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軒的俊顏上,有著被慕寒狠狠打過的一巴掌的痕跡!
她手的手指纖小的指痕,在他的臉上非常清晰。如果她打一巴掌能夠解氣的話,那么他會任她打無數個巴掌!
他聽著她的哭訴,看著她如此的傷心難過。只是時光不會再重來,他和她都不會回到過去。
如果說他這一生,還有什么會后悔的事情,他想就是七年前強占了她的這件事情。
對于前幾天發生的事情,他不顧她的意愿占有了她。他不認為那是強占,他在占有她時,雖然生氣,但是是帶著感情的。
陸敬軒明白,她在知道了真相之后,越是傷心絕望就越是代表著對他的感情和依戀越深。
她如果不這么在乎,也就不會肝腸寸斷的哭得聲嘶力竭了。
所以他對于她的控訴,他一一接受,不作任何辯解。
慕寒則是發現自己太蠢了,她被他們母子玩弄在股掌之中。陸敬軒扮作深情的樣子,劉倩怡則是做壞人。
陸敬軒也不為劉倩怡辯解什么,劉倩怡本來就是居心不良,她不喜歡慕寒和他在一起。
劉倩怡的真話和假話,對于慕寒都是傷害。
而他盡管去彌補她,有些傷害卻不是寵愛能彌補的了。
慕寒蹲在地上,她抱緊自己大聲的哭泣,然后再變成了嗚咽之聲。
愛過,恨過,疼過,痛過,到頭來自以為是的幸福,不過是別人的一場陰謀。
陸敬軒從椅子上起身,他走到了慕寒面前,伸手將她扶起來。
慕寒則是一手推開了他,吼道:“不要再碰我!”
她紅著眼睛望著他,一向溫柔的雙眸里此時卻是幽怨、悲傷和氣憤。
“小寒,對不起!”陸敬軒低聲喚她道。
“陸敬軒,對不起有用嗎?如果你真覺得對不起我,就簽字離婚!”慕寒哽咽著說道。
陸敬軒凝視著她淚水橫流的小臉說道:“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但是別離婚!小寒,我喜歡你,我愿意用這一生去對你好。”
“我什么也不要!陸敬軒,你就是個魔鬼!一個陰謀,七年的時間,你讓我去愛一個魔鬼,你真是好深的城府!”慕寒哭著說道。
陸敬軒的臉上也是痛苦之色,做過的錯事,錯了就是錯了。
“小寒,你先冷靜下來。”陸敬軒伸手想擁她入懷安慰道。
慕寒非常的抗拒,她搖頭道:“我不是你,陸敬軒,你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萬分冷靜。可我會沖動,會失控,會傷心,會難過……”
陸敬軒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他依然是溫柔的耐心的說道:“你現在想做什么都可以,你讓我用命來償還你,我也愿意!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離婚!我沒有辦法再和你生活在一起!”慕寒搖頭說道。
陸敬軒不悅的抿了抿唇,沉聲道:“我說過,我不同意離婚。”
“你怎么可以這么霸道?明明就是你處心積慮的占有我,還霸道的讓我和你結婚不肯放開我!”慕寒控訴著他。
陸敬軒的劍眉微蹙,說道:“在我的生命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在你的生命里,我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只是交集的時間,注定了我們現在的沖突。小寒,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一開始可能真的不浪漫不光彩,甚至是帶著陰謀的,可是后來,我對你是真心的。”
“可是我現在什么也不想聽!”慕寒搖頭哽咽著說道,然后轉頭就哭著往外走。
陸敬軒上前將她拉進懷里來,他啞聲說道:“小寒,聽話,你不要走!”
慕寒想推開他,她的力氣怎么能爭得過他。
她的眼里閃爍著絕決的光芒,沉聲說道:“你要么讓我走,要么讓我死!”
她曾經那么多次接近了危險,那么的渴望活著,可是現在她卻要這么絕望的離開。
陸敬軒的手上一松,慕寒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他凝視著她,哀莫大于心死!
她是愛過,她也恨過,現在她只想離開。
當慕寒正準備離開時,她的手機在會議桌上響了起來。
慕寒回來幾步,是個公用事業的電話,她接了電話。
“是慕寒嗎?你母親在獄里自殺了!”這是監獄管理中心打來的電話。
“不,怎么可能!”慕寒這一瞬間,如五雷轟頂,她一手扶著會議桌,還是滑倒在了地上,手機也掉了在地上!
陸敬軒趕忙上前,他見手機還在通話之中,他拿起手機來問道:“我是陸敬軒,慕寒的老公,你再重復一遍,發生什么事了?”
