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什么叫過,今天,她就讓他們認識認識。
雖說她并沒有娘被害的證據,可八九不離十,和這四四兩人脫不了關系。
她目光淬著寒光,手中杯盞中的茶一灑,清脆一聲,茶盞擦著空氣,穩穩打上了江錦柔的膝蓋。
她吃疼,半跪了下去。
“柔兒。”江鶴離大驚,連忙扶起江錦柔,眼底是從未有過的關心。
原來,他也會緊張,原來,他還會關心人啊?
她以為,他都沒人性了。
“我娘是不是你們害死的?”
“孽障,來人,把這個孽障給我拿下,亂棍打死。”江鶴離指著她,一雙手顫抖著。
鬧吧。
最好鬧大一點,他也就有由頭殺了這個孽障。
他就不信,沒有秦王府的庇護,她還能這般猖狂!
“老爺。”江府下人魚貫而禹,諾大的大廳中,頓時擠滿了人。
江卿卿只是冷冷一笑,終于等到了這一刻了嗎?
也好,反正,她早就等著了。
如今的她,心中除了報仇,還剩下什么?
“給我拿下這個孽障!”
“我看誰敢動?”
清脆一聲,伴隨著蕭逸塵摔杯盞的動作,一群全都頓住了,他們看著江鶴離,等待下一刻的命令。
“殿下,這是老臣的家事,還請殿下勿要插手。”江鶴離壓著心中的異樣的情緒。
江卿卿真是好本事啊,就連自己親兒子都護著他。
他如何不氣?
這可是他寄予厚望的親兒子,如何能被那個孽障給毀了?
“今日這事,本皇子管定了。”
江鶴離噎了噎,無論如何,今天他都要拿下江卿卿,否則日后后患無窮,他不能冒險。
“殿下,這個孽障已然被秦王府休離,如今算起來,老臣對她,有管教之責,此時乃老臣家事,殿下插不得手。”
他想干嘛?
自己未來都不要了嗎?
蕭逸塵只是冷冷一笑,幾步過去,把江卿卿拉入懷中,死死攥著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從今日起,她便是我五皇子府的人,秦王府是不要她了,我要,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本皇子未來的皇子妃?”
什么?
江卿卿驚訝的看著他。
皇子妃?
她好歹也做過他皇嬸,是他長輩啊。
雖說年紀相仿,他人也是數一數二的好男兒,可她對他,完全沒有那樣的心思啊。
這事怎么就演變的這么快呢?
江卿卿抽著手,卻怎么也抽不開。
而一邊的江鶴離和江錦柔也異常震驚。
皇子妃?
他這是為了護著這孽障,什么都不要了嗎?
明明知道兩人關系,還說出這樣的話。
江鶴離嘴唇抖了抖,還未說出什么,便被蕭逸塵搶白了。
“江大人,江夫人,這輩子,我都護定她,沒人要她,我要,誰若是動她,便從我尸體上踩過去,二位,多行不義必自斃,告辭!”
他說完,拉著江卿卿,一步步朝外走。
江卿卿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就算是江府家丁一起上,也不是她對手啊。
而且,她本來就是來找麻煩,把事鬧大的。
他怎么冒出來了?
而且,還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護她一輩子?
江卿卿聯想到他之前對自己奇奇怪怪的反應,后背一陣冷汗。
這小子該不會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她可不要當什么五皇子妃。
思及此,江卿卿抽著手,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別亂動。”
她怎么感覺,他一夜長大的樣子,似乎從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男孩,長成了會保護人的大男孩。
可他保護對象錯了。
出了江府,蕭逸塵才把她放開,江卿卿連忙縮回手,警惕的看著他,“蕭逸塵,我好歹曾經是你長輩,你一個小孩子,腦子里別亂想,你不喜歡李嫣然,總還有其他姑娘,對吧?”
蕭逸塵無奈的笑笑。
這丫頭腦子里亂想什么呢?
他是她哥啊。
可惜,不能和她明說。
他心里忽然起了玩弄的心思,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可我已經決定了,待會就回宮,向父皇請旨。”
什……什么?
“你……太荒唐了。”江卿卿一巴掌朝他打過去,下手卻控制了,好歹也幫過她,她沒那么沒心沒肺,“我雖然和你皇叔和離了,可是怎么說,好歹……我心里……我……你……”
“你心里還想著皇叔吧?”
“胡說什么呢?”
“那你若是不想皇叔,你嫁說不是嫁,不如就入我皇子府,我罩著你,不是挺好的嗎?你不覺得我很好嗎?”
江卿卿,“……”
小男孩長大了,會撩人了啊。
“你好好想想吧,反正你都要嫁人的。”
“我不嫁人。”江卿卿蹙眉。
蕭逸塵聳聳肩,朝前走著,“那你就是心理還惦記著皇叔。”
這死孩子……
江卿卿第一次拿他沒辦法,“好了,沒什么不敢承認的,就算我心里還有他又如何,我可以養活我自己,也可以養活我孩子,不需要他,也用不著他,倒時你,年紀輕輕的,別整天胡思亂想,我是你長輩,長輩懂嗎?”
“知道了,我還是喜歡溫柔一點的女孩子,不過,方才你可欠了我一個人情,想想吧,要怎么還我?”
怎么還,她現在還有什么?
江卿卿跟了上去,她心里還是不確定,“蕭逸塵,你真的不是喜歡我?”
“我是挺喜歡你啊,可和你腦子里想的不是一回事,怎么說呢,你和長清差不多,懂了嗎?”
長清?
妹妹?
全都亂套了。
算了,只要他不是那樣的心思,怎樣都可以。
不過說起來,蕭逸塵給她的感覺,很親切,倒有幾分親人的感覺。
她和云景關系也好,是朋友,不過到底男女有別,她會一直保持一個度,可對蕭逸塵,似乎便沒有。
起初,他日日跟在自己身邊,一口一個皇嬸的喚著,她就當他是個后輩,如今,更像是親人。
真奇怪。
怎么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江府。
江鶴離氣的渾身發抖,久久反應不過來。
氣死他了。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認回兒子后,這么失望。
他是自己的兒子,是他江鶴離的兒子,他應該有遠大的抱負和野心,而不是似今日一般,為了護著一個孽障,公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老爺,殿下是真的知道自己身世了嗎?”江錦柔不確定道。
若是知道,他怎么會那般護著江卿卿。
婉婉才是他親妹妹啊。
“柔兒,你入一趟宮,把今日的事告訴婉婉,讓太子殿下想辦法,塵兒一事……塵兒一事,一個字都不許提。”
萬一太子起了疑心,要動塵兒就完了。
他內心深處,還是更愿意塵兒登上那個至尊之位,至于太子,介時,婉婉成了公主,他便是駙馬,他也不會虧待他。
“好,我這就去。”江錦柔收拾好表情,出了府。
自江府一事后,江卿卿心中便有了盤算。
她想讓江鶴離那只老狐貍自己露出馬腳,看來是不太可能。
可當初娘被害的證據,估摸著也被毀了個干凈。
那些跟著娘的丫鬟婆子都不在世了,她要如何,才能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