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雖然覺得委屈,可是剛來的時候有過前車之鑒,她也知道,墨塵有些時候說的話可以很無情,她也知道,來自沈家的人即便在再溫柔骨子里有些東西還是不變的。
沈家是什么家庭?這個讓黑白兩道都有所忌憚的家族里出來的人,又怎么可能當真對人一直溫柔以待。
曾經她體會到的還只是鳳毛麟角,她不知道如果今后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墨塵是不是還會像這次一樣。
哪怕她能體諒他一次兩次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忍得住。
似乎從剛才的委屈中慢慢的回過了神,她全心都在思考著今后的事情,表情從最開始的委屈漸漸平靜下來。
她不知道今后兩個人在一起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的,如果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那日子又哪里來的安寧?
所以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了第一次之后,她自然而然的就害怕會有第二次這樣的事情。
一次兩次這樣下去,可能再深厚的感情也會被磨沒了,或者說,他們的感情能像有的人一樣越吵越好?
“小淺?”
墨塵看出她眼中的情緒,知道她在思考著什么,而且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著急了。
“小淺,我真的只是一時著急糊涂,以后再也不會了,真的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猛地抱住溫淺,他實在不敢讓她繼續這么想下去,如果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害怕她會得出什么不好的結果。
如果如果她決定就此離開的話,那他要怎么辦?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小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氣,真的不要生氣,以后再也不會了,我保證、真的保證。”
他再三承諾,可是溫淺卻還是什么話都不說,惹得他更加慌張了。
“小淺,我真的”
“你別說了!”
溫淺終于說話,因為哭的久了還帶著弄弄的鼻音,小小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委屈。
墨塵收好自己的心情,讓自己鎮定一點,慢慢松開她,按著她的肩膀,努力看著她的額眼睛,想要從她眼中看清她的想法。
“我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可是我”
她欲言又止,墨塵的心都提了起來,按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的又要用力,然后猛然反應過來馬上松開她。
他瞪著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看清楚溫淺到底是怎么想的,看清她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真的什么都看不出來,現在他心亂如麻,當真看不出來任何的東西。
他所有的慌張都表現在臉上,溫淺平時縱然識人本事沒那么好,可是他也看出來了墨塵的緊張與害怕。
第一次,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這樣的情愫,她又怎么能忍心看他這個樣子?
他看著墨塵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的悔恨與害怕,身子漸漸蹲下,雙手放在她膝蓋兩側,頭漸漸的垂了下去。
他向來驕傲,如今卻在他面前低下了他的頭,留給了她一個黑乎乎的頭頂。
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她抬起被捏的通紅的右手,輕輕的覆蓋在他的頭上。
“你別這樣”
帶著濃重的鼻音和頭上的觸感讓墨塵抬起了頭,看到溫淺紅著的眼睛透著溫柔,他慌張的臉色才有所好轉。
起身去小心翼翼的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見她沒有躲開,便進一步的打開了她的牙關。
唇齒相交,他的溫柔能化出水來,每一下每一下都溫柔的要命。
剛才還那么兇,現在又這樣溫柔,他的保證,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去相信的。
她知道她也很想要相信他的,她知道,她都知道。
“嘶”
墨塵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腕,痛的溫淺向后縮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現在溫淺的一點小動作都能鬧得他敏感的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伺候著,這會兒見她覺得疼,趕緊拿了茶幾下面放著的醫藥箱過來,給她擦了點藥酒。
他接戲難免會有打斗的戲份,偶爾的跌打損傷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就干脆直接在家里準備了跌打藥酒。
人家說久病成醫,他也是一樣,久了之后自己也會治一些跌打損傷。
這會兒給溫淺用藥酒揉了揉,溫熱的感覺在手腕處慢慢散開,熱熱的感覺讓手腕上的疼痛感減少了不少,就是揉的時候當真是疼的。
她咬著嘴唇忍著痛讓墨塵一下一下的幫她揉著,盯著他認真的側臉,不像往日一樣溫溫柔柔的,眉頭輕輕皺著認真的幫她揉著。
雖然看他平時溫溫柔柔的樣子很順眼,不過難得看他這個樣子也很有男人味道。
不過居然一開始那樣對待自己,總不能就這么放過他。
“你別想今天的事情就這么技術了,我可是很小氣的,這件事情我能記上一輩子的。”
她撇了撇嘴,手伸過去戳了戳他的頭頂。
她眼睛通紅,帶著鼻音,嘴唇被咬破過,剛才又被墨塵吻的有些紅腫,說著這樣的話,倒像是個小孩子在那里賭氣一樣。
墨塵見她說了這樣的話,知道她沒有那么生氣了,收拾好藥酒,抬起她的手在手心印上了一吻。
“恩,你好好記著,如果以后我不長記性再犯的話,你就好好收拾我。”
他蹲下身,雙手握住了溫淺的手,嘴唇放在她手上,一下一下的觸碰著。
溫淺被他鬧得手癢,縮了縮可帶動了傷有些痛,就不敢再動了。
“你啊,我哪里收拾的起你啊。手一捏就給我捏成這個樣子,要是下次再惹到你,我手還不斷掉啊?我能打得過你?”