監獄中心管理中心立即又說道:“陸先生,夏娜在獄里自殺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室里,我們通知家屬一聲。”
“我們馬上過去,叫醫生竭盡全力的搶救回她。小寒,你先別擔心,現在夏娜正在急救,我們立即過去。”陸敬軒放下了手機,他將慕寒從地上抱起來安慰道。
慕寒手腳冰冷,一個接一個的打擊,讓她連喘一口氣的余地都沒有。
她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夏娜竟然自殺了!
她為什么那么傻,明明說好三年后,她們要一起去逛街喝茶游山玩水的。
陸敬軒將她抱起來就往外走,在休息室里的孫靜靜和秦芊芊如坐針氈,也不知道慕寒和陸敬軒怎么樣了?
此時兩人看到了陸敬軒臉上的巴掌印都面面相覷,果然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啊!
只是慕寒怎么會被他抱著出來?兩人跑過來要將慕寒搶回來。
陸敬軒說道:“你們倆就不要再來攪和了,我們要去一趟醫院。”
“去醫院?小寒怎么了?你打傷她了?”秦芊芊瞪大了眼睛問道。
陸敬軒沒有理她,他吩咐鄭錫亮道:“快去開車出來!”
“是!”鄭錫亮應聲立即乘電梯去停車場。
秦芊芊攔著陸敬軒問道:“敬軒哥哥,你怎么可以打小寒?明明就是你的錯,你還打人!你們男人怎么這么壞?”
陸敬軒沉聲道:“你讓開,我跟你解釋不清楚。”
他抱著慕寒進了電梯,到了電梯口時,鄭錫亮將車開了出來。
陸敬軒抱著慕寒上車,去了醫院。
秦芊芊和孫靜靜乘另一部電梯下來,也趕忙叫了出租車,跟了上去。
醫院陸,搶救室門口,有兩個獄警一左一右的守著門口,獄長也來到了醫院。他一看到了陸敬軒來,立即熱情的上前說道:“陸先生,您也來了。”
“怎么回事?”陸敬軒問道。
獄長說道:“我們接到犯人來報,說夏娜在廁所里自殺了。女警過去一看,她用磨尖的牙刷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我們接著就立即送到了醫院,事故的原因還在調查之中。”
“娜姐不會自殺的,她答應了我,三年后她會和我一起生活,她答應了就不會失言的。”慕寒立即說道。
陸敬軒一直沒有過問夏娜的事情,他見慕寒這樣說,他說道道:“立即查清楚,牙刷上有dna,驗明是誰的?還有重金找目擊證人,翻看監控錄相,查清楚是自殺還是他人謀殺?以最快的速度告訴我答案。我會派剛子跟你們一起去調查。”
“好的!”獄長應聲立即差人去辦理。
慕寒坐在了長椅上,夏娜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若是也死了,她不知道會難過多久?
她看著急救室的燈一直在亮著,她心急如焚,但卻無能為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感覺到越來越冷,似乎自己接下來就要變成了冰雕。
陸敬軒將西裝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大掌將她冰冷的雙手握在掌心。
他一直不愿意理會夏娜的事,也確實是認為夏娜做錯了。當年夏娜不該拋棄慕寒,她才會受這么多的苦。
他憐惜慕寒受過的苦,所以對夏娜也不聞不問。
其實他應該將夏娜的事情,交給慕寒自己處理。她在跪下求他的時候,他如果退一步,幫夏娜一把,夏娜可能不會有今天。
只是他自以為是的對慕寒負責,卻害了夏娜,也讓慕寒傷心失望。
慕寒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凝望著他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想救娜姐嗎?”
“因為她是你的親生母親,血緣親情總是割不斷的。”陸敬軒輕聲說道。
“這只是其一。娜姐當初是被范正龍強暴了的,她還未成年,你能想象一個花季少女,被男人強行占有的感覺嗎?”慕寒含淚說道。
陸敬軒的心一緊,他在慕寒18歲的時候,也曾犯過相同的罪行。
他并不知道范正龍當年是這樣對夏娜的!因為同樣的遭遇,所以同病相憐。
“對不起,小寒。我知道,是我錯了。”陸敬軒握緊她的手,他凝視著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小臉道歉。
陸敬軒是什么樣的男人?
強悍的他、理性的他、沉穩的他、睿智的他、果斷的他、冷靜的他、專制的他、霸道的他、高貴的他!
他能跟她勇敢的承認錯誤,對于一個高高在上慣了的男人,也是他內心世界里愧疚的彰顯。
慕寒凝視著他,沒有說話,這時剛子過來了。
他走了過來說道:“陸總,有一些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