體會。
不過她說的一句話挺對的,往往人越想要逃避的時候,就越希望有人能安靜的陪在自己身邊。
一邊在想著自己一個人躲著,可一邊又在渴望著能有一個人默默的在身邊陪他一起沉默。
她覺得大概墨塵也是這樣的人,因為他的心思細膩,也許他更需要的是能有個人來陪他。
所以她決定了那天一定要死皮賴臉的跟著他,不管他去哪里,要做什么,對她擺臉色也好,她都會跟著。
至于禮物,也許她可以奉獻出自己拿手的意大利面來替他做一盤西方口味的“長壽面”。
拿定了主意,她也就沒有再那么傷腦筋了,每天依舊是和墨塵一起送女兒上學,然后等著晚上放學去接女兒。
偶爾的時候一家三口會去逛逛商業街,記得有一次墨塵居然還幼稚的想要搭配一套親子裝。
雖然最后在她一直的反對下堅決否決了,但墨塵卻堅定的買了款式相差不多的毛衣作為安慰。
倒是念念特別高興,說這樣大家一看就知道我們是一家人,笑的咯咯咯的非常開心。
她把那句“都是穿在里面誰看得到”這句話給咽進了肚子里,看著女兒開心的笑臉,沒有再說什么。
念念的幼兒園已經放假,最后一天放學放的比較早,老師把孩子交給他們手里的時候,還特意和她說提前祝他們新年快樂。
當時墨塵也在,淡淡的回了聲新年快樂,把準備好了的禮物交給老師就帶著念念走了。
來年在上學的時候,念念就要開始讀小學一年級了,不會來這個學校,也不會再見到這個老師。
她一直以來對他們家都很照顧,溫淺能看的出來,她是真心對待小孩子而不是因為家長的原因。
他們去w市是定在墨塵生日的第二天啟程,坐早班飛機,到的時候正好是大中午的飯點,剛好可以在訂的酒店里嘗一嘗當地的名菜,然后休息休息,第二天正式開始游玩。
念念表示對此很是期待,小丫頭這還有好些天呢,就在盤算著要帶什么衣服去,去那里都有什么好玩的了。
溫淺看著她把自己的小衣服一件件疊好給放在她小小的粉色旅行箱里,好笑的和她說還有好些天呢,不著急準備。
結果小丫頭抱著自己的小胳膊,煞有其事的告訴她,這叫做提前準備,以免到時候找東西手忙腳亂。
莫名的被女兒給上了一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腦海里自動播放著每次她要出門前手忙腳亂的樣子尷尬!
墨塵就在旁邊偷偷的笑著教訓她,說女兒都懂的道理,她這么大的人了都還不明白,鬧得她一時臉發熱,回頭狠狠沖著他做了個鬼臉。
生日的前一天,墨塵還嬉皮笑臉的和她開玩笑,說要把墨奇給一起帶去,有墨奇照顧念念,他們兩個就可以放心的過自己的二人世界,晚上也不怕會被女兒打擾。
結果鬧得她惱羞了,才沒再繼續這種話題。
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么一提到那些事情就奔放的要命,常常鬧得她有些吃不消。
墨塵生日當天,她怕他會早起然后自己一個人溜掉,所以一大早上五點半就從朦朧中硬是逼迫著自己起了床。
她醒來的時候,室內一片漆黑,墨塵還在睡覺,外面都還沒有天亮,透過厚重的窗簾能看到別墅門口那盞微弱的暖黃色路燈所發出的微弱光芒。
她在漆黑之中動了動自己的手,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昨天晚上睡的本來就晚,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起的來。
她慢慢摸出被窩,摸索著自己的衣服披上,又抹回床頭,在床頭柜上找了自己的手機摸進了洗手間去洗漱。
如果不快點起來的話,估計她下一秒又要睡過去了。
她在洗手間里小心的洗漱著,雖然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做的極好,可也自覺的盡量少發出聲響。
偷偷摸摸的洗漱完,躡手躡腳的打開門,一只腳才剛剛踏出去,突然就被一只溫熱的大掌包裹。
她嚇的一個哆嗦抖了一下,差點驚叫出聲,馬上被捂上了嘴巴。
熟悉的薄荷香在黑暗中似乎更加的厚重,他拉著她,關上了洗手間的房門,然后把她抵在門板上,頭靠在她頸間,嘴唇有意無意的在她頸間摩擦著。
“怎么起的這么早”
他的聲音帶著剛醒的鼻音,低沉沙啞,好聽的要命,讓她忍不住抖了抖,推開他的頭揉了揉耳朵。
這種能讓耳朵懷孕的嗓音,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犯規的。
“沒什么,就是突然醒了,想著醒了也是醒了就干脆起來了。”
她想推開他,可他卻不放,右手在她的腿上游走,身子緊緊的貼著她,左手緊緊摟著她的腰身,就是不讓她離開一絲一毫。
“我說你啊,一大早的你發什么神經。”她用胳膊橫在兩個人的身邊,盡量讓兩個人的上半身保持能看到他的距離,可墨塵的手就是不肯老老實實的。
她剛起來隨手抓了自己的睡袍,現下睡袍底下可是什么都沒穿的。
“沒發神經,就是想抱抱你!彼氖衷谒笸壬夏罅四,然后嘿嘿笑了一聲,特別痞氣又帶著幾分慵懶的嗓音,華麗的要命。
溫淺感覺自己真的是要被這個男人給吃定了,只知道抓住她的弱點狠勁兒的踩,分明就知道她拿他的聲音沒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