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薛蕊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薛家雖然并非像沈家一樣是個古老的大家族,也不是勢力大到可以影響到國家,但好歹是b市排名前三的大企業(yè)。
獨(dú)生子女,再加上家境富裕的孩子,從小到大那都是被父母獨(dú)寵在手心里,總會有那么點(diǎn)獨(dú)占欲和驕傲。
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哪怕是再難,最終都會收歸到手心。
當(dāng)然她不會不切實際的去要什么天上的星星,商家出身,從小受父母熏陶精打細(xì)算和現(xiàn)實她學(xué)的很通透。
偶爾的無理取鬧可以怡情,可一味這樣,就有些胡攪蠻纏的意味了。
所以,為什么她能夠在墨塵的身邊站穩(wěn)腳跟?因為她懂得適當(dāng)?shù)淖尣脚c順從,知道什么叫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小心經(jīng)營著和墨塵之間的感情,在終于要有一個結(jié)果的時候,無論是誰,她都決不允許插足進(jìn)來。
而很多大事在成功之前,都必然會經(jīng)歷一段焦躁難耐的等待,成功與否,都在你能否沉得住氣。
她討厭溫淺,從知道她開始。
她用卑劣的手段,做成了所有女人都曾幻象卻不曾實現(xiàn)的事情——為墨塵生了一個女兒。
哪怕這個女兒來路不正,哪怕這不是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兒子,可她依舊是墨塵的血脈。
溫淺生下女兒后就撒手不管逃之夭夭,墨塵獨(dú)自將孩子帶大,就算是有保姆照顧,又怎么可能會完全不操心!
她不配做一個母親,更不配做沈家的女人,還有被她生下的那個小野種,也不配做沈家的子嗣。
這么看來,薛蕊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從和沈念這丫頭打交道的時候她就討厭她了,這母女兩個人簡直是一模一樣。
都是一樣的惹人厭,占盡墨塵的視線和精力。
早晚有一天,不光是溫淺,連沈念,她都要一并攆走。
一個小野種,怎么配做沈家的人!
溫淺不知道薛蕊究竟在想些什么,不過她能夠感覺的到,此刻縈繞在薛蕊旁邊的不光是不甘心和嫉妒,還有一些別的什么。
這個女人很聰明,但可能她對自己太有信心了,也或許是她真的有夠討厭她,在她面前的時候,從來不會稍加掩飾一下自己的情緒和意圖。
這么大的情緒波動,她想忽視都難。
“小姐,不管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盤,我都勸你最好不要實施。我沒有你有錢,但真被逼急眼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窮途末路,好人也能被逼瘋。
她瞇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明明和薛蕊差不多的身高,同坐在那里卻硬生生的生出一種在俯視的感覺。
盡管她確實是一個沒什么能耐的人,但是至少這一刻,薛蕊多多少少都被她唬住了。
只是因為,那種眼神太過熟悉了。
身為一個上位者,盡管墨塵的脾氣再好,有些時候也會不自覺的露出自己的威嚴(yán)與霸氣。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和氣質(zhì),在人性的深處是無法被完全掩埋住的。
他偶爾會露出這樣的神情,眼睛微瞇,眉頭只是輕輕的皺著上挑不到十度,及其細(xì)小的變化,可從眼仁中散發(fā)出來的精光,卻讓人忍不住去畏懼和沉浮。
這種表情被挪用到溫淺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她學(xué)的惟妙惟肖,讓薛蕊一時答不上腔。
滿意于自己的杰作,溫淺拍了拍手心拉回薛蕊的思緒,準(zhǔn)備說些緩和氣氛的話,剛好女兒穿著她買的睡衣出來了。
小丫頭本來長得就白白嫩嫩的,雙頰偶爾會因為害羞泛上一層薄紅,看起來就好像剛剛成熟的櫻桃,可口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現(xiàn)在穿著小兔子的連體睡衣,腳上踩著的奶白色兔子拖鞋,活脫脫的就是一只可愛漂亮的小兔子。
“媽媽”
小家伙有些委屈,這衣服她在里面搗鼓了半天,也躊躇了半天。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豎在帽子上那兩個仿真的粉白相間的兔耳朵,她覺得特別的不好意思。
小家伙雖然不明就里,不過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一次名為“羞恥”的感覺。
雖然墨塵從小將念念當(dāng)成公主在養(yǎng),可他到底骨子里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沒有這些惡趣味。
偶爾會在拍寫真的時候?qū)⑴畠捍虬绯晒鳎蛇@樣的形象還是頭一遭。
“我的寶貝超可愛”
女兒這樣扭捏的樣子反而更加的加重了溫淺想要欺負(fù)她的心思,著實是可愛的緊,連忙跑過去一把給抱在了懷里,狠勁兒的揉著帽子上的兩只耳朵。
手感真的是太好了,沒白花她金庫里的那點(diǎn)銀子。
“是嘛?”
本來還非常不好意思的念念,聽到媽媽這樣夸獎自己,瞬間抬起小臉,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副等著被欺負(fù)的樣子。
溫淺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用羽毛狠狠的撓了一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第一次聽到墨塵聲音的時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要誤會,這完全是興奮的。
所以當(dāng)溫淺和薛蕊帶著念念下樓的時候,看到的是:帶著虛假笑容的薛蕊,蹦蹦跳跳很開心的念念,還有一臉滿足犯花癡就差弄一個開滿小花背景的溫淺。
沈逸當(dāng)下就狠狠的給溫淺額頭來了一下,打醒了這個冒牌“癡漢”。
“再不回魂,我都要報警把你當(dāng)可疑分子抓走了。”
溫淺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小聲嘀咕著哪有那么夸張。結(jié)果不知道沈逸從哪里弄出來的鏡子,她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咳咳!”
假意的咳嗽兩聲,她表示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讓沈逸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看到,結(jié)果又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腦門兒。
這一次是真的打的很實在,痛的她鼻頭一酸,眼睛就給逼紅了,還泛了點(diǎn)點(diǎn)水花。
沈逸剛剛想要不要因為自己的“失手”而抱歉,誰知道溫淺突然滿臉委屈,硬擠出眼淚,蹲下伸去在自家女兒面前裝可憐博取同情心。
“寶貝乖乖,媽媽被壞叔叔敲了額頭,好痛,幫媽媽呼呼好不好”
完全一副誘拐兒童的怪大嬸語氣,丫根本就是利用了他,沈逸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哪一天會氣絕身亡。
而薛蕊站在一邊皺眉看著他們?nèi)耍瑢τ跍販\又是厭惡到了極點(diǎn)。
而在幾人視線不及的地方,墨塵悄悄的握了握手心,指甲狠狠的扣進(jìn)肉里,腦海中還在回想著剛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