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狠狠瞪了慕容遲一眼,朝偏殿過去了。
“方向反了。”慕容遲提醒道。
江卿卿大囧,生生折了回去,耳邊是慕容遲愉快的笑聲。
回了屋子,江卿卿似乎才發現,她和慕容遲這樣的相處方式哪里不對勁,不似一開始的劍拔弩張,也沒那般親密。
似乎,有些曖昧。
江卿卿氣惱的一拳頭砸在床榻上,沒解氣,反而手疼的厲害。
罷了,如今宮中刺客還沒消息,她便暫時待在這。
稍晚一些,昭陽來了。
她本欲辭行,卻因為素仙道長的到來,耽擱了一些時日,今日她來,便是為了素仙道長腿疾一事。
“江小姐,打擾了。”
“無妨,我也是借助在別人之地,算不上打擾我。”經過上次,江卿卿對她印象好了許多。
昭陽笑笑,她原本就覺得,江小姐和攝政王兩人重歸于好是時日問題,“江小姐變了許多。”
“是嗎?”江卿卿倒不認為她哪里變了。
殊不知,同她剛回京城開始,到現在,她的眼中多了許多光,她或許不自知,不過同為女子的昭陽卻看的一清二楚。
“江小姐,這是病癥方子,那人,說起來也算是我師傅,一直有腿疾,纏`綿了幾年,也不見好。”
江卿卿接過掃了一眼,從癥狀上看,的確是頑固腿疾,這樣堪堪一眼,她也能對癥下藥,可效果如此,她便不敢保證,“索性我也無事,我隨公主去看看,總比看著方子要有效果的多。”
“如此,便多謝江小姐。”
昭陽原本考慮,師傅是男子,又是北疆之人,讓她幫著看看病癥已是不易,哪想到她竟愿意親自去看。
江卿卿收拾了一番才隨昭陽出去,出門的時候,沒見慕容遲,上馬車的時候,他卻似憑空出來一般,已經坐在馬上了。
“多謝王爺護駕。”昭陽打趣道,滿臉笑意。
江卿卿神色不明的看了他一會兒,才上了馬車。
“江小姐,王爺對你甚是上心。”
江卿卿不置可否,沒人能想清楚慕容遲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當初是,現在也是,或許當初的她,還會想辦法知道,如今,她沒那份心思了,她靠著馬車,淡淡道:“他只是為了抓刺客而已。”
她受傷一事被慕容遲下令隱瞞下來,所以外面最多也就只知道宮里進了刺客,還被江卿卿撞見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江小姐,你沒看清楚刺客長什么樣嗎?”
“對方武功極高。”
她還是第一次見過那么詭異的武功。
馬車一路過去,到了驛館,素仙道長迎了出來,他似是沒想到這么大陣仗,連忙行禮,“參見王爺。”
待到江卿卿面前,他愣了一下,似不知道如何稱呼,“江大夫。”
黑壓壓的一行人進了驛館,不少百姓紛紛側目,皆不知道里面住了什么人,竟能讓當今攝政王親自駕臨。
因著慕容遲的到來,驛館人員不免緊張了些,反倒是慕容遲,和沒事人一般,遣散了眾人,坐在主位上喝茶。
“道長哪只腳不舒服?”
不過是出來看個病而已,弄這么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不過江卿卿也只是蹙了蹙眉,什么都沒說。
“有勞江大夫了,左腳,我這腿,有四五年了,斷斷續續的,我也只是聽公主一說,倒沒想到,公主記掛這我,替我請了江小姐過來。”
“本分而已,道長無需介懷。”江卿卿淡淡道,她攥著金針,緩緩扎進去,“可有疼痛感?”
“只是微麻。”
“這里呢?”江卿卿又問。
素仙道長點頭,“有些輕微刺痛。”
江卿卿查了一番,才收了陣,寫著什么,“道長這腿年歲過長,光靠藥物不成,道長若是著急回去,倒不如尋一個伶俐點的隨從,我把陣法教給他,讓他每次替道長施針,配合藥物,養個一年半載,便能緩解。”
素仙道長似乎沒想到,他的腿竟還有辦法。
他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起身,朝江卿卿行了一個禮,“謝江大夫。”
“舉手之勞而已。”江卿卿收著東西,淡淡道,她抬眼,瞥了一眼素仙道長,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般,“道長何時來的北熙?”
“就前日。”昭陽回道。
前日?
江卿卿心中揣摩著,并不言語,因著昭陽和素仙道長還有話要說,她連便離開了。
哪里不對呢?
“可是不舒服?”慕容遲問道,從出來,她便一直蹙著眉頭。
江卿卿搖頭,應該是她想多了吧。
“王爺,你說北疆王怎么會那么信任那位素仙道長?”禹千疑惑不解,在他看來,道士,道長這類人,最擅長的便是蠱惑人心。
上次王妃的事便是個教訓。
“此人不可小覷,他能得到北疆王賞賜,全憑著一身功夫,他可不是徒有其名的!”
氣息……
江卿卿猛的想起那日在宮中花園溫見的淡淡香氣,她向來對氣味尤其敏感,今日替素仙道長施針之際,她亦聞見了。
兩種香氣交疊,她腦海中瞬間清明。
那人便是素仙道長。
江卿卿猛的回頭便要進去,被慕容遲拉住了,“怎么了?”
“宮中那人身上的氣息,和素仙道長身上的一模一樣。”江卿卿連忙道。
慕容遲臉色沉了下來,睨了禹千一眼,禹千會意,當下便帶著人包圍了驛館。
兩人進去,素仙道長正和昭陽出來。
“王爺,江大夫。”
江卿卿欲說什么,被慕容遲拽著手,“道長,方才驛館入了刺客,未保安全起見,二位移駕別處吧。”
“是宮里那個刺客嗎?”昭陽問道。
江卿卿思緒回籠,若不是慕容遲拉著了她,她如今已經打草驚蛇了,何時,她竟這般不淡定了,“是,你們二位沒看見嗎?”
“沒有,我們一直在里面聊天,道長,你可有察覺什么異樣?”昭陽驚訝,那刺客竟然如此大膽。
素仙道長搖頭,“并未,只是到底是什么樣的刺客,竟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