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帶人下去!”
蕭景軒如何能容忍,他不明白,這賤人殺了婉婉,害死她未出世的孩子,四四孵化為何還要讓她住永昌宮?
只聽清脆一聲,蕭景軒抽出腰間軟件,直指江卿卿。
“今日,本太子就要殺了她,為婉婉報仇!”
“太子,使不得,大殿上不能帶兵器啊。”
“軒兒!”
蕭景軒不為所動,他眼中跳動著濃郁的恨意,“父皇,今日我非殺她不可!”
“你……你要反了嗎?來人,把太子給我押下去,在東宮閉門思過。”皇帝氣的不輕。
他小心翼翼保護著他,他卻這般不知好歹。
他可知,若事情鬧大了,只會對他不利。
他難道想被全天下的人都議論不成?
侍衛瞬間進入,把蕭景軒團團圍住,江卿卿只覺得可笑。
恐怕蕭景軒如今都不知道皇帝的用心良苦吧?
“父皇……”
“帶下去。”
蕭景軒被卸了劍,擦身路過江卿卿身邊之際,目光中幾乎要迸發出仇恨的火光。
江卿卿!
他饒不了她。
江卿卿被帶到了永昌宮,由御林軍親自看守,永昌宮里三層外三層,被圍的水泄不通。
服侍她的宮女除了平日進來送飯以外,皆退到殿外,從不多說一句話。
江卿卿原本也沒打和她們說什么,沒人來煩她,反而樂的清閑。
只是,她如今被關著,要如何才能出去?
她觀察了許久外面的情況,御林軍從不間斷的守著,根本沒機會。
東宮。
自蕭景軒被禁了足,他回了書房,氣的將書房里所有東西都砸了。
可即便如此,卻還是不能緩急他心中的憤怒。
“殿下,吃點東西吧,你從回來就沒吃過東西。”白嫣然端了一盤點心進去,眼底帶了幾分擔憂。
蕭景軒哪有心情吃,自婉婉走后,他的人生瞬間崩塌了,“我沒胃口,你出去吧。”
婉婉一輩子的心愿便是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如今他看著白嫣然,心中升起來別樣的情緒。
他對不住婉婉。
“殿下,妹妹福薄,如今已經去了,您也要振作,才能更好的替妹妹報仇。”
蕭景軒心中有些煩躁,整個人臉色暗沉。
“殿下若是信的過臣妾,臣妾倒可以替殿下走一趟,臣妾好歹靠著太后,有幾分面子。”
蕭景軒心思一動,白嫣然在皇宮中地位不低。
若是她能替自己走一趟。
“嫣然,江卿卿詭計多端,你若是去了,我擔心……”
“殿下無需擔心,嫣然會保護好自己,再者,如今她被看守,想來,也翻不出什么天來,殿下便在這里等消息便好。”白嫣然說完,才出了書房。
她早就想見識見識那位秦王妃了,如今有機會,如何不去。
而蕭景軒,思來想去,也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必須要去天牢一趟。
天牢中。
儀妃驚訝的看著被關進來的江鶴離,短短幾日,他竟入獄了?
到底發生何事了?
她滿是血跡的手抓著大牢鐵桿,雙目圓瞪,待獄卒離開,才道:“發生什么事了?”
“太子不是皇后孩子一事,你可知曉?”
什么意思?
太子怎么不是先皇后的孩子?
儀妃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她畢竟在宮中,貍貓換太子的手段見得多了,只是她震驚,竟真的發生了。
聯想到太子和高貴妃的關系,以及皇上和高貴妃的之間的親密,她想到了什么。
莫不是……
那么江鶴離便是因為此事才被抓進來的?
知道了這樣的秘辛,皇上怎么可能容忍的下他?
“你………對了,塵兒呢,塵兒如何了?皇上的人可有找到他了?”
她在天牢里受盡了酷刑,卻什么都沒說,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再見塵兒。
塵兒必須要登上那個位置,所以,他背后,必須一片干凈,不能有泥染。
“放心,皇上的人還沒找到他,只不過,如今你我都進來了,外面再無人幫塵兒一臂之力,若我們兩個不出力,塵兒就真的沒希望了。”
江鶴離眼中有狠厲。
好一個狗皇帝,他辛苦為他這么多年,任勞任怨,如今只聽了一個賤人的話,便讓他下了獄,讓他秋后問斬?
他離死的日子還遠,可狗皇帝離死,很近了。
“你……你什么意思?”
江鶴離冷冷一撇,“難道,你掛念著他?他如今可是要殺你兒子?”
儀妃心中難受的厲害,比起什么君王的恩寵,她自然更看重塵兒的未來。
“你有什么辦法?”
“辦法,很快就來了。”江鶴離陰惻惻一笑,看著大牢門口的方向。
稍晚一些,蕭景軒來了。
江鶴離看見人,眼中有了一份了然于胸的淡定,他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般。
“老臣見過太子殿下!”
蕭景軒睨了身側的獄卒一眼,沉聲道:“本太子有話要和江大人說,帶走。”
儀妃身子一動,想要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江鶴離被蕭景軒帶到了單獨隔開的屋子中,里面很簡陋,不過一張桌子。
“太子殿下!”
“江卿卿,到底怎么回事?”
江鶴離就知道,以太子對婉婉的深情,一定會來的,他連忙跪了下去,蒼老的臉上兩行清淚,“殿下,婉婉,死的冤啊!”
蕭景軒眼眶頓時紅了,袖子中的手死死的攥著。
殺死害子之仇,他如何不想報!
“老臣死了不要緊,只求殿下,一定要殺了江卿卿,替婉婉報仇!”
“所以,岳父是因為婉婉的事,才會被父皇下獄的嗎?”
江鶴離沉重的點頭,眼中盡是悲愴,“皇上思慮長久,為了北熙江山,犧牲的太多,可老臣就那么一個貼心的女兒,可憐婉婉,還懷著孩子……老臣實在忍不下……”
蕭景軒如何忍的下,父皇糊涂!
即便殺了江卿卿又如何。
皇叔既然能把那個女人休了,便和她再無瓜葛,即便她死了,也無需要交代什么。
只可惜……
他緩緩閉上眼,復又睜開,眼中卻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狠辣。
父皇如今年時已老,做事束手束腳,婦人之仁,婉婉一事,更是讓他寒心。
他早就應該退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