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砰”的一聲巨響。
似是院門被砸開的聲音。
一個男子進來,院子中氣息頓時壓抑許多。
而他一張臉,慘白如鬼魅,雙目迷離。
江卿卿起身,手一伸,扯了架子上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手中攥著一根針。
外面的人離的越來越近,江卿卿的呼吸越來越輕。
似只有一個人?
難道不是追她的那些黑衣人?
忽的,一個藍色影子晃進來,半跪在地上。
“王爺?”
江卿卿連忙過去,關了門,把慕容遲扶了起來。
她應該想到了。
禹千向來都是貼身跟著他的,她遇見禹千,慕容遲也應該不遠。
觸碰到他身子之際,冰冷似寒霜。
和第一次兩人見面的情景一模一樣。
他寒毒又發作了,而且與第一次不同的,似乎同時發病了。
“慕容遲,你怎么樣?”
江卿卿努力把他往火邊扯。
慕容遲卻沒什么反應,雙目赤紅,眼底深深的迷霧遮籠著。
“慕容遲……”
江卿卿話沒說完,身子一晃,被他整個人推在地上。
他該不會像上次一樣認不出他了,要殺了她吧?
“慕容遲……你清醒……”
江卿卿以為他要殺自己,卻感覺肩膀處一陣疼痛。
他……他屬狗的嗎?
竟咬自己。
柔弱無骨的手撐在他胸膛上,極硬,似石頭一般。
只是江卿卿的這點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慕容遲尋到熱源,他急切的想要探究更多。
撕拉一聲。
江卿卿身上的紅裙碾為碎片,大片春光外泄。
預感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么事,江卿卿慌了。
狠心,攥著他的手臂,狠狠咬上慕容遲的胳膊,試圖讓他清醒,卻失敗了。
江卿卿只感覺一具冰涼的身體覆在她身上。
冰與熱。
天上和地下。
草長和鷹飛。
身上的人雖然思緒不清楚,在這方面,卻根本不需要引導。
江卿卿覺得,自己軟成了一攤爛泥。
似又變成一條小舟,在江上蕩漾著,忽上忽下。
然。
一陣尖銳的疼痛襲來,有東西重重撞入,將她思緒撞飛。
她從未想過,甚是沒動過和他發生這樣事的心思。
可如今……
她上上下下都被他嘗了個遍。
江卿卿疼的眼淚水直冒出來,一顆心卻被占滿了。
實在疼。
江卿卿微微起身,掰過他的肩膀,重重咬了下去,唇齒間有血跡。
可身上的人卻沒反應,動作粗魯,不含風情。
她又是第一次,一個時辰后,才稍覺有些緩過來。
江卿卿以為結束了,卻沒想到才是開始。
如此反復,一直到日暮西垂,身上的人才沉沉睡了過去。
她被折騰了幾個時辰,渾身上下的骨頭都似被拆了一遍,又重新安回去一般。
艱難起身,身子酸楚的厲害。
江卿卿第一次生出把他掐死算了的欲、望。
禽獸!
果然,禁欲的男人最可怕。
她看著渾身上下斑斑點點的青紫色痕跡。
心中說不出什么感受。
沒想到,今日大婚,兩人都不在各自的位置。
卻在這荒郊野外,完成了雙方的第一次。
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排斥他。
可,她在忌諱什么?
不信任?
還是桂嬤嬤口中的那名女子。
他也從未說過喜歡自己的話。
到時候,兩人未免尷尬。
她不想徒生許多牽掛,也不想在經歷一次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背叛自己的絕望。
撿起地上的衣裳,依然成了碎片,江卿卿艱難起身,去屋子里尋了一件粗麻衣裳。
仔細穿好,才幫他把了脈,他脈搏已然平穩了下來。
應該挨過去了。
目光路在地上,他藍色袍子上的暗點,心顫了顫。
在快要熄滅的柴堆上添了些柴,出門,離開了草屋。
半個時辰后。
禹千一行人尋了過來。
撞開門,待看見屋子里的情景,一個個眼睛睜的似牛眼一般。
地上凌亂的一切,還有王爺……
“大人……”
“咳咳。”
禹千紅著眼,咳嗽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這場景,這凌亂……
簡直太勁爆了。
看了會兒,禹千才反應過來什么,咳嗽一聲,
“都轉過身去,今日之事,一個字都不許傳出去。”
“是。”
侍衛齊刷刷應下。
他們哪敢傳王爺的八卦。
禹千連忙脫下身上的披風,蓋住了自家王爺,把人扶起來,渡了些內力。
慕容遲緩緩清醒,禹千大喜,“王爺,您醒了!”
“可抓到人了?”
慕容遲渾身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似乎,被洗滌了一遍,格外舒暢。
“那人被王爺打落懸崖之后,屬下們便去追了,該尋到的都尋到了,后來,屬下們被纏住,有人暗中施救,屬下才有機會撤出來。”
不過也實在兇險。
這幾日正值王爺寒毒發作之際,本就不該用內力,否則便會加速寒毒發作。
如今還好,王爺沒事了。
不過……
禹千目光閃了閃,臉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王爺,這一地凌亂,莫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
王爺在寒毒發作之際被人……強了?
慕容遲蹙眉。
看著周遭凌亂的一切,女子身上的衣裳,以及,他藍色袍子上那一抹殷紅。
那不是夢。
竟是真的。
他竟然真的……
“王爺,您可記得那女子是何人?”禹千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都要好奇死了,和王爺春風一度的女子。
慕容遲回過神,腦海中怎么也想不起來那女子的容貌,他只記得,她身上的香氣很好聞。
還有,她身上的蝴蝶印記。
而且,他似乎,很沉醉。
那樣的香氣,有些像卿卿身上的。
可怎么會!
“王爺?今日是您大婚,您看……”
禹千提醒道。
雖說王爺身份尊貴,身邊多幾個女人也是自然,可大婚之日,王爺沒在,還和別的女子……
王妃那里怎么交代?
慕容遲目光脩然冷了下來,“此事不許說出去。”
他心中,竟有些愧對她。
這樣的念頭一上來,他又覺得不應該。
他是高高在上的秦王,這樣的事,發生了又何妨。
可一想起她清冷的眸子,他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
他竟然同時念著江卿卿,又想著和他……的女子。
甚至,那般曼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