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
周牧澤一個眼風(fēng)掃來,顯然對她的回答不滿意。
“那你能對我保證嗎?”秦意反將他一軍。
這個……他也只能盡量,誰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時候到來,不能肯定的事他不想保證。
秦意馬上有了底氣,“你自己都不能保證的事,憑什么要我保證?這不公平!”
“我能保證讓你下不來床,你能保證嗎?”
秦意兩腿一夾,隨后便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氣鼓鼓道:“這不是一碼事!你別偷換概念!”
“有些事你可以保證,但我不能,反之亦然,所以不能用同樣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彼此。”
秦意目瞪口呆,雙標(biāo)也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竟然還……很有道理?“這,這不對,你這是歪理,反正你不能保證,也別指望我保證。”
周牧澤看著她,她抬起下巴,雖然眼睛上還敷著毛巾,但意思很明顯,嫣紅的唇微微噘起,仿佛在邀吻。
周牧澤眸光黯了黯,捏住她下巴,吻了下來。
“唔唔……”好好說著話,怎么就突然耍流氓了?
她掙扎。
“你干什么?!”她揭掉毛巾,怒目而視。
周牧澤瞥了她一眼,見她兩只眼睛還腫得像核桃,拿過毛巾,重新敷在她眼睛上,淡定得一點也不像剛耍流氓的人,秦意傻乎乎地被他按回去,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周牧澤忍不住笑。
秦意被他笑得羞惱,“你離我遠(yuǎn)點。”
“那你先休息一會兒。”周牧澤揉了揉她腦袋,起身離開臥室。
秦意其實沒有真的想讓他走,見他毫不猶豫離開,心里有點失落,但想到他半途丟下貴客離席,恐怕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終究沒有開口留他。
與此同時,幾輛掛著軍用車牌的車掛著飛速趕到帝都醫(yī)院。
車還沒停穩(wěn),便有人從里面跳出來,領(lǐng)頭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隨后是兩個看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中年女子,緊接著幾個保鏢模樣的人抬著一架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瘦弱的少女下車,幾人皆穿著光鮮,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此時幾人都面帶急色,一下車就往醫(yī)院里沖。
“沈依呢?我家依依在哪里?”沈依的母親抓住院方的人連聲質(zhì)問。
院方的人將他們領(lǐng)到一個獨立病房,幾人急匆匆擠進(jìn)去,一眼看到了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身上蓋著白布,這是——
幾人同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不可能!”沈依的母親大叫,猛地抓住醫(yī)生,“依依到底在哪?你要是糊弄我,我讓你全家都不好過!”
醫(yī)生不敢得罪這位沈家的貴夫人,艱難道:“沈小姐送來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確認(rèn)死亡,沈夫人請節(jié)哀……”
沈依的母親如遭雷擊,連連退后了兩步,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不會的,不會的,依依怎么會……”
“我不信!”沈戀沈戀撲上去想揭開白布。
沈鴻攔住她,沈戀掙扎著大叫:“我不信!大姐姐出門時還好好的,這絕對不是大姐姐,絕對不是!”
“我也不信!我不信是依依!”沈依母親撲上去,一把扯開白布。
“啊!”
沈依母親尖叫著后退了兩步,其他人也被嚇了一大跳。
沈依渾身是血,頭部破開了一個洞,五官扭曲,勉強(qiáng)可以看出是她,一條手臂血肉模糊,胸口明顯塌陷,模樣非常慘烈。
“依依!”沈依母親聲嘶力竭撲上去,手剛觸碰到沈依的臉就沾滿了血,人差點暈過去。
“這……這怎么是大姐……不可能……不可能……”沈戀后退了幾步,滿臉的不敢置信,不敢相信病床上那個面目全非的人是自己的大姐,她大姐可是帝都最驕傲的名媛,出入最是風(fēng)光,隨身盡是名品,絕對不可能是這么可怖的模樣。
“這不可能是大姐,她不是這個樣子的,這不是我大姐!”沈戀大叫著去拉沈依母親。
“我自己的女兒難道認(rèn)不出來?!”沈依母親的眼睛一片血紅。
沈依臉上沾滿血跡,身上的衣服也染滿鮮血,因為車禍嚴(yán)重,已經(jīng)破碎得不成樣子,堪稱衣衫襤褸。傷口沒有清洗,衣服也沒有更換,說明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亡,所以醫(yī)院沒有進(jìn)行任何處理……
想到女兒如此慘死,她抬頭看著沈鴻,眼底的恨意仿佛浸過血,叫人觸目驚心:“到底是誰把她害得這么慘?!阿鴻,你一定要幫你妹妹報仇啊!不然你妹妹死不瞑目!”
沈鴻的眼眶也紅了,看著沈依慘烈的死狀,咬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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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依的死訊,周牧澤馬上接到了周牧年的電話,周牧年一向溫和,這次極少見的嚴(yán)厲,“沈依的死跟綿綿有直接關(guān)系?”
“是。”周牧澤把來龍去脈大致說了遍。
“現(xiàn)在你跟綿綿馬上回家!”
“這件事并非綿綿的錯。”
“不管她錯沒錯,死的人是沈依,你不想讓她也發(fā)生意外就馬上帶她回來!”
周牧澤眸光一沉,這里確實可能不大安全了,沈家明面上不一定敢動手,暗地里卻不一定,尤其是這件事沒有擺到臺面上解決之前,沈家動手的機(jī)會才多。
“我馬上帶她回去。”
周牧年嗯了聲,“正好你們要訂婚了,綿綿可以在家做準(zhǔn)備。”
周牧澤沒有替秦意答應(yīng)下來,只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給衛(wèi)哲打了個電話,讓他想辦法讓客人先回國,下次他再親自去談合作。
“發(fā)生了什么事?”衛(wèi)哲一聽就知道不對勁,這怎么聽都像是讓客人先離開避禍。
“沈依死了。”
衛(wèi)哲完全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沈依……死了?”
“嗯。”
WTF?!!!
衛(wèi)哲倒吸了一大口冷氣,“她前些天不是還蹦跶得很厲害嗎?怎,怎么就死了?”
“她在高速上追綿綿的車,過收費站時追尾貨車。”周牧澤沒在電話里說得太詳細(xì),“具體情況徐麟會告訴你,你處理完手上的事再過來找我。”
“我知道了。”衛(wèi)哲知道時間緊要,馬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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