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過去,入了太后寢殿,皇帝看見慕容遲,緊繃著的弦一下子松了下來,“皇弟,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還請皇上,王爺,以及其他人回避,槐神醫留下。”
寢殿空了下來,江卿卿才開始診脈,施針。
“小丫頭,這毒有點能耐,你可診出是何毒了?”
江卿卿搖頭,“不能,就連你也看不出來嗎?”
槐陰山擼著胡子,可不愛聽這話了,“我是大夫,擅長醫術,毒術不是我的專長啊,我就只能解解一般的毒。”
要是疑難雜癥,他還可以解決。
這下難了。
江卿卿又坐回太后床榻邊,重新診斷了一遍,可都沒查出是什么毒。
她需要檢查一番。
“你把我取一把匕首來。”
槐神醫遞過去,便見江卿卿要朝太后手割下去,一把拉住她,“這可是太后,你要做什么?”
“我不檢查一下她血液,如何知道她中的什么毒?”江卿卿看他的眼色似看傻子一般。
可槐陰山還是沒放開。
“你別割,割了萬一什么麻煩都找到你身上,我可說不清。”槐陰山嘀咕道。
他聲音不大,不過江卿卿還是聽清楚了。
“什么意思?你會有什么麻煩?”
“太后萬金之軀,哪能讓你這么割。”
江卿卿死死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不對,你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槐陰山松手了,這小丫頭不僅僅毒術好,怎么腦子也這么好使呢?
他別過眼,目光在江卿卿看不見的地方飄忽,“我這是為你考慮,萬一你查不出來呢?皇帝借此發難呢?”
他可還沒收徒呢,他這一身的本領無人可授,他可不想她死。
“是嗎?”
“怎么不是?”
江卿卿不信,扭過頭,“死便死,反正治不好太后,你覺得皇上會讓我們好過。”
說著,作勢便要下手。
“你別治了。”槐陰山甚是煩躁。
“你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我……我……”
槐陰山覺得,他活著大把年紀,今年簡直就是水逆。
“這毒你解不了的,這是給你的,你自己看吧。”
他說著,拿出一封信,塞給江卿卿。
江卿卿看完,眉頭一點點蹙起。
臣逸!
又是他!
江卿卿怒了,一掌把信拍在桌子上,兇巴巴道:“你好歹一個神醫,你竟幫著他害人?”
槐陰山喪著一張臉,“小祖宗,你聲音這么大作什么?我有什么辦法?那小子鬼的很,心思又多,我也是事發之后,他給了我信,讓我轉交給你,我才知道啊,這能怪我嗎?”
“怎么不怪你,好端端,你招他干什么?”
這是他招的嗎?
分明就是沖著這丫頭來的。
江卿卿氣憤著。
他到底什么來頭?
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
可惡!
雖然太后也不是什么好鳥,不過他要毒便自己毒,扯上她做什么?
怎么不一次行把人毒死呢?
“小丫頭,你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江卿卿沒好氣道:“太后可沒幾日可活了,三日,我上哪給她配解藥去。”
槐陰山連連點頭,“這事也不能怪我不是,對了,你一個人去能行嗎,你身上的毒……”
“我不行你去嗎?”江卿卿心情煩悶到了極點,在蕭景軒身上好不容易找回了那么點安慰,全沒了。
槐陰山沒說話了,這丫頭脾氣也太差了。
江卿卿欲出去,忽的想起什么,轉身給他塞了一個方子,“太后若死了便算了,我家秦王身體不好,這是方子,我不在的日子,他出什么事,回來我把你胡子全揪了。”
“你快去吧。”槐陰山下意識的護著自己胡子。
兇巴巴的女人,居然也能嫁出去?
她緩了緩情緒,才出去。
“皇上,太后的毒,需要一味藥材,我需要親自去取,三日之內,太后不會有生命危險。”
“秦王妃辛苦了。”皇帝說道。
還好幾天大典沒把她殺了,否則現在誰來救母后!
皇帝感慨頗多,“對了,秦王……”
“我自己去便成,王爺傷還沒好。”江卿卿連忙道。
臣逸那家伙亦正亦邪,且不知來路,而且他信里明確說了,必須她自己去。
她還是慎重一點。
“禹千……”
“不用,我很快便回,王爺在王府等我便好。”江卿卿說完,行了禮,連忙跑了。
那樣子,似后面有狼在追。
“皇弟,陪朕下盤棋吧?”
慕容遲目光一直追隨著江卿卿身影,半分也不看皇帝,“臣弟還有事,先行告退。”
說完,他大步離開。
禹千拱手,匆匆跟了上去。
慕容遲一路出了宮,哪還有江卿卿的影子。
他不知,江卿卿就是怕他追出來,早跑沒影了。
“王爺,可要屬下去尋王妃?”
“你說呢?”慕容遲冷聲道。
她膽子越發大了,如今還仗著自己教的武功,還跑了?
“屬下立刻去!”
“回來!”
禹千立刻折回來,“王爺。”
“去,把槐陰山帶回府上。”
禹千立刻去了。
槐陰山原本想避避,指不定秦王陰晴不定的性子見自己媳婦沒影了,就找來了。
誰曾想,他前腳剛出了太后寢宮,便被虞千“請”回了秦王府。
“王爺!”
“王妃去了何處?”
槐陰山滿臉無辜,“她并未和我說去了何處,我不知啊。”
慕容遲滿臉陰沉著,從她阻止自己跟著去,他便覺得不對勁。
要么,就是太后的毒有問題,要么,就是他們二人有事瞞著自己。
“槐神醫可是還想嘗嘗餓肚子的滋味?”
這……
槐陰山底氣泄了一半。
“王爺,不是老頭子我不肯說,是不能說啊!”
他這般一說,慕容遲更斷定有事,一張臉陰沉著,“你確定不說?”
“我實在……”
“扒了他的衣服,扔進風月之地!”
槐陰山臉色大變,“王爺,您不能這么干啊?我可是長輩,你怎么這么損呢?”
慕容遲睨了一眼禹千,禹千立馬上手了。
“哎,真脫啊,別啊,別扯我衣服,扯我胡子干嘛?我的褲子,你個小兔崽子,我都能當你爺爺了,放手……別脫了,我……我說,我說,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