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下,趙若雪眼底盡是深深的嫉妒。
江卿卿若是不死,師兄何時才能看見自己。
更何況,如今師兄對江卿卿那個賤人越來越好了,竟讓禹千親自給她布置偏殿。
要知道,以前師兄可是從來不喜歡別的女人近身的。
她江卿卿憑什么!
不就是一個被別人拋棄的女人嗎?
“趙小姐,老奴先走了,您好生休息著。”
“嬤嬤慢走。”趙若雪笑的春風滿面。
江卿卿,這才只是開始,以后還有你受的!
半個時辰后,禹千回來,臉上帶了幾分夜間的寒霜,“王爺,江小姐沒回江府,連萬毒閣也不見她蹤影。”
“云景呢?”
“云閣主在萬毒閣,屬下試探過,云閣主絲毫不知江小姐離開王府一事。”
慕容遲雙目一點點瞇了起來。
江卿卿不見了?
“立即派影衛(wèi)去找,找到人立即通知本王!”慕容遲一雙眸子剎那間被黑暗席卷。
“是。”
不在江府,不在萬毒閣!
如今已經(jīng)是深夜。
江卿卿,你最好保佑自己,別出什么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香爐里的香換了幾盞,飛羽一直守在旁邊,感受著寢殿里的溫度一點點降低。
而桌子旁邊的,慕容遲一身肅殺,緊緊抿著唇,眼中有萬千黑暗席卷。
太可怕了!
飛羽一句話都不敢說。
江小姐啊,您最好平安無事,否則王爺要殺人了。
到時候我和禹千可都躲不過責罰啊。
咚咚……
有腳步聲傳進來,禹千風風火火的進來,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王爺,找到了,江小姐在鏡湖旁邊的亭子里,只是,江小姐……在亭子里面睡著了。”
睡著了?
慕容遲眉頭蹙了起來,起身,一斂袍子,大步出去。
到了亭子旁邊,果然,江卿卿靠在柱子上,抱著膝蓋,蜷縮著身子沉沉睡了過去。
月光下,微風揚起她的裙擺,和著發(fā)絲翩飛,清麗婉約。
而她的一張側(cè)臉在月光下,渡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芒,少了平日的疏離,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慕容遲目光一點點緩了下來,輕步進去,站了一會兒,伸手點了她的睡穴,江卿卿身子一傾,整個人靠在他懷里。
她身子被風吹的格外冰冷,慕容遲心中揪了一下,手一撈,把人抱了起來。
“回府!”
禹千和飛羽連忙跟上,掀了簾子,慕容遲抱著江卿卿上了馬車。
“禹千,你說江小姐是怎么了?竟跑來這里睡覺?”飛羽滿臉疑惑。
禹千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江小姐的事也敢好奇,不要命了。
回了秦王府,慕容遲依舊一言不發(fā),抱著人徑直入了自己寢殿,袖風一揚,寢殿門被合上。
一夜無事。
第二日江卿卿醒來,入眼便是一襲淺色的帳子。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亭子里。
就算是睡過去,也該在亭子里起來。
怎么會在床榻上?
莫不是被誰帶了回去?
可她竟半分也沒察覺?
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睡意全無,一個機靈起身,掃了一眼過去,看見的景致更讓她詫異。
這不是……王爺?shù)膶嫷顔幔?
她為何會在這里?
“醒了?”
清淡冷漠的聲音傳來。
透過屏風,江卿卿清楚的看見對面桌子上坐著一個人,正是慕容遲。
心中壓抑不住的震驚,爬下床榻,過去了。
“王爺?我如何會在您的寢殿里?”
慕容遲停閉抬眸,眼中探究的意味似要把她看穿,“你自己爬上本王的床,還來問本王?”
爬床?
江卿卿雙目睜的老大。
不可能!
她沒有夢游的習慣。
而且她在湖邊亭子里,就算是夢游,離秦王府那么遠,怎么可能順利到府上,不被人攔下,還上了他的床?
莫不是被他帶回來的吧?
他竟知道自己離開王府了?
她記得,自己未驚動任何人啊?
莫不是他去看過自己?
“過來!”慕容遲命令。
江卿卿停止思緒,挪步而行,卻見他在畫著什么,剛剛站穩(wěn),整個人被他拉了下去,坐在他身側(cè)。
慕容遲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一點點浸透過來。
心中一動,猛的想起昨晚桂嬤嬤說的話,下意識的起身,卻被他按住手。
“昨夜為何離府?”
“我睡不著,便想著出去走走,到了鏡湖邊,覺得荷花甚是好看,便看了會兒,誰知道,竟睡過去了。”
江卿卿扯著謊。
“夜間賞荷花?”慕容遲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江卿卿心虛的很,想起身,身子被他圈在懷中,怎么也起不來,硬著頭皮點頭,“是啊,都說了睡不著無聊嘛。”
慕容遲沒在追問,把手松開,拿起畫筆,在畫著什么。
江卿卿掃了一眼過去,待看見畫像上的女子,整個人愣住了。
王爺竟然在畫她?
“本王無聊,隨便畫著玩玩。”慕容遲開口,唇角不經(jīng)意勾起。
江卿卿皮笑肉不笑,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王爺,早膳好了。”禹千的聲音傳過來。
“進來。”
江卿卿下意識的想要離遠一些,哪知道身側(cè)的人根本沒這個自覺。
禹千進來,睨了一眼,眼中有驚訝,卻也只是一瞬即逝,王爺都把江小姐帶入寢殿了,再親密的動作,也是自然的。
“江小姐,既然您在,屬下便先退下了。”
別走啊。
江卿卿內(nèi)心在呼喚。
她不想服侍慕容遲。
“王爺,先用膳吧。”
慕容遲停筆,拿起畫卷,滿意的看了一眼,“如何?”
“王爺?shù)漠嫻ぃ瑯O好。”
“那么畫上的人呢?”慕容遲又問?
額~
她自己自然是好的,還用的著說嗎?
拿著她的畫像問她是什么意思?
“王……”
“本王覺得,這幅畫放在寢殿里辟邪甚好,你覺得呢?”
辟……辟邪?
江卿卿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慕容遲這廝什么意思?
用她的畫像辟邪?
他怎么不把自己畫下來,貼秦王府大門,這樣連侍衛(wèi)都用不著?
牛鬼蛇神都會繞道走。
她就知道,這廝大清早的便畫她,定沒有什么好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把將他手推開,起身后退幾步,黑著一張臉,“王爺若是不用膳,卿卿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