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緊張的問道:“陸總,怎么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范箐去不了多遠(yuǎn),肯定還在青市。”陸敬軒沉聲說道。
慕寒猶豫著,要不要把林瀚的事情告訴陸敬軒。范箐會不會是去找林瀚了?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林瀚的身份似乎就是給陸敬軒帶著的天然的綠帽子,恐怕是個男人都會忍受不了的。
門又一次被推開了,這次慕寒都沒有轉(zhuǎn)身,反而是秦少生一臉驚訝的指著她身后。
“啊!我的未婚夫!今天是不是咱倆要結(jié)婚了啊!”進(jìn)來的竟然是范箐,她嘴上還掛著一些白沫,說話都有些不太清楚。
慕寒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范箐道:“范小姐,你怎么了?”
范箐使勁推開慕寒道:“我很好啊!我是來看看我的丈夫的,怎么了?”
“范小姐,你冷靜一下。你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要是出去了讓賓客看到,會丟了兩家的人。”慕寒輕聲說道。
“這有什么丟人的?我平時就是這樣得,再說,我跟他也沒有感情啊!”范箐冷哼一聲說道。
“可是就算是你不愛陸總,你們也已經(jīng)訂婚了。這婚禮馬上都要舉辦了,你要認(rèn)真對待的!”慕寒沉聲說道,她感覺有些生氣,這么重要的事情,對于范箐來說竟然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
“滾開,別多管閑事!”范箐一把推開慕寒,囂張的大吼道。
慕寒差點摔倒在地,被陸敬軒給扶了起來。
“陸總,范小姐這是怎么了?跟喝醉了一樣,現(xiàn)在的這個狀態(tài),怎么能舉行一會的婚禮。”慕寒憂慮的說道。
陸敬軒冷眼看著范箐說道:“鬧夠了沒有?現(xiàn)在去化妝換衣服。”
范箐冷哼了一聲,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當(dāng)?shù)娜チ嘶瘖y間。
慕寒等人緊跟在她身后,就怕她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她吸白粉了吧!”她聽到身后秦少生輕聲的說話,頓時心里一驚。范箐這樣的名媛,不應(yīng)該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么,這要是讓媒體知道了……
范箐在椅子上坐下來了,化妝師禮儀師都上去了,給她換衣服化妝。她眼眶里有些濕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嫁的卻不是那個人。
禮儀師走到慕寒的面前,托著一件衣服說道:“慕小姐,您的禮服。”
慕寒換上衣服后走了出來,陸敬軒給她準(zhǔn)備了一件中國紅的旗袍。穿在慕寒的身上剛剛合適,似乎就是量身定做的,襯托著慕寒曼妙的身材,氣質(zhì)典雅高貴。
陸敬軒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范箐一眼,反而是慕寒身上的旗袍,就像是古時候待嫁的新娘子,紅色嫁衣,迎接幸福的人生。
看著陸敬軒赤果果的眼神,慕寒有些羞赧的低下頭。一邊秦少生也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來道:“慕小姐,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嗯,很漂亮!”陸敬軒也中肯的點了點頭。
最喜歡的人夸獎自己,慕寒很高興,她笑道:“謝謝,還是衣服好看。”
這會范箐突然間把化妝臺前的東西都打翻了,笑著喊道:“哎呀!今天我要結(jié)婚了,好高興啊!”
慕寒剛要上前,被陸敬軒攔了下來。幾名禮儀師協(xié)作,把正在發(fā)瘋的范箐給按住了,換好了衣服。
范箐穿著一件白色的拖地長裙,十公分的恨天高,剛起身,就差點歪倒在地。
慕寒這會扶住了她,說道:“范小姐,小心點。麻煩你們過來扶一下她吧!”
禮儀師上前扶住范箐,這會有一名律師過來拉了拉慕寒的衣袖,示意她走近點說話。
“慕小姐,這幾份協(xié)議請您簽署一下。”律師說道。
慕寒的視線里,已經(jīng)沒有了陸敬軒的影子,他回避了。果然正如自己想的,不到最后一刻,陸敬軒才決定跟自己撇清關(guān)系么?
愛得再深在徹底,那又有什么用。不愛了就是不愛了,緣分以料,這幾天這些想法也不知道腦海中回蕩了多少遍了,慕寒也想開了。
律師把材料遞給慕寒后,慕寒感覺眼睛有些酸澀,很有淚水滋潤的沖動。
律師給她翻到需要簽名的地方,她麻木的簽字,結(jié)束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
簽完后,律師拿出來一份給慕寒道:“合同一式三份,您,陸總還有我們律師所各有一份。請您好好保管。”
慕寒嗯了一聲,輕聲道:“抱歉,我有點事,失陪一下。”
慕寒幾乎是逃也似的去了衛(wèi)生間,在洗手臺上趴著,眼淚一滴滴的掉落在洗手池里。
她打開涼水,在臉上抹了幾把,也不在乎早晨化得淡妝都被破壞了,只想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哭了。
假裝的堅強,偽裝的冷漠,只為了不想讓自己軟弱的一面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律師帶著簽署好的合同,出門找到陸敬軒后說道:“陸總,合同已經(jīng)簽完了,請您收好。這份保底的,會留存在我們律師所里。”
陸敬軒微微頷首道:“麻煩你了。”
律師有些納悶的離開了,他不知道慕寒為什么納悶大的反應(yīng)。這明明就是陸敬軒轉(zhuǎn)讓給慕寒的財產(chǎn)而已,至于讓慕寒那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嗎?
