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又做噩夢了么?”
一間裝修很是富貴的臥室內(nèi),一個年紀(jì)約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蜷縮在床角,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瑟瑟發(fā)抖著,眼睛里,全是恐懼,還有淚水不停地流出,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一個身穿著襯衫的年輕男子站在他身邊,看著自己的姨娘這個樣子,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在床邊坐下來,把姨娘摟在了懷里。
“做噩夢了而已,不要怕,我在這里呢!
女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馬上把年輕男子抱緊,把自己頭埋在男子的懷里,帶著惶恐和畏懼的聲音哭道:
“嘉誠,姨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這幾天天天做夢夢到她了,我夢到她來找我索命了,真的,我好怕,她還是和當(dāng)初一個模樣,一點都沒變,在夢里追著姨,姨根本就跑不掉。”
“我知道的,沒事的,真的,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嘉誠,答應(yīng)姨,不要離開姨,在姨身邊,好不好?”女人抬起頭,看著年輕男子。
“我會的,我永遠(yuǎn)不會離開姨,就像是姨自小也對我好一樣,我以后也會對姨很好的!
男子輕輕地把她安頓好,蓋上了被子,然后走出了臥室,他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電話在響了十聲以后才被接通。
“喂,徐嘉誠,這么晚了,給我打什么電話,好不容易連續(xù)三個月時間沒有故事任務(wù),連個安穩(wěn)覺都不能給人睡了?”
“秦一鳴,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沒有。”徐嘉誠點了一根煙,夾在手中,卻沒有去抽,對方在裝蒜,但是徐嘉誠不能陪著他玩下去,因為自己姨娘的狀態(tài)越來越差了。
“呵呵,你是故意想坑死我,我知道!鼻匾圾Q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冷了下來,“媽的,本來以為你是單純地想讓我?guī)湍銡讉人,我是在故事世界里欠你一個人情不假,我也愿意去幫你做一些事情,無非就是惹上一點因果下個故事世界難度變大一點,我倒是不在意這個,
但是,
你居然叫我去破壞恐怖廣播的現(xiàn)實世界任務(wù),你是想害死我?”
徐嘉誠有些意外地皺了皺眉,“現(xiàn)實世界任務(wù)?”
“廢話,我給你看這張圖。”
很快,秦一鳴發(fā)來了一張圖,徐嘉誠點開,雙方的語音對話還保持著。
“你看看這張圖,這輛車前車座完全被打爛了,我派去的一個幫派做黑活的直接被打成了肉醬,我觀察過了,這是一槍打出來的效果,
一槍
一槍,
除了微店里兌換出來的武器,現(xiàn)實世界里還能有普通人擁有這種不可思議威力的槍支么?
另外,我辛辛苦苦飼養(yǎng)的那些手,全被這家伙給搗爛了,一只都不剩,媽的,徐嘉誠,老子這次損失大了去了!”
徐嘉誠看著圖片又聽著秦一鳴的話語,嘆了口氣。
如果那個女人只是陰魂不散地回來尋仇,自己的確是好打發(fā),一般怨鬼歸來,總要找一個活人去當(dāng)自己在陽間的行走去幫自己伸張正義或者是報仇雪恨,自己一方面可以先找到那個怨鬼對她出手,另一方面也可以殺掉這個陽間代言人,但是自己第一個和第二個都失敗了。
本來徐嘉誠還有一些疑惑,不過是對付一個陰魂不散的怨鬼而已,為什么會這么麻煩,幾次還不成功,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居然有聽眾插手了這件事,而且還很有可能演變成了恐怖廣播的現(xiàn)實任務(wù)。
為什么,為什么,
這個塵封二十多年的案子,居然會引得恐怖廣播去發(fā)布現(xiàn)實任務(wù)?
手機,在徐嘉誠手里不停地轉(zhuǎn)著。
“徐嘉誠,我勸你還是收手吧,反正這事兒我不繼續(xù)做了,我之前是無心不知道這是現(xiàn)實任務(wù),而且也沒得手,估計不會有什么因果關(guān)聯(lián),現(xiàn)在你知道了,也清楚了,如果繼續(xù)出手,那你就真的麻煩大了。”
“我沒得選擇,如果是跟你母親一樣的人,因為這件事會遇到危險,甚至是被那冥冥之中注定的聯(lián)系而折磨得憔悴了下去,你會收手么?”徐嘉誠反問道。
“我會。”秦一鳴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真的會,自己的命顧得還來不及呢,管我爹媽的死活干嘛!
