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遲臉上三分戲謔,七分玩味,“我還會更下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卿卿覺得,慕容遲的臉皮都快有北熙城墻厚了,這一年,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卿卿……”
江卿卿剛抬了手,慕容遲一眼瞧過去,江卿卿的手忽的就沒落下了,似乎他那目光中有特殊的力量一般。
“你回來,可都打了我兩次了,我臉上的傷可才剛好,你這一巴掌下去,是想讓全場人都看我笑話嗎?”慕容遲語氣清淡道。
江卿卿悻悻然放下了手,這樣可憐兮兮示好的慕容遲莫名讓她心軟。
“走吧,一起過去,小景也想我們一起陪著他。”
“不用了。”
宴席上那么多人,她和慕容遲一起進(jìn)去算什么。
慕容遲也不著急,只是看著她,眼底帶了幾分狡黠,“要我抱你進(jìn)去?”
江卿卿驚訝如今他不要臉的程度簡直爐火純青,也知道慕容遲說的出來,便做的出來,只好點(diǎn)頭應(yīng)下。
反正在場的都是新晉官員的子女,若不是舊人,沒多少人認(rèn)識她。
慕容遲勾唇,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待江卿卿欲掙脫開,兩人已經(jīng)進(jìn)去了。
“你放手!”
整個宴席的人都在看著他們,這樣的目光讓她很別扭。
在場人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攝政王竟和一個女子一同入席,而且還十指相扣?
這是什么情況?
云羨見如此,想起方才那孩子由攝政王身邊的侍衛(wèi)帶進(jìn)來,忽的就明白什么了。
原來,她根本不是普通女子,而是,秦王妃!
江卿卿被慕容遲強(qiáng)行帶到自己身側(cè),他似八爪魚一般,抓住她的手一直沒放開,小景在旁邊玩著,盯著兩人瞧了一會兒,咯咯的笑出聲。
“慕容遲,你到底想怎樣?”
“你是小景的娘親,坐在這兒很正常,況且,我還健在,我不想小景莫名其妙冒出個后爹出來!”
他說這話之際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江卿卿冷哼一聲,抽了抽自己手,怎么也抽不出來,若不是礙于這么多人,她定出手了。
可就算她安安靜靜的坐著,也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目光的注視,有敵意,有羨慕。
“你我終究還年輕,我不介意你給小景尋一個后娘,只要待小景好!”江卿卿輕描淡寫道。
話落,她直覺得手指一陣疼痛,瞪了慕容遲一眼,“你瘋了?放手!”
慕容遲不動。
“我要喝水!”
慕容遲臉上才稍稍有些神色,端了茶,送了過去,江卿卿沒動,“我要自己喝。”
“你若是覺得,全場的人看戲看的不夠,可以不喝!”
江卿卿掃了一眼,幾乎全場的目光都在盯著她,饒是她定力再好,也受不住這樣的目光,“我……我就坐著,你放開我!”
慕容遲想笑,卻沒笑出來,忍了忍,才松開她的手。
江卿卿抓起茶一口灌進(jìn)去,心里早把慕容遲罵了個上上下下。
禹千在兩人身后都快笑抽過去了,這兩人分明就是在打情罵俏嘛。
“王爺!”
一個端著酒杯,喝的晃晃悠悠的臣子過來,朝慕容遲拜了拜,他滿身的酒氣,江卿卿只是蹙了蹙眉。
“今日公主生辰,臣本不該說這些,可如今北熙皇位空缺,若再這般下去,恐另外敵心生他念,還請王爺顧念大局,為北熙安定考慮,登基為皇!”
他這么一跪,其余人紛紛跪了下去,皆是讓慕容遲登基為皇的呼聲。
其實(shí)江卿卿也不明白,若是慕容遲真的不愿意當(dāng)皇帝,還有一個蕭逸塵,兩人就這么推脫,讓皇位空懸?
而慕容遲,當(dāng)初為的不就是這么一日嗎?如今大好的機(jī)會,他為何不情愿了?
“懇請王爺?shù)腔 ?
“懇請王爺?shù)腔 ?
“皇叔,不如,您就登基吧。”蕭逸塵眉眼中帶著狡黠,皇叔不登基,他也跟著遭殃,不是大臣來讓他勸說皇叔,就是大臣從皇叔那邊過來,勸他登基。
皇位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皇叔心里清楚,那些大臣心里可不清楚,到頭來,遭罪的,還不是他。
“此事?lián)袢赵僮h,都退下!”慕容遲淡淡道。
“王爺……”
“李大人若是真覺得皇位空懸,于國祚不利,不如,本王讓你坐這個位置如何?”慕容遲語氣中隱隱帶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臣惶恐!”
在場的人一驚,將頭低的更甚,哪還敢起來。
小景瞧著這些人的樣子,只覺得十分有趣,特別前面那個人還長了胡子,他上前,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大人一愣,抬起了頭,小景小手揪了過去。
“小景。”江卿卿連忙把孩子抱了回來,這孩子,也太貪玩了,怎么能隨便揪別人胡子。
“娘親……”
李大人是朝廷老臣,自是認(rèn)得江卿卿,可慕容遲沒說什么,他也沒敢問,而其中許多人并不是,如今小景奶聲奶氣的一聲“娘親”,幾乎奠定了她的地位。
她是小世子的娘親,那豈不是就是那位被休離的秦王妃?
當(dāng)初兩人不是都分開了嗎?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看攝政王的樣子,十分在意這位王妃。
“諸位也看見了,本王今日一家三口團(tuán)聚,諸位退下吧!”
在場人哪還敢說什么,一一回了原來位置。
李大人睨了一眼江卿卿,覺得這件事,還要讓王妃勸說王爺。
蕭逸塵默默轉(zhuǎn)身,欲離開,被慕容遲喚住了。
“逸塵!”
“皇叔,有何事?”
慕容遲剛要說什么,江卿卿忽的起身,“小景有些困了,你帶我們?nèi)ラL清寢殿吧。”
蕭逸塵瞧瞧自家皇叔的樣子,那模樣,似乎誰要和他搶人一樣,他接過小景,忽視江卿卿眼中求助的意思,“我?guī)【斑^去便成,禹千,愣著干什么,帶路!”
“成!”禹千笑呵呵的帶路去了。
江卿卿懊惱的坐回原位,平日里白對他那么好了。
“卿卿,陪我走走!”慕容遲說著便起身離了宴席。
江卿卿瞪了他一眼,讓她陪她就陪?當(dāng)她是他奴婢嗎?
不過她也不想在這里干坐著,至少離開宴席還有點(diǎn)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