她只是隨口一說的逗弄,誰想到墨塵臉色一變,親吻著她手的嘴唇停頓了下來。
她吐吐舌頭,心想自己真是說錯了話,趕緊用另一只手在他頭上順了順毛。
“明明是你欺負我在先,居然還要讓我來安慰你。你啊,到底知不知道誰是受害者啊,喏,這可是有證據的。你不安慰我,現在反而還這么委屈的樣子。”
墨塵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抬起頭,眉眼里全是委屈。
他倒不是真覺得自己委屈,只是就像他不忍心阿卡呢溫淺受傷、委屈一樣,溫淺一定也不舍得他委屈。
“真是怕了你了,不相信你的話,我干嘛在這里和你廢話。”
真是的,就知道抓住弱點來威脅他。
“嘿嘿”
墨塵傻笑了兩聲,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嬉皮笑臉的起身坐到了溫淺身邊,伸手環抱住她。
“小淺,這次是我不好太著急了,我應該先問清楚你的意思再決定的,都怪我。”
他正色道歉,鬧得溫淺有些不自在。
這事兒畢竟也不能光怪他,她也是沒有把話給說明白,鬧了個誤會出來,還鬧得這么大。
“算了,我也有不對。”
溫淺搖了搖頭,剛開始考慮的那些事情好像也突然就不在乎了,這個人畢竟是墨塵,她所愛的人,她為什么要不相信他呢?
如果墨塵會相信她,那她也要選擇繼續相信他。
既然一個名分可以解決很多事情,那她也不介意先有這樣一個名分。
“領證的事情暫時先不要公布了,至少過了這段時間再說,不然我怕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還有結婚的事情也暫時先緩一緩,結婚”
結婚這種事情,至少現在想起來她是有些害怕的
而且這個人又是墨塵,而且萬一結婚了之后他對自己沒有現在這么好了怎么辦?
她已經在考慮以后的事情了,可是墨塵卻因為她一系列的話而愣住了。
他盯著溫淺的臉,臉上的神情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眉飛色舞。
一直盼望的事情真的就要實現了?
“小淺,你的意思是”
他試探著詢問,然后溫淺直接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站起身拉著他,拿了被扔在茶幾上的戶口本走向玄關。
“現在已經快中午了,再不快點,人家就要去吃飯了。”
她念叨了一句,蹲下身去穿鞋,結果墨塵快她一步,蹲下身去把她的鞋給拿過來,抬起她的腳把鞋給她穿上了。
“”
溫淺呆愣的看著他給自己穿上鞋,盯著他的頭頂,看到他為自己穿好鞋之后抬頭對自己靦腆一笑。
心理就好像是四月一朵朵綻放的桃花,美的嬌艷,讓人心曠神怡。
這個人真的是
每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沒辦法繼續生氣,笑成這個樣子,靦腆的臉上還帶著紅暈,像個小男生一樣,讓人想狠狠揉揉他的臉頰。
她對著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算是獎賞,然后就間墨塵笑的更加開心了。
突然想起了某大型寵物狗,等待著主人夸獎他。
能讓這個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的人,算一算,大概這世上當真是屈指可數的。
不知道應該是慶幸還是不行,自己也恰巧就在這其中。
她看著墨塵穿好鞋,在玄關的抽屜里拿出書套拉過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帶上,偷偷一笑,應該算是慶幸吧。
至少這個人真心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