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有兩個得力助手,一個景修一個冷漣,而這兩個人都曾經是被墨塵化為和沈逸不同的那一類里,尤其是冷漣。
冷漣個性驕傲不羈,做人做事全憑心情看天氣,從來不受人擺布限制,就好像無法束縛住的風,抓不住也無法看清其形態。
那個時候墨塵特別羨慕冷漣,因為他逍遙自在,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束縛翱翔于天際。
他四處去旅游,每次給他寄明信片的時候都是新的景色,背后沒有任何字跡和署名干凈空白不留一點痕跡。
小時候他就一直知道大哥不喜歡他,他也知道自己家是做什么的,知道等長大之后大哥會繼承家業,而他就會成為他的眼中釘。
曾經的曾經,他以為冷漣會是陪在他身邊最久的那個人,可他離開沈家的同一年,他就跟了沈逸為他賣命。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冷漣收歸旗下,因為他知道他不喜歡哪怕一丁點兒的任何束縛,他只當他是朋友,能和他在被大哥當成眼中釘的日子里結伴去周游各國。
他也一直以為像冷漣那樣的性子是不可能受到沈家束縛的,雖然曾經因為爺爺救過冷漣的爺爺所以有過點交情,可是爺爺也從未要求過讓冷漣為沈家效力。
他從來沒有提過要為沈家效力的事情,可一知道的時候,冷漣已經是在為沈逸當牛做馬了。
他一直都想不通,這也是他三件放不下的事情之一。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那個人你認識?而且交情非同一般?”
怎么聽都覺得他這話的意思是他和那個人很熟,而且從前的關系應該很好,之后因為有什么苦衷才投奔了沈逸一樣。
陳生想了想,覺得沈家的人果然各個都是非同一般。
沈逸那個人他見過,他不知道為什么薛蕊會想要找上那個人為伍,他給人的感覺特別不好,好像總有算計不完的事情,笑的特別虛假,又很會做表面功夫。
大概喜歡墨塵的人,都不會太喜歡沈逸給人的感覺。
比如溫淺、比如陳生、比如薛蕊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想要在沈逸那里知道墨塵的弱點,她也不會找上那個瑕疵必報分毫必爭的男人。
“以前有點交情,不過已經十多年沒有聯系了,自從他跟了我哥之后,我們倆連見面都沒有打過招呼。”
雖然說他們兩個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十多年來所見次數用十個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而且
而且那個男人從以前就每個正行,偶爾會開一些玩笑,且都是那些男人和女人才會開的玩笑。
如果說他真的有那種興趣也就罷了,分明是一個正常性向的男人,對別人也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偏偏是面對他的時候。
而且每次他一裝作生氣,那個男人就很無辜的樣子,讓他想發脾氣都發不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按的什么心思。
“喔?”
似乎察覺到了點貓膩,溫淺捏著自己的下巴,眉毛挑了挑頗有興趣。
畢竟很少能在墨塵的臉上看到這樣哭笑不得又愛又恨的表情,這背后的故事,她倒真的是很感興趣。
“沈逸身邊的人你都認識么?他們都是什么樣的人?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沈逸做的話,你有幾成的把握對付他?”
知道墨塵是沈家的人,而他又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絕口不提沈家,連前陣子沈逸和鳳舞合作他都沒有吱一聲。
再加上沈逸選擇和盛風對立的鳳舞合作,細想起來,除了他們兩兄弟關系不和之外還能是什么?
而且看墨塵的態度,他應該也是想要對付沈逸的,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會這么在乎。
他猜的沒錯,而這件事情墨塵也沒有打算要瞞著陳生,因為有些地方,他確實需要他的幫忙。
再加上陳生這個人嘴嚴,他從來不會在人背后說閑話,雖然他對薛蕊很好,知道薛蕊對她恨之入骨,可他不會不分輕重。
“實話說就是,哪怕這件事情是沈逸所做,我也不打算追究。他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否則的話,就以他的心思,不可能會想不到這些事情,不可能不知道他稍加推算就能逐一排除確定是他。
這話一出,陳生和溫淺都驚了,一個兩個接二連三的站起來,瞪著眼睛看著他,都很不可思議的眼神。
“你們別激動,想要動我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然的話我早就動手了,也不至于到今天還沒辦成。”
沈逸的能耐到底有多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平時為人心胸狹窄,雖然有很多人對他有意見,可是更多的人卻被他那份狠戾所迫,對他屈服,畢竟殺雞儆猴,有先人為例又有哪個人那么有膽往槍口上撞。
而且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在別人面前說話聲音都要大一些,俸祿從來不少。
除了把頭綁在褲腰帶上之外,其他的一切待遇都很好,提著點心思做事就好,其余的倒是沒有說什么。
所以他手底下一大票的人,這些年在沈家又架空了不少勢力,他現在的實力確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對付沈逸,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危險,都是很危險的事情,他畢竟不能拿別人的性命來賭。
“說的倒是,為了引我上鉤,他自己做餌不惜受傷,為了達成目標連他自己都能出賣的人,還有什么能做不出來的。”
最怕遇到這樣的人,不能一擊即中,逼急眼了很容易發瘋的。
“所以說在沒有把握之前,我是不可能動手的。這件事情如果查清楚去是他做的,我最多在他的事上多記上一筆,薛蕊也只能吃點虧了。”
畢竟大家都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會讓他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這種本事早就爐火純青了。
既然他這么說了,陳生也明白事情不可能會那么簡單。
這么多年來他都沒能做成的事情,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成功。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那薛蕊真的就是被人利用了還只能委屈的閉嘴不提了。
還是不要讓薛蕊知道這件事情為妙,否則就她那種性子,就算被迫不能公布,她也一定會找上沈逸把事情都給說清楚。
她這一找上去也就等于羊入虎口了,到時候被人反咬一口,得不償失。
“這事兒我回去之后不會和薛蕊說的,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你打算動手的時候,薛蕊的這件事情希望你還她清白。”
陳生捏著自己的拳頭,骨節之間似乎都在發出吱吱的響聲。
溫淺看他那個樣子,便開口安慰了一句,不過陳生卻始終盯著墨塵看,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這件事情我會說清楚。不過薛家在外面的勾當,我想你自己也知道。當然,商場上真要糾結這些,大多數的人都應該拉出去槍斃,但她動過殺小淺的念頭”
所以他不可能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陳生自然也明白,他沒想過要和墨塵爭論什么,這事兒的主導權不在他的身上。
他站起身,今天過來想要知道和告訴的一切都說了,也就沒有他什么事了。
“我知道,我不求你原諒她,只希望這事兒這樣就算過去了,就此放過她吧。”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墨塵,里面帶著些懇求。
直到看到墨塵點頭答應了,他才輕聲的告別,套上外頭離開了。
接下來,他還需要去找薛蕊說明他們的商量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