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姑娘,今日我們來,是有一事相求。”
因著求人,江錦柔的態度客氣了許多。
如畫隨意拂了拂手,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耐,
“不是說了,那件事,我們各取所需,之后,便當不認識嗎?”
她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要幫忙的。
“你……”
江婉婉受不住她傲慢的態度,明明就是一個妓子而已,裝什么清高單純,剛欲說什么,被江錦柔拉住了。
“如畫姑娘,我們今日來,是為了江卿卿。”
如畫眸光一變。
是她?
那個賤人!
如畫手一緊,輕微一聲,欣長的指甲斷裂,“你們兩人進來吧。”
江錦柔面上一喜,連忙進去,坐了下去才把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這么說來,你們母女兩人聯手,都不是江卿卿的對手了?”如畫眼底有諷刺。
果然,這個世界上無能的人太多。
起身,開了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塊云羅綺,放在桌子上,
“不就是一塊布嗎?也值得你們大費周章。”
江婉婉抓過去,果然是貨真價實的云羅綺,心中歡喜,她的喜服有救了。
只是,看向如畫,卻有幾分狐疑,“這可是皇室的東西,你如何會有?”
就算是朝中官員捧她的場子,贈送金銀珠寶也不奇怪,可這云羅綺,就連朝中大臣也未必有。
她卻拿的這般輕松?
她的身份……
如畫看出她眼中的狐疑,嗤笑一聲,
“皇室算什么?我想要什么,還不是輕而易舉的,說吧,你們想如何對付那個賤人?”
江錦柔見她眼底的恨意,便知沒有求錯人。
只要能幫她們,不管她是何人。
“如畫姑娘,還有一事相求。”
江錦柔說著,示意江婉婉撩起衣擺,露出腹部丑陋的疤痕。
如畫蹙了蹙眉,
“去疤的東西我的確是有,不過我這般幫你們,你們如何感謝我?”
她可不是救世主,若是沒有足夠大的籌碼,她斷然不會幫助她們的。
江錦柔略微思襯一番,心中便有了主意。
這女人恨極了江卿卿,無非,就是想讓江卿卿死而已。
或許,她可以借刀殺人。
只要她死,她根本不在乎她是怎么死的,死在何人手中。
江錦柔眼底一閃而過的凜然恨意,
“你我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畫姑娘,我想,不管誰除掉江卿卿,對于你我來說,都是幸事吧?”
敵人的敵人!
如畫咂摸著。
不錯。
和聰明人談話,要輕松許多。
若是這個女人再年輕十幾歲,或許是個勁敵,不過嘛,半老徐娘。
“好,一言為定。”
江錦柔欣喜,“對了,還有一事,江卿卿曾給我女兒喂了一種不能人事的藥丸,還請姑娘幫著看看。”
竟還有這種藥?
如畫在萬毒閣許久,雖沒有似閣主那般的毒術,卻也有不少好藥。
“如畫姑娘,還請你幫幫我。”
如畫微微蹙眉,轉身從枕頭下面拿了一個瓷瓶子,“我不懂毒術,不過這藥是可解百毒,你暫且試試。”
好在這次回去,雖被閣主驅趕,卻也帶了重要之物出來。
江婉婉接住,吞了下去,能解百毒,自然可解江卿卿下的毒,“謝謝如畫姑娘。”
“你們記得,到時候若你們先得手,知會我一聲。”
母女兩人道了謝,才離了聞香閣。
回江府的馬車上,江婉婉明顯興奮了許多,“娘,這些我們在也不用害怕江卿卿了。”
沒想到,聞香樓之行,竟這般順利。
江卿卿也欣慰,婉婉之事,一直縈繞在她心頭,如今解了,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
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事情好似太過于簡單了。
江卿卿到底知不知道聞香樓有這樣一個女子,能解她們所有的問題?
“娘,你在想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江婉婉反復摸著云羅綺,高興的幾乎要一飛沖天了。
“婉婉,娘心里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什么事發生。”
可到底是什么事,她又說不出來。
江婉婉不以為然,如今還能發生何事?
“娘,只要我們小心防范,就不會有什么事,再說,后日亦是江卿卿那個賤人大婚,她若是想做什么,勢必影響大婚,她才不是傻子呢。”
就她,垂涎秦王妃位置那么久,怎么可能回讓自己出事。
一想起她要成為自己皇嬸,輩分壓自己一頭,她便似吃了蒼蠅那般惡心。
哪哪都有她,可惡!
江卿柔嘆了一聲,把她攬入懷中,
“也是,你還有娘,婉婉,這次出嫁,你舅舅會親自送你,也算是了了一個心愿。”
說到這,江婉婉眼中有幾分不甘,委屈道:
“娘,舅舅明明是我的……卻只能以舅舅的身份,真實便宜那個賤人了。”
總有一日,她要讓江卿卿那個賤人知道,她不過是江府多余的。
她和她娘,兩人賤人都是江府多余的,甚至她的出身,也只是一場陰謀罷了。
“婉婉,此事事關重大,你萬不可說漏嘴,否則,便是你我覆滅之際。”
江婉婉攥著她的袖子,一副乖巧的模樣,“娘,您放心,女兒知道輕重,這件事,連太子殿下都不會知曉。”
……
清語軒中。
江卿卿聽聞江錦柔母女回來,神色淡淡,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連翹納了悶了,小姐的性子,就算不狠狠的收拾一下那對壞母女,也不會讓她們占到好處啊?
靠近了些,又提醒一遍,
“小姐,姑夫人和表小姐回來了,似乎找到了云羅綺,而且,兩人心情大好。”
按理說,只是找到了云羅綺,表小姐身上的疤還沒除掉呢。
有什么可開心的。
她想不明白。
江卿卿抬了抬眼皮,放心手中的書,
“你過去一趟,問問,離羌什么時候能要到。”
連翹心中狐疑更甚,小姐這是怎么了?
竟還要主動幫表小姐做藥膏?
不過到底什么都沒問,去了清語軒。
回來的時候,連翹臉色并不是很好看,猶豫了許久,才道:
“小姐,表小姐說,她遇見了一位神醫,那位神醫給了她藥膏,已經不需要小姐幫著配藥了。”
江卿卿眸光亮了起來。
果然如此。
和她所料的分毫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