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距離軍部大樓比較遠,車停下來時,秦意已經(jīng)靠著車窗睡著了。
這整天都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tài),她睡得很沉,連周牧澤叫了她兩聲都毫無所覺。
周牧澤有些無奈,不過能一親芳澤的機會他可不會拒絕,動作輕柔地將人攏入懷中,看她毫無防備地貼著自己胸膛,周牧澤心底一片柔軟。
以前都是她想方設法占他的便宜,現(xiàn)在卻反過來了。
邱伯得了信兒早就侯在大門口,作為周五爺宅子的管家,他很清楚秦意對于主人的重要性,見周牧澤抱著秦意從車上走下來,還以為秦意怎么了,連忙迎上去。
“五爺……”
周牧澤雙手抱著秦意不能動,只能噓了一聲,示意他噤聲,邱伯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五爺做這種動作,有點兒像賣萌。
他有點想笑。
不過這會兒也明白秦意是睡著了,五爺是怕吵醒她呢。
當即大步走到前面帶路,將人迎進四合院,叮囑門衛(wèi)關門時輕聲點兒。
院子的距離有些遠,但周牧澤舍不得把她交給別人,四年前她剛成年,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身體比以前更柔軟了,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女兒馨香,像一朵剛剛盛放的嬌花。
周五爺有點心猿意馬,又怕動作太大吵醒她,特地放慢了腳步,足足走了十分鐘才回到院子,這個過程真可以說是甜蜜的負擔。
這一切秦意都無所覺察,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她是被餓醒的。
這段時間按照周牧澤給她指定的老年人作息時間,每天三餐都定時吃,這會兒她已經(jīng)快餓瘋了,爬起來麻溜洗漱一番就出門找吃的。
傭人早就候在外面,看她起床便直接將她引到餐廳。
吃飽喝足后,她問傭人要了些堅果去跟周宅那只鸚鵡玩。
“蛋兒,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秦意拿堅果喂它。
這只叫做蛋兒的鸚鵡本來是她在美國時養(yǎng)的寵物,今年已經(jīng)有10歲,當年離開美國的時候,她把蛋兒送給了一個同學養(yǎng),只是沒想到周牧澤又把它找了回來,一直養(yǎng)在S市的周宅,現(xiàn)在周牧澤長居帝都,便把它也帶來了。
然而蛋兒現(xiàn)在壓根不理她,肯定是記仇了。
連她喂的堅果都不吃。
秦意嘆氣,終究是自己辜負了它,它記仇應該的。
這時,周牧澤修長的手伸過來,捏起她手里的堅果遞到蛋兒面前,蛋兒一口就叼住,吃得可歡了。
秦意嫉妒得不行。
周牧澤將一粒堅果塞到她手里。
“干嘛?”秦意看他。
剛才搶走一粒現(xiàn)在還給她?
周牧澤握住她的手,就著她的手將堅果遞到蛋兒面前,蛋兒抖了抖毛,居高臨下瞅著兩人,終于低下高貴的頭顱叼住那粒堅果。
秦意高興得不行,又喂了兩粒堅果,聽到手機叮鈴鈴響起來。
她撿起仍在一旁的手機,看到來電是個陌生號碼,號碼歸屬地是帝都。
“喂,你好。”她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中聲:“你好,請問是秦意秦小姐嗎?”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北都晨報的記者,我們想就這兩天韓國代表團的辱華事件采訪一下你,不知秦小姐是否方便?”
北都晨報?
她記得這家報紙的名聲不是很好,經(jīng)常為了制造噱頭將采訪對象的話斷章取義,造成過很多誤會,在高新院內(nèi)部流傳的媒體黑白名單里,北都晨報一直在黑名單里。
秦意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很抱歉,我不想接受采訪。”
“為什么呢?”那頭的人感到意外,“據(jù)我所知,秦小姐你未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進入政府部門成為政府發(fā)言人吧?這是一個很好的展示自己的機會,為什么要拒絕呢?”
秦意聞言更不想接受采訪了,“我現(xiàn)在還是個學生,暫時不想考慮那么多,而且這次的事情已經(jīng)塵埃落定,我不認為再提起來有什么好處。”
韓國代表團的事情起源于網(wǎng)絡,結束于網(wǎng)絡是最好的結果,可以當做是民間的自主行為,但如果她再接受采訪性質(zhì)就不大一樣了,聽對方的意思還要她拿這件事來當做資本,她要是真答應了,指不定別人怎么看她呢。
對方顯然不想放棄,試圖說服她:“你已經(jīng)大四了,能多出現(xiàn)在媒體面前就應該抓住機會,這會成為你的資歷,畢業(yè)后對于競爭工作崗位有好處,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我已經(jīng)考慮得很清楚,恕我不能接受采訪。”秦意沒耐心繼續(xù)跟他說下去,直接道:“抱歉,我還有事,先掛了。”
說罷就掛了電話。
那頭的人沒想到她會這么干脆地掛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再打過去已經(jīng)沒人接了。
秦意把北都晨報記者的電話拉進黑名單,然后覷了眼周牧澤,感覺他的心情應該不錯,便把心里的打算說出來:“我想下午回S市。”
她已經(jīng)快半個月沒看到時雨了,雖然每天有電話或短信,知道他每天跟以往一樣公寓和實驗室兩點一線,但不親眼看看總是不大放心,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她這個監(jiān)護人做得一點也不合格。
周牧澤將手里的堅果喂給蛋兒吃,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才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讓時雨來帝都?”
“來帝都?”秦意是有考慮過的,不過時雨現(xiàn)在跟顧教授在研究新物質(zhì),不好半途而廢,若是來帝都人生地不熟,時雨又情況特殊,她擔心時雨受排擠。
她也知道周牧澤問出這話,就意味著只要她開口,他就能幫時雨安排到帝都來,但她暫時沒想好,來帝都有帝都的好,也有不利的地方,倒是可以趁這次回S市回去問問時雨。
她沒有替時雨答應下來:“這事我得跟時雨哥商量一下。”
不過……
“你不是不喜歡時雨哥嗎?”
她可還記得當初他說時雨是自閉癥那嫌棄的語氣。
周牧澤當然不會告訴她,如果將時雨弄來帝都,把人往封閉性研究所里一塞,一兩個月見不到都很正常,免得她整天想著跑回S市。
“我確實不喜歡男人。”他說。
秦意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你說,我要回S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