送上門的錢都會傷心,也是少有了。或者說,難道慕寒以為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
律師不覺得有些失誤,竟然沒告訴慕寒這是什么協(xié)議。不過簽都簽了,慕寒后來看看就知道了。
慕寒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后,也沒有補妝,信步來到了后臺。
夢中的婚禮開始播放了出來,曲子悠揚而又美麗,慕寒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前夫的婚禮上,做他的司儀主持,送上她最誠心的祝福。
剛才的離婚協(xié)議書,給她的沖擊有些大,讓她現(xiàn)在都恍恍惚惚的。
既然都離婚了,何必還要讓她來做主持,折辱她呢?
慕寒身穿紅色的旗袍,就仿佛天上下來的仙女,一步步的走向舞臺中央。參加婚禮的人們,都為慕寒的美麗驚呆了。
主持都這么美麗,那新娘子要有多么的天姿國色,大家忍不住感嘆道。
慕寒感覺自己的手有些緊張的發(fā)抖,自己主持過不少婚禮了,可是這次給陸敬軒主持,竟然心里很慌亂。
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看著臺下的觀眾們微笑著說道:“各位親愛的來賓,朋友們。歡迎大家今天來到陸敬軒先生的婚禮上,今天的婚禮,因為有您們,而精彩。現(xiàn)在,有請我們的陸先生,今天最閃亮的新郎官,在各位來賓朋友們的見證下,開啟人生最幸福的時刻。”
慕寒的話,溫柔而且深情,蘊含著深深地祝福。
雖然跟陸敬軒的愛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是祝福他幸福快樂的心,還是不曾改變的。
曾經(jīng)那些陪伴的日子,感謝他在困難的時候出手幫助。那些記憶力美好的片段,餐桌上的美食,臥室里的纏。綿,都會是她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整個大廳里響起來雷鳴般的掌聲,慕家的眼神也停留在另一邊的陸敬軒身邊。
如果說女孩子做新娘子的時候,是她這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那么慕寒想說,男人做新郎的時候,也是這輩子最有男人味的時候。
其實她在打量陸敬軒的時候,陸敬軒的眼神也是停留在慕寒的身上的。
雖然距離有點遠(yuǎn),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兩個人的心有靈犀,眼神慢慢的接觸交融在了一起。
慕寒凝視著面前的男子,算是第一次很有底氣的看著他,不會感覺到緊張。
她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想的問題,陸敬軒的父母,貌似自己從來還沒有見到過。而兩次去陸家,看到的也是陸敬軒的爺爺還有老管家。
這次范箐的父母親人都過來了,而陸家只有陸雄天一個人到場。陸敬軒自然不可能是路邊撿的,那么他的父母呢?
陸敬軒上場了,這就該介紹家人了,陸雄天率先發(fā)言道:“很感謝大家能過來,參加我們家敬軒的婚禮。我今天很高興,敬軒是我們陸家最杰出的后輩。我希望他結(jié)婚后第一件事,就是早早讓我抱上曾孫子。”
在座的來賓都笑了起來,這老爺子想曾孫子,也是想的牽腸掛肚了。
“很感謝陸爺爺?shù)木拾l(fā)言,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被父母灌溉養(yǎng)育成人,這其中付出的辛勞都是難以計量的,現(xiàn)在有請新娘子的父母發(fā)言。”慕寒微笑著說道。
范箐的父親是現(xiàn)任省長,可謂是權(quán)勢滔天,站在國內(nèi)權(quán)利圈子里的頂級人物。
“謝謝諸位光臨我女兒的婚禮,我感到不勝榮幸。我是一名父親,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我現(xiàn)在很不舍。可是女兒總是要長大,找到自己的幸福所在。我在這里衷心的祝福小箐和敬軒能夠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美滿一生。”
一邊范箐的媽媽已經(jīng)控制不住眼里的淚水了,但是滿臉的歡欣和喜悅。
慕寒等著雙方的父母都說完之后,才拿過來話筒說道:“現(xiàn)在就請新娘的父親,帶著我們美麗的新娘子,走上紅毯。”
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范正龍手挽著范箐,順著紅毯走了過來。
范箐這會走路還是有些搖晃,白粉的后勁還是沒有過去。她仿佛行走在天空之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范正龍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低聲湊在范箐的耳邊說道:“好好走路,干什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