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寫了什么?”
衛哲大概說了一下,最后感嘆:“趙文平也太狠了,趙凌楠難怪被逼出雙重人格來。”
周牧澤沒有回他的話,過了兩分鐘說道:“今天下午會有人接你回國,遺囑你讓人帶到德國來。”
衛哲知道他安排好了,心里松了口氣,能直接回國再好不過。
下午三點,衛哲登上了回國的班機,與此同時,護衛帶著遺囑飛赴柏林。
趙凌楠昨天最終聽了漢克的話,聯系了聯邦情報局,要求對方讓法庭強行結案,但對方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聯邦情報局恐怕想拋開自己了。
一晚上輾轉反側,她終于按捺不住,再次打電話過去,卻聽到了對方說聯邦情報局會跟華國人和解,這意味她會以謀殺未遂的罪名入獄。
趙凌楠大怒:“你們想違背承諾拋開我?!”
“我們的承諾不包括為了你犧牲全美的情報人員!”電話里的人冷笑了一聲,“或者你可以選擇被華國人處置,德國沒有死刑,但是華國有。”
趙凌楠打了個冷顫,“你別嚇唬我!”
“你可以不信。”
趙凌楠意識到對方說的是真的,終于感到害怕,如果她被交給華國人處置,一定會比在德國更慘,很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但是她不想坐牢,謀殺未遂至少也要二三十年才能出來,那她坐擁十幾億的財產又有什么用?
錢,對,她有很多錢。
“我給你錢,一億?不,兩億!我不像坐牢!只要你幫我,我就給你錢!”她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求對方。
“這不是……”
“五億!求你幫我!”趙凌楠打斷他的話,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她一咬牙:“八億!”
那頭沉默了幾秒,終于開口了,“已經晚了。”
趙凌楠渾身一抖,忽然想起漢克的話,“我跟華國人和解呢?我給他們錢!”
“你以為那個華國女人缺錢?”
“我給她全部!難道十幾億她就不動心?”
電話里的人嗤笑了一聲,“她身后有那個華國權貴,你以為她會稀罕你的十幾億?”
趙凌楠前所未有的絕望,“難道就沒有辦法了?”
“沒有,你可以提前跟監獄長打點一下,可以讓以后幾十年過得舒服點。”
聽到這樣的回答,趙凌楠整個人都僵住了,手中的電話慢慢滑落,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她仿佛被嚇到了,驚恐地跳起來,眼珠瞪著快脫框。
“怎么會這樣?我怎么能坐牢?不能這樣……”
她喃喃自語,如困獸般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停下了腳步。
逃走,逃離這里!
她踉踉蹌蹌沖進臥室翻箱倒柜,把里面的貴重首飾和各種銀行卡翻出來,手忙腳亂塞進包里,然后換了套衣服,戴上帽子和超大的墨鏡,做賊似的開車離開。
這時,護衛已經帶著趙文平的遺囑來到柏林。
秦意聽說找到了趙文平的遺囑,整個下午都在盼望,沒心情做任何事。
周牧澤見她坐立不安,好似沙發上有針扎她,淡淡說道:“至少五點半才到,你再著急也沒用。”
秦意聽到時間,連忙看了下時間,“還有半小時。”隨后嘆了口氣,“好難等啊……”
周牧澤有點不知該怎么說她,這養氣功夫太欠缺了,得再磨磨。
不過轉念一想,她這么活潑朝氣的樣子也挺好。
“你為什么不等遺囑到了再告訴我?”秦意一臉幽怨看著他,衛哲沒說清楚遺囑里到底寫了什么,周牧澤更含糊,只說趙文平的遺囑里有她想知道的一切,這不是存心讓她靜不下心嗎?
“是你纏著我問衛哲拿到了什么。”
秦意啞口無言,生氣地轉過身不理他。
半小時后,聽到外面有動靜,她立即竄起來,腿傷也顧不上了,興沖沖跑出去,差點跟護衛長撞上。
“秦意小姐。”
“徐大哥,東西呢?”秦意眼冒金光。
護衛長有點好笑,把手里的文件袋交給她,“知道你著急,一拿到我就送過來了。”
“謝謝徐大哥!”秦意喜滋滋抱著文件袋,轉身回沙發坐下。
等看完遺囑內容,她久久回不過神來,一點也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那樣。
周牧澤見她滿臉震驚,從書桌后走出來,拾起茶幾上的文件,慢條斯理看起來。
“趙文平也太……”她想了半天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說他狠,確實狠,趙凌楠被他逼出雙重人格,還設計出假數據坑趙凌楠,要讓她從云端跌落泥濘,但他對女兒的愛卻不顧一切。
他的女兒確實叫趙凌楠,卻不是現在這個趙凌楠。
現在這個趙凌楠也確實是他的女兒,卻不是他所認可的女兒。
“難怪他會找人研究遺傳病,難怪他從來不讓趙凌楠露面,難道他想參與顧教授的物質研究……”秦意連連感嘆。
趙文平的遺囑其實沒有說太多,首先是交代了遺產分配,沒錯,是遺產分配。
趙凌楠現在繼承了他總值16億美元的遺產,但這并不是他所有的財產,他真正的身家高達96億美元,幾乎沒人知道他如此富有,這些趙凌楠并不知道,目前由專業的管理團隊打理,哪怕他不在人世也能保證正常運作,如果三年后無人拿到遺囑,這些遺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三年內若是有人拿到遺囑,他仍然要求把這些遺產捐給慈善機構,他另外有一份禮物送給對方,就是那個移動硬盤,趙凌楠一定會拿自己留給她的研究資料找靠山,他要求拿到遺囑之人拿回趙凌楠繼承的那部分遺產,這部分遺產由完成者繼承。
他還要求曝光假數據,因為他不想在科學史上留下阻礙科學發展的惡名,至于如何曝光,是私下交易還是公開曝光卻沒有要求。
至于他為什么要造假數據,當然是為了報復趙凌楠。
他在遺囑里很清楚的寫出來了,一點也不怕后人詬病他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