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臉埋進(jìn)他胸膛,手揪住他衣服,閉著眼汲取他的體溫和氣息。
周牧澤感覺到她的依賴,手臂收得更緊,將她整個人都納入懷中,動作溫柔謹(jǐn)慎,仿佛捧著要用生命去呵護(hù)的珍寶。
記者們很意外,周牧澤臉上的心疼不作假,任誰都能看出他很在意懷中的人,根本沒有發(fā)飆的征兆。
所以他不是來找秦意算賬的?
周牧澤可不管記者們怎么想,抱著秦意就大步朝自己的車走去,這時,記者們才突然回過神來,連忙追上去,但是還沒等他們沖到周牧澤面前,護(hù)衛(wèi)已經(jīng)訓(xùn)練有素地形成包圍圈,將所有人擋在外面。
記者們頓時急了,要知道周牧澤別說接受采訪,連公開露面都極少,更別提在這個敏感的時刻現(xiàn)身,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眼看著他要離開,記者連忙大聲問道:“周先生,請問你知不知道秦小姐曾經(jīng)去過淫亂派對?剛才她親口承認(rèn)了這件事,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周牧澤腳步一頓,看著那個提問的記者,幽深平靜的眸子透著無形的壓迫感,讓那個記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削減自己的存在感。
“沒有看法,她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記者們驚訝不已,追著問:“你不在意那些事嗎?”
“在意什么?你們強(qiáng)加給她的罪名?”
“……是秦小姐自己承認(rèn)去過淫亂派對,我們沒有逼她。”
“那又如何?”
記者們啞然。
他們設(shè)身處地去想,如果自己女朋友去過那種地方,就算什么都沒發(fā)生,但作為一個男人也不可能不在乎,何況周牧澤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
“周先生就這么相信秦小姐嗎?你如何那么肯定秦小姐去那種地方什么都沒做過?難道你們很早就了解彼此?”在正常人思維看來,周牧澤這么肯定秦意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要不是他們有實質(zhì)性關(guān)系沒多久,就是他們早就有了關(guān)系。
記者們更相信前者。
因為美國一些州十六歲就可以結(jié)婚,周牧澤和秦意早幾年都在美國,秦意那時已經(jīng)上了大學(xué),一個正當(dāng)熱血的青年,一個主動追求的少女,撞在一起就是干柴烈火,他們能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是華國十八歲成年,且成年才可以結(jié)婚,如果能挖出周牧澤跟秦意是未成年就有關(guān)系,那也是個大新聞。
記者不敢直接問他跟秦意的私密之事,卻暗暗引導(dǎo)他作出回答。
周牧澤雖然從來不接受媒體采訪,但并不意味著他不懂,他一聽就聽出了記者的險惡用意,眸光幽然深邃,沉聲道:“收起你那點(diǎn)齷齪的心思,我養(yǎng)大的女孩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種惡心的問題別讓我聽到第二次!”
那個記者被說得面色青紅交替。
周牧澤卻不愿再跟這些記者周旋,說罷便大步越過人群,抱著秦意一起上了車。
記者們想跟上去拍照,護(hù)衛(wèi)卻提前一步用身體擋住鏡頭,等周牧澤上車便關(guān)上車門,跟著迅速上車。
這次記者們不敢上前阻攔,眼睜睜看著車隊迅速離開。
車子平穩(wěn)地向前行駛,很快遠(yuǎn)離了喧囂,秦意一動不動窩在周牧澤懷里,露出的半張小臉蒼白得過分,周牧澤感覺她背脊僵硬,手掌輕輕蓋上去。
夏季的衣服輕薄,秦意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zé)幔瑤е屓诵能浀臏厝幔幌掠忠幌碌剌p撫她背脊。
她揪緊了他的衣襟。
兩人都沒說話。
很快就到了翡翠花園。
周牧澤避開她被撞到的背脊,將她橫腰抱下車,上了頂層的電梯。
秦意一動不動,像小動物一樣順從地呆在他懷里,她看不到周牧澤的表情,卻能通過他的動作感覺到他的溫柔和耐心。
讓她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最后她被放到了柔軟的床上,周牧澤抽手的時候,她抓住了他。
“對不起……”
她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周牧澤其實很生氣,她把自己陷入那么被動的局面,被停職不說,還不顧危險親自去面對記者,任由記者把臟水潑到身上。他又如何不明白昨晚她讓自己不要管這件事,交給她去處理,其實早就做了這樣的打算。
他也在生自己的氣,其實他昨晚就猜到她的想法,卻沒有阻止。
他想給她自主決定的空間,即使是失敗,只要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nèi)都不會去干涉她,但是今天看到她被記者圍攻,那一瞬就后悔了。
他的女孩,即使跌落云端,也不能讓人輕侮!
連她自己也不能。
但是聽到她這句對不起,周牧澤滿心的無可奈何,嘴上卻還是問:“知錯了?”
秦意低著頭不說話,意思很明顯,再來一次還是會這么做。
周牧澤卻沒有放過她,“你可知道自己這么做會造成什么后果?”
她如何會不知道?
停職是徐冰潔給她的最后機(jī)會,只要她背負(fù)污點(diǎn),必然會被外交部開除,以后不會再有進(jìn)入外交部的可能,其他政府部門也不會再錄用她,甚至……永遠(yuǎn)無法做新聞發(fā)言人這個職業(yè)。
而她也會成為反面人物,每當(dāng)被提及便伴隨著丑聞,以及無休止的辱罵。
她沒有回答,但答案很明顯。
她把臉埋進(jìn)他手掌,他掌心干燥溫暖,貼著眼皮,讓人有想流淚的沖動,她低聲叫他的名字:“周牧澤。”
“嗯?”
“周牧澤……”
“嗯。”
好似從他的回答中獲得了勇氣,她低聲問:“你會不會嫌棄我……”
“嫌棄你什么?”周牧澤的語氣很淡。
“所有人都知道我去過那種地方,我沒有證據(jù)證明清白,跟我在一起會讓你被人恥笑,這個污點(diǎn)大概這輩子都洗不掉,如果你跟我結(jié)婚,以后孩子也可能被人嘲笑他們的母親是個不堪的人……”秦意的語氣也很輕,輕得好似害怕驚動什么。
周牧澤垂眸看著她,“我親自驗的貨還能有假?”
答非所問,還很流氓。
秦意沒有動,他慢慢感覺到掌心濕了。
很快,掌心一片溫?zé)岬腻瘢瑓s在他心間滾燙。
她的睫毛刷過掌心,卻好似戳在了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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