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叔原本就話不多,自和離書一事后,話就更少了,一天也聽不見他說上一句話。
“連翹,你家小姐,這幾日有沒有提起過皇叔?”
連翹冷哼一聲,為自家小姐暗暗生氣,“那個(gè)負(fù)心人,我家小姐為何要提他?”
額!
蕭逸塵眼中有一瞬間的無奈,“萬一,皇叔有什么不得意的苦衷,或者……”
“有什么苦衷,可以連小姐都不要?況且在宗門的時(shí)候,趙若雪可是要?dú)⒘诵〗愕模鯛斶讓她住進(jìn)王府。就沖著這點(diǎn),我家小姐為何要提他?”
小姐那么好一人,為了王爺?shù)暮荆恢痹谡曳ㄗ樱跏侨缃窈⒆佣加辛恕?
她想想,就提小姐覺得不值。
蕭逸塵摸摸鼻子,“連翹,你別賭氣,皇嬸,就真的沒提過皇叔?”
“沒有!”
“那她聽別人提起皇叔,就沒點(diǎn)反應(yīng)?”
“沒有!”
最好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省的小姐為那樣的負(fù)心漢難過。
沒有。
難道皇嬸真的放下皇叔了?
不可能啊。
蕭逸塵還想問什么,卻見連翹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自蕭逸塵來了之后,臣逸每日都要去問候一番,兩人每次的日常,除了斗嘴,還是斗嘴,卻也不敢真正動手。
江卿卿雖然看見,卻也沒理會。
要是真打起來也不打緊,反正,死不了人。
“皇嬸,你看看我畫的你,可還行?”蕭逸塵手中一幅畫,問道。
江卿卿瞥了一眼,目光卻定住了。
這畫……
怎么和慕容遲的風(fēng)格那么像?
畫像上的她畫的極傳神,一筆一劃,她都以為,面對的是真人。
臣逸見她瞧的認(rèn)真,心中吃味,起身過去,便要搶過那幅畫,蕭逸塵早有準(zhǔn)備,手一縮,臣逸撲了個(gè)空。
“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會作畫?就這點(diǎn)水平,還敢拿出來獻(xiàn)丑?”
“你的意思,是皇嬸不好了?”
“我什么時(shí)候……”
“好了,吵死了!”江卿卿蹙眉。
這樣的情景每次都要上演幾次。
這兩人一湊在一起,活活成了兩孩子,誰都看誰不順眼,都要分個(gè)高底,她聽的耳朵都要出繭子了。
平時(shí)也沒見兩人這么幼稚。
“皇嬸,這是我給你的畫,你可一定要收好了,我熬了好幾晚上,才畫出來的。”蕭逸塵強(qiáng)行把畫塞了過去。
這畫……
讓她有一種熟悉之感。
她只要看見,便會想起慕容遲。
她真是想太多了,竟想著這畫是不是慕容遲畫的。
怎么可能呢。
如今的他,恐怕壓根不記得自己,哪會畫這東西。
蕭逸塵自小便和慕容遲要好,他的畫風(fēng)和他相似,并不奇怪。
一幅畫而已,她沒那么不堅(jiān)強(qiáng)。
她看了許久,才合起來,“我收下了。”
“好。”蕭逸塵大喜,高興之余,他眼中多了幾分狡黠。
皇嬸剛才一直盯著這畫看,應(yīng)該是看出了什么吧?
這眼神,夠犀利。
不過成功把畫送出去,他也就放心了。
皇嬸心里懷疑,不過卻不能肯定,其實(shí)這畫,是出自皇叔手筆吧。
“五皇子在這里最好守守我們十一樓的規(guī)矩,萬一出點(diǎn)什么事,樓主都保不住你。”臣逸丟下一句話,才離開。
蕭逸塵只是笑笑,沒回屋,反而出了十一樓。
他剛出去,便有十一樓的人跟了上來,他背著手,微微一笑,眼中盡是明媚的光芒。
走了許久,蕭逸塵才頓了腳步,“出來吧,跟了本皇子這么一路,累了吧。”、
他等了一會兒,才從樹后面出來兩個(gè)黑衣男子。
既然被發(fā)現(xiàn),在躲下去,也是徒勞。
“你們……怎么?我可是你們樓主的貴客,你們這么跟著我,你們樓主知道嗎?”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請殿下理解!”兩個(gè)黑衣人恭敬道。
公子讓他們看好人,對方身份特殊,他們也不敢太放肆。
蕭逸塵瞇著眼,笑了笑,滿臉都是和煦的光芒,“你們跟了我這一路,也辛苦了,拿著去喝點(diǎn)茶。”
兩人相視一眼,沒動。
“本皇子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蕭逸塵上前一步,就在他把銀子遞過去之際,抬眼,目光凌厲了一瞬,接著,一道袖風(fēng)過去。
兩個(gè)黑衣人只覺得頭腦一昏,倒了下去。
“我好歹也跟著皇嬸學(xué)了許久的毒術(shù),想要迷倒你們,也太簡單了吧。”
他說完,才朝京城的方向過去。
兩個(gè)時(shí)辰后。
秦王府書房。
蕭逸塵一回來,便徑直進(jìn)去,隨手拿了個(gè)果子,往嘴里塞。
“殿下,十一樓沒給您東西吃嗎?”
怎么一回來,和個(gè)餓死鬼差不多。
當(dāng)然,這話禹千斷不敢說出來的。
蕭逸塵瞪了他一眼,“別提了,要不是我聰明,早就被那臣逸轟出來了,皇叔,那臣逸真的心思不純,一天幾乎十二個(gè)時(shí)辰,都在皇嬸身邊,說不定,以后會成為你的勁敵,你可要小心。”
慕容遲臉色瞬間黯了不少。
一天十二個(gè)時(shí)辰?
“就白天的時(shí)候老在皇嬸面前晃悠。”蕭逸塵見皇叔臉色不對勁,連忙補(bǔ)了一句。
慕容遲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她,可好?”
“吃的好,喝的好,睡的也好。”
蕭逸塵剛說完,便感覺一道十分不友好的目光投來。
“我問過連翹那丫頭了,她說皇嬸,從來沒提起過你,別人提到你,她也沒什么過多的神色,不過,她似乎瘦了許多,我猜,應(yīng)該是晚上思念皇叔,才如此。”
這句話,總沒錯(cuò)了吧。
果然,慕容遲臉色好看了許多。
思念。
他這樣待她,她還會思念他嗎?
即便會想起自己,也只有恨了吧。
“咳咳……”思及此,慕容遲劇烈咳嗽起來。
“王爺,先服藥。”禹千連忙從隨身的小瓷瓶里面拿出藥丸,遞了過去。
慕容遲接過去,就著水服了下去。
“皇叔,您的病根本就沒好,何故要騙皇嬸已經(jīng)根治了?”
明明還惦記著,甚至不放心皇嬸一個(gè)人在十一樓,派了自己過去,結(jié)果呢,人家壓根不知道。
他想想也猜的出來,和離書一事后,皇嬸都要恨死皇叔了。
皇叔還故意讓皇嬸誤會他和趙若雪……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