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府出了點事,我們王爺先行回府處置了。”禹千說完,顧不得其他,匆匆跟了上去。
“皇叔也太隨意了吧,父皇,皇叔壓根沒將您放在眼里呢。”蕭景軒說道。
他倒是希望皇叔目中無人的性子能發揚到極致,否則,接下來的游戲可就不好玩了。
“皇帝,秦王也太放肆了。”太后出聲道。
皇帝如何不知,只是他心中有計劃,若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治罪,只會破壞了自己大計。
若是不處置,則在臣子面前失了威嚴,他今后如何讓人信服?
如今,他需要一個幫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
“父皇,不如兒臣前去……”
“太子沒聽見嗎?王府有急事,你且去看看,王府出了何事。”皇帝壓著心中的火氣道。
“父皇,皇叔此舉實在太不合適,今日可是……”
“好了!”皇帝臉越來越沉,他從未覺得他這個皇帝當的這么憋屈。
一個秦王就夠受的了,他的親兒子何時能長進一番?
忍一時之辱,換將來之昌盛。
北熙的江山,斷然不會姓慕容的!
蕭景軒壓下心中的不滿,退了下去。
父皇,越來越無能了。
他如何知道,皇帝此時心中,卻盤算著如何對付秦王。
……
慕容遲帶著人出了宮門,一眼便看見不遠處渾身是血的花影。
“花影!”
“王爺……”花影艱難的掏出手里面的靈牌,張了張嘴,最終忍不住襲來的黑暗,整個人栽了下去。
靈牌掉落的聲音格外清脆。
飛羽接過去,待看見靈牌,臉色大變,“王爺,這不是……”
慕容遲猛然接過,袖袍一凜,飛身而去,到了打斗的地點,卻根本看不見什么人,只有地上彌漫的血跡。
以及,一根染血的簪子。
“王爺,這簪子是王妃娘娘的。”
“皇叔……皇嬸呢?”
云景帶著長清急忙趕過來,哪里還看的見人,只有濃郁的血腥氣。
“王妃失蹤了!”
云景大怒,一把抓住慕容遲的衣襟,目眥欲裂,“你是怎么保護她的,她呢?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嗎?慕容遲,若我知有今日,當初我便不會讓她嫁你!”
“放手!”
云景在盛怒中,如何能放。
他死死的盯著他,眼色中絲毫不掩飾的恨意。
“若她出什么事,我萬毒閣不會放過你的!”
慕容遲不語,衣袍微動,如水的月色下,他的臉色陰涼如冰。
一道凌厲的風過去,慕容遲整個人消失在夜色中。
再次出現,卻在秦王府書房里,他眼中醞釀著滔天的怒火。
信號已發出,如今剩下的,便是等待。
一盞茶的時候后,一個影子落在宣晨殿院落中,禹千和飛羽當下便帶人包圍住院子。
那黑影似乎早就預料到,他抬眼,看見書房中出現的人,跪了下去,“王爺!”
“她呢?”
冰冷徹骨的語氣,似塞外吹了數十年的寒風,冷的讓人壓抑。
黑衣人似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慕容遲,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隨即道:“王爺,那個女人不能……”
“留”字還未說出來,一道強勁的掌風劈過來,黑衣人五臟俱損,強撐著身子跪在地上。
“本王問你,她呢?”
“她被人帶走了。”黑衣人不甘不愿道:“王爺若是記得主子臨終的遺愿,就該知道,什么人該留,什么人不該留!”
秦王妃身上疑點太多,他必須要替王爺除掉她。
可惜……
慕容遲眼底肆虐著殺意,他一步步走出去,走到黑衣人面前,用手中的劍挑起黑衣人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誰都不能動她,否則……”
話落,劍沒入黑衣人身體中。
飛羽和虞千一怔,卻沒上前。
“從今日起,緝拿影衛,一個不留!”
冰冷寡絕的聲音響起,似地獄中傳出來的聲音。
“王爺,影衛可是……”
禹千話半,瞥見慕容遲冰冷目光,接下來的話咽了下去。
也是,影衛雖然是王爺母妃留下來的,不過卻不聽王爺指揮,甚至還私自動手,傷了王妃,王爺如何能容下他們。
禹千的動作很快,不過一個時辰,便拿下了所有的影衛,問出事發經過,不過救走王妃的是何人,始終不知。
一個時辰對于慕容遲來說太長了,收到消息,他派出暗衛的同時,親自出府,去尋人。
京城隨處可見的侍衛,眾人皆知出事了,卻不知,是秦王妃失蹤了。
一日過去。
城外一座小鎮上,江卿卿睜開眼,入眼便是從窗戶外灑進來的陽光,很暖。
“姑娘,您醒了?”有女子過來,“您傷沒好,不能有大動作。”
姑娘?
江卿卿疑惑的看著面前陌生的女子,她身上穿著打扮,不似府中丫鬟,倒像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姑娘。
她的思緒在那晚上便中止了。
“是姑娘救了我?”
“不是,是一位公子,那位公子極好,一直守在姑娘身側,替姑娘尋大夫,我便是被他請來照顧姑娘的。”
公子?
“什么樣的公子?”江卿卿問著。
那姑娘搖頭,沒了言語。
“姑娘,這是什么地方?”
“清水鎮。”
“我沒在京城嗎?”江卿卿心中疑惑更甚,什么樣的救命恩人,竟把她帶來這個地方。
那女子笑著替她墊了個枕頭,解釋道:“這里離京城甚遠呢,騎快馬都要一天一夜,姑娘剛醒,我去端藥。”
“哎……”
江卿卿欲問什么,那女子轉身便出去了。
她聽見,外頭女子落鎖的聲音。
門被鎖上了。
江卿卿心中一陣不安,掙扎著起身,一只腳剛放下去,整個人摔了下去。
她疼的厲害,卻也只能忍著。
好不容易起身,來到門邊,卻發現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等等!
她的武功……
江卿卿運功,卻發現自己提不起一絲內力,她的功夫,似被人封了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
她恍惚覺得心中不安。
不成,她要離開這兒。
江卿卿艱難起身,撐著桌子,沒走幾步,大汗淋漓。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的人一愣,待看家他,笑了。
“你醒了?”
江卿卿轉身,見來人,臉色有些難看,“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