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月進了廂房沒多久,便將房門大開,而她身邊的丫鬟蓮兒卻出來了。
江卿卿順著蓮兒去的方向看過去,在拐角處,出現一個小和尚。
“綠意,過來看看,那人可是你看見的小和尚?”
綠意連忙過去,看了一眼,滿眼都是驚恐,連連點頭,“對,小姐,就是他。”
那就沒錯了。
估摸著,她們早就將那和尚收買了。
只見蓮兒和那小和尚說了會子話,便跑開了。
咚……
門被撞開的聲音格外響。
“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蓮兒拼命的喚著。
而原本江卿卿住的廂房,已是大火彌漫。
短短一瞬,火勢便蔓延成這般樣子,看來,她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小姐,如今怎么辦?”
“她們不是想燒死我嗎?那就讓她們先高興高興。”
江卿卿唇間盡是冰冷。
若江輕月只是玩些女兒家的算計,不涉及性命,或許,她還能看在她們是姐妹,放她一馬。
如今,她自己找死,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眸間寒爽凜然,似飄了一場漫天飛雪一般,“綠意,好好記下那個和尚的樣子。”
“小姐放心,奴婢已經死死記住了,忘不了。”
“著火了,救火啊。”
江卿卿在廂房里,透過窗戶,兩眼冰冷的看著外面。
她親眼看見,江輕月故意將頭發,衣裳弄亂,又故意在自己臉上摸了灰。
很快,江浩趕來了,看見熊熊大火,亦是一驚。
兄妹兩人眼色交流,里面盡是得意。
她們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對面,江卿卿正冷眼看著他們。
“江施主,你們可有受傷?”方丈匆匆趕道,嚇的臉色發白。
“方丈大師,我大姐,還有她的兩個奴婢都在廂房里,這可怎么辦啊?”
“江大小姐沒出來?”陳子離震驚。
好端端的,怎么會失火?
一想起江卿卿淺笑的容顏,便想沖進去,最后生生忍住了。
“快來人,快救火。”陳子離大聲呼喚道。
來來往往打水滅火的人絡繹不絕,可火實在太大了,甚至燒到了旁邊的廂房,哪里還滅的掉。
“大姐……”江輕月身子一欠,整個人跪了下去。
陳子離心中難受,不過卻也為她們的姐妹情感動,上前把江輕月扶了起來,柔聲安慰道:“二小姐切莫太難過了。”
“二妹,你這哭喊著,莫不是給我行禮吧?”
眾人轉身,看著朝他們過來的女子,眼中諸多情緒,不過唯一相同的,是震驚。
江輕月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眸光一聚,臉色大變。
“你怎么沒死?”
“二妹莫不是很希望我死?”江卿卿附身,犀利的目光似要將她看穿。
江浩連忙過來擋在她面前,壓下眼中的震驚,“卿卿,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剛才我們都以為……還好你沒事。”
是嗎?
恐怕他們此時心里正失望吧。
“師傅!”管事和尚過來,“還好窗子壞了,否則,江大小姐可就危險了。”
“什么意思?”江輕月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
管事師傅對她行了個禮,才道:“方才江大小姐的丫鬟來找貧僧,說窗戶壞了,貧僧便幫她們換了廂房,就在對面,也正好避免了禍事,善哉!”
江輕月猛的看向對面。
果然,對面廂房里可是亮著燈的。
剛才她進來的時候亦看見了,原以為是別的香客,便沒在意,哪知道是江卿卿?
窗子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個時候壞了。
莫不是她早就知道……
那么,方才發生的一切,她豈不是都在對面看見了?
江輕月后背一陣發涼,臉上說不出的慘白。
她和大哥在陷害她,她卻在看戲?
然后,挑了適當的時間出來?
賤人!
“輕月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大火嚇到了?”江卿卿柔聲問道。
“輕月膽子小,想來應該是被嚇到了,還請方丈大師幫忙查一下失火原因,我先帶她回去。”
方丈應下。
事情發生在他的地方,他自然會查的一清二楚。
火漸漸被撲滅,不過廂房也燒的差不多了。
幾乎之前她們住的這一層,悉數被燒毀。
“大小姐可還好?”陳子離問道。
還真是大幸。
連翹對他這樣的人喜歡不起來,一會兒關心二小姐,一會兒又來關心大小姐,搖擺不定,“我家小姐好不好,自有人關心,陳公子還是關心好自己就成。”
“丫鬟不