“但是,我和你不一樣。”徐嘉誠回答道,“我沒你那么冷血,或者說,我做不到在這件事上的冷血!
“不過我有一件事可以告訴你,那個做任務(wù)的聽眾,看起來應(yīng)該不是什么有名聲的家伙,可能任務(wù)完成度也就是3以下,對于你來說,當(dāng)然是不值一提。”
“謝謝提醒!毙旒握\說道,同時,他從對方的話語之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你如果硬要做下去,那就悠著點,別自己直接出手,從側(cè)面或者利用你的一些關(guān)系,我建議再忽悠幾個跟我一樣的蠢貨幫你去出手,只要你多出點血,反正你身上好東西不少,隨便拿出一個當(dāng)作添頭也肯定是有人愿意去做的!
“那么,你的價格,是什么!
徐嘉誠當(dāng)然清楚秦一鳴說這些的含意是什么,一個都能說出自己母親的死活都毫不在意的家伙,是徹徹底底的亡命徒,只要自己價錢給的合適,哪怕是恐怖廣播的現(xiàn)實任務(wù),他也是敢去破壞的,對方之前所有的不滿和種種的說辭,都只是為了抬價,就像是做買賣一樣。
“我要你身上那一枚血玉。”秦一鳴直接獅子開大口。
“殺了他,血玉給你!毙旒握\卻毫不猶豫地直接同意。
電話那邊沉默了,隨即道:“我是不是價格開得太低了?
血玉你真給我?
怎么給我?
他可是你一直溫養(yǎng)滋潤到現(xiàn)在的,你真舍得?”
“當(dāng)著我的面,在血玉上盟誓必須把那人殺死,那塊血玉,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
“呵呵,真是個孝子,但是為什么你自己不去?”
“我怕死!毙旒握\很坦白,“我怕我死后,沒人照顧她!
“成,我等會兒就到你那兒去,你等著我,反正我爛命一條,而且每次都命大死不了,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我不怕!
“沒問題!
徐嘉誠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又走回到了臥室,看著床上躺著的正在熟睡的女人,女人的嘴角處還有白色的液體緩緩流出來。
這一幕,讓徐嘉誠覺得很是迷人,也很是感動。
…………
楚兆的父親倒是沒住軍區(qū)大院,而是在一家很普通的小區(qū)里住,不過區(qū)位不錯,周圍風(fēng)景也很好,畢竟楚兆一家從老到小都貫徹著低調(diào)的信念,絕不會去高調(diào)奢華。
蘇白先在附近找了一家漢庭住了下來,然后出去買了一些東西,拿著酒店的房間電話點了一份晚餐,最后因為這晚餐質(zhì)量太差再加上自己也沒什么心情吃,就喝了一罐啤酒,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了,蘇白把買過來的一個骷髏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
站在房間衛(wèi)生間的窗子前,看著此時的自己,穿著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臉上戴著骷髏頭面具,對于這個形象,蘇白很是滿意。
“我說怎么這么奇怪,現(xiàn)實世界里接二連三地遇到詭異事件,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兒這么大,我在做現(xiàn)實任務(wù),居然也敢出來插一腳!
伸手,扶了扶面具。
鏡子里的蘇白,故意釋放出了自己的一些氣息,一下子,一種冰冷肅殺的氣質(zhì)顯露出來,配合現(xiàn)在的裝扮,很是契合。
蘇白是要去楚兆父親家問點事情的,估計還要用點強,所以為了日后哥倆還能繼續(xù)相處下去,自己只能在楚兆父親面前隱藏一下身份,不過這本來心血來潮的偽裝卻讓蘇白有一種打心眼里很喜歡的感覺。
可惜,無論是自己的黑色風(fēng)衣還是這個面具,都真的只是普通的衣服和面具,微店里其實有附加效果的衣服和面具,不過現(xiàn)在蘇白是囊中羞澀買不起,只能先湊合著用了,
似乎是有點太滿意現(xiàn)在自己這個造型了,蘇白像是孩童一樣忽然心血來潮了一下,
掏出了兩把地獄火散彈槍,舉著槍口環(huán)視四周,嘴里念叨著:
“死吧,死吧,死吧…………”
隨后,蘇白停了下來,一只手撐著衛(wèi)生間的墻壁,自己都被自己剛才的中二舉動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時間差不多了,蘇白又拿了一罐啤酒在手里,直接從房間的窗子跳了出去,
今夜,應(yīng)該不會太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