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倩告訴溫淺,說其實董事會給了墨塵很大的壓力,因為這次的事情畢竟關乎自家兩個藝人。
更何況張漫家世上好,而且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墨塵做的有欠妥當,縱然他是公司最大股東,這事兒也鬧得董事會上下都議論紛紛,盡是對他的不滿之情。
陳文倩也沒有跟她隱瞞,這事兒對墨塵在董事會的影響頗深,一個公司,哪怕他再有權有勢也總不能一意孤行,那樣得來的最終有可能就是揭竿起義。
這種事情如果不好好處理,對墨塵的影響很不好。
可是就他本人的態度,簡直是油鹽不進。
雖然陳文倩也并未覺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對,但身處的位置不同,處事的法則自然也就不同。
尋常人都尚且不可隨心所欲,更何談墨塵這樣的身份地位。
今天溫淺不給她打電話,她也是準備要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勸勸墨塵的,和董事會總不能鬧的太僵,這對他沒有好處。
她所說的話溫淺都聽在耳里,眉頭越皺越深,剛才被墨塵鬧得什么都沒來得及想,這會兒細絲起來,確實有欠妥當。
墨塵在她的面前總是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來有什么難心的事兒,都會淺淡的和自己說,根本不會把任何難處告訴她。
有時候真是對他的這種性子感到既無奈又感動,可又總覺得凡事被這樣有意的瞞著,自己無法分擔他所有的難處,也不知道算是自己進不到責任,還是該責怪他。
放下手機,她在房間里呆了許久,一直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發呆,直到墨塵開門進來,告訴她該去接念念了,她才反應過來。
入冬以來還未曾下過雪,發呆的這會兒天氣卻不知怎么陰下來了,看起來倒像是快下雪的天氣。
她向來又不看天氣預報,昨天是怎么說來著?
“把圍巾帶好,說今天會下雪的,看天氣估計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會遇上。對了,把帽子也帶好了,省的到時候頭發弄濕了。”
穿好衣服在玄關門口,她剛穿好鞋在門口等著磨磨唧唧一直沒出來的墨塵,結果這會兒出來,一手拿著圍巾一手拿著帽子,都是大紅色的。
早晨出門的時候沒覺著冷,那會兒穿著黑色棉大衣出門,回來的時候還覺著有些熱來著,這會兒出門她也沒想著帶那些東西。
出門就上車,車開到幼兒園,在外面的時間也不多,然后就又坐上車回家了,就這會兒也凍不著。
誰知道墨塵居然還是去把她的圍巾帽子給翻了出來
誒?她的?
“這你從哪弄的?我記得我好像沒有這個顏色的帽子。”
她的帽子是挺多,光是棒球帽和編織帽就有好幾頂,因為那時候夏天覺著熱,總是會戴個帽子出門。秋天戴的針織帽、冬天戴的夾棉的帽子,細數下來總共也有不少。
她對帽子和圍巾有比較深的喜好,那些小飾品也是,手鏈、項鏈什么的,不過多半都是些便宜貨就是了。
這些都是她工作的這幾年買的,可她清楚的記得,她的帽子里,應該沒有這樣的一頂紅色帽子。
只見墨塵笑了笑道:“我買了一條和你圍巾相同顏色的圍巾,然后正巧看到這頂帽子,覺得你帶著應該好看就買了。”
溫淺看了看他,他帶著紅色的圍巾,淺黑色的過膝大衣,看起來溫潤如雅。細碎的頭發比剛見面的時候要長了一些,整個人的五官更加柔和。
真是不知道哪里來的妖孽!
他說完過來把帽子給她戴上,動作輕柔,然后俯身繞過她的脖頸給她戴圍巾。
兩個人身上的薄荷香混雜在一起,總覺得不知怎么的好像混出了一股甜味兒。
墨塵在她的頸間聞了聞香甜的味道,惹來溫淺的一頓小罵,催促他快點船鞋出門,一會兒讓女兒久等了。
他們走的早,就怕會碰上高分期,趕在放學之前的二十分鐘到了幼兒園。
掐著點溫淺準備下車去門口接人,結果剛一打開車門,輕飄飄的一滴雪花突然從眼前飄落。
她伸出手,雪花剛落到手里就已經化了,連個影兒都沒見著。
“下雪了下雪了。”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稀疏的雪花零零散散的從天空落下,雖然嚇的并不多,但好歹是迎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她趕緊回頭低下身去跟墨塵分享,墨塵搖下車窗一看,外面還針灸飄下了雪花。
“是啦是啦,這下開心了?”
溫淺喜歡雪,一年四季沒有任何一個季節她喜歡,夏天怕熱冬天怕冷,春天嫌棄雨水多,秋天嫌棄風塵大。
不過她就喜歡聞春天小草發芽的味道,喜歡冬天飄飄飛舞的雪花。
哪怕這個冬天會凍的她瑟瑟發抖,可她就只是單純的喜歡看雪,看到雪就覺得很高興。
入冬開始,她偶爾就會念叨,說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雪。
那時候他還取笑她,才剛入冬而已,就這么盼著下雪,她盼的也是有點太早了。
現在如愿以償,估計這丫頭能高興一陣子。
看她開心的點頭如搗蒜,墨塵也跟著染上了笑意。
溫淺正站在那享受,沒一會兒老師把念念給帶了過來。
小家伙乖巧的牽著老師的手,見到她之后,甜甜的叫了一聲媽媽就趕緊跑過來打開幼兒園的后門抱住了她的腿。
她看著小家伙甜甜的笑容,原本心理因為墨塵而有的一點心事仿佛煙消云散一樣。
蹲下身去摸了摸女兒的頭:“寶貝今天在幼兒園乖不乖?”
“您就放心吧,念念向來都是懂事的乖孩子,自然不會犯下什么錯誤的。”
溫淺看著笑的很溫柔的老師站起身沖她笑了笑道:“平時我們家孩子麻煩您費心了。”
畢竟是墨塵的孩子,她也明白為什么墨塵總是擺脫老師特意把人給帶到后門來交給他們。
公眾人物總是少不了會被人圍觀,墨塵又總是想要親自接孩子不想借他人之手,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老師在知道家長是墨塵的情況下,為他多費了這般心思不說,對念念平時也很關照,總得是要謝謝人家的。
“哪里哪里,一點都不麻煩。念念很懂事,平時在學校乖巧的不像話,根本就不用我這個老師多費心思。天氣冷,您還是先回去吧,省的凍到孩子。”
剛從空調屋里出來,盡管今天下雪,氣溫并不是很低,但對于小孩子來說卻總卻是不一樣的。
溫淺才注意到,立刻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給念念帶上,把孩子抱了起來,跟老師說了再見。
剛一轉頭,墨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這會兒高大的身影罩著她們母女兩個。
只見他湊過來,將念念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戴回到溫淺的頭上,又將拿出來的另一頂帽子戴在了女兒頭上。
溫淺一看,當時就有些慚愧的皺了皺鼻子。
比起她這個媽媽,墨塵這個爸爸要來的可靠多了。
都說了今天會下雪,她也沒有記得給女兒戴帽子來,反而是他這個爸爸想的這么體貼周全。
墨塵知道她又在多想,揉了揉她的頭發,和老師打了聲招呼就擁著母女兩個上了車。
三個人剛一上車,墨塵的電話又想了起來,聽鈴聲就知道是他的工作手機。
他的眉頭微不可覺的皺了皺,看著坐在后車座的母女二人,還是接通了電話。
一接通就聽到對面急切的嗓音,還是剛才的董事打來的電話,說是張漫在公司大鬧,一定要他給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