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是她的女兒,而作為即將當孩子后媽的女人,居然對她的女兒不好?
她說過,她所有的都可以容忍,但決不能容忍薛蕊對念念不好。
沈逸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溫淺和薛蕊面對面笑里藏刀,墨塵則是在旁邊默默的幫溫淺收拾了一下簡單的行禮。
“小淺,行李收拾好的話,我們可以下樓了,司機在外面等半天了。”
溫淺不著聲色的皺了皺眉,不過很快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緒道:“這就來了,真是啰嗦。”
昨天和沈逸談完之后,她也就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他的幫助,反正人本來就是要善于利用的嘛,她這個也是無傷大雅就不要那么計較了。
“你還說,本來是可以早點走的,早上的時候方便的很,現在這個時候路上車多人多要耽誤好些時候呢,中午還想不想吃飯了。”
沈逸疾步走到溫淺身邊,就差擰著耳朵教訓了,就好像是在教訓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
溫淺白了他一眼,心想他叫了那么親切的稱呼,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小淺這個名字是你叫的么!
現在要不是因為墨塵和薛蕊在這,她早就和他翻臉了。
“好了好了,真是的。”
“你們到底要去哪?”
兩人之間不對的氛圍讓墨塵的心提了起來,他一步跨到溫淺的面前,攔住她要拿東西的手,一副不說明白就不放行的架勢。
他突然做出這樣的反應反而讓人摸不到頭腦,溫淺眨了眨眼睛,不明就里的道:“他給我找了個公寓,我暫時在那里借住。不過你放心,房租的問題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不會占你哥便宜的,放心吧。”
墨塵的眉頭因為她的話而越皺越深,最后的一句更是讓他幾乎眉頭都糾在了一起。
她占他哥便宜?她到底有沒有腦子?他是害怕她被他哥占便宜好么?
“我不允許!”
沒有做多余的思考,他就直接否定了溫淺的決定。
她已經上了沈逸的勾,再這么繼續深入下去,出事的可不止是她溫淺一個人。
可他這一句話,讓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愣住了。
薛蕊氣得當場就想要發飆,溫淺不知所措,沈逸面上則是意義不明,心理卻樂開了花。
他就不相信都到了這個地步,墨塵還能一直憋著不出手,看來這個魚餌沒白撒,大魚終于上鉤了。
三個人中,還是薛蕊最先反應過來的。
她對墨塵愛的太深,根本沒有辦法容忍他對于別的女人哪怕是一星半點的關懷。
墨塵一直都不讓她貿然和他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這是為了他自己的事業,也是不想要多那些糾紛打擾,可她仍然知道哪一天他和哪個女演員有過交涉或者親密舉動。
之后女星都總是會變相的收到一些恐嚇信件之類的,這都是薛蕊暗自去做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
她可以在表面上裝作讓自己可以很大方很溫婉,可絕不代表她就真的能夠忍受這一切。他藏著噎著的對待自己,卻對溫淺展開了他的所有感情。
“墨塵,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么么!”
一直以來,雖然知道溫淺是念念的生母,知道墨塵為了女兒可以做任何事情。
可溫淺那個女人為了一己私利而用盡手段,根本就不值得墨塵這樣優秀的人去愛。
她一直認為,墨塵對于溫淺只是惦記著念念的關系才會如此體貼,雖然曾經有過不好的猜想,但最后都被她自己否認過。
她聰明、漂亮、多金、也通情達理,幾乎所有男人理想當中的形象她都有,無數的追求者在背后排排站著等著被她召見,她都視若無睹。
她自認自己有那個本事比的過溫淺,雖然因為嫉妒,她也做過很多事情去威脅警告溫淺,可她也沒有要她的性命。
但她沒有想到,這個她自認根本沒有辦法和她相提并論的女人,如今卻將她擊敗在腳下?
沒有下狠心的結果居然是她自己被無情的拋棄了?那她和當初的張寧雪有什么區別?
“我知道我在說什么!”
墨塵的眼神堅定,一直在看著溫淺。
他等著她的回答,可她卻只是躲掉了他的目光,裝作什么都聽不到的樣子,好狠的心。
他想起來她當初是如何拒絕和念念相認,想起來她一直以來都視當年的事情為恥辱,想起來她對自己的諷刺和討厭。
他的心思太過細膩,很多事情都能夠觸動他敏感的心弦,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墨塵,你說過你要娶我的!”
“你說話啊!你為什么不說話啊!那個女人有什么好?她當初為了男朋友而做了那筆交易,生下念念之后就逃之夭夭,六年來沒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光是她當初和別人聯合起來害你,就足夠她死一百次的了。為什么?你為什么偏偏對她另眼相看?你說話啊”
薛蕊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咆哮,她失去了自己的鎮定,在墨塵這個男人面前,她所有的偽裝頃刻間全部崩塌。
她沒有時間再去顧忌那些臉面問題,此刻她更加在意的是得到一個答案。
她的聲音帶著濃烈的不甘和鼻音,向來沒有在他面前失過態的女人,哭著拽著他的衣袖渴望得到他的一個答案。
他看著她,眼中是不忍、是心疼,為了溫淺,他傷害了這個在世界上可能是最愛自己的女人。
可是她無法看著溫淺墜入火坑而置之不理。
愛你的和你愛的,大多數人在面臨危險的時候,選擇的都是后者。
他寧可抱著溫淺一起墜入沈逸的圈套,也不愿意看到她因為自己被利用而后悔不堪的樣子。
“小蕊,我回去之后再向你解釋好么?”
事情來的太過突然,沈逸給他來了一個措手不及,他此刻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么多了,當務之急是絕對不能讓溫淺住到沈逸那里去。
“我不要我不要,求你了墨塵,不要拋下我”
夕日里五光十色的驕傲大小姐,此刻卻像個棄婦一樣悲哀的乞求著。
溫淺終于被她祈求的聲音拉回了思緒,慢慢轉頭看向對面的一男一女,張了張嘴。
“你憑什么!”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口中發出,有些飄渺,卻很堅定。
她清楚的感覺到心在瘋狂跳動的聲音,好像這就是她所渴望的,可她的理智卻硬生生的將所有的一切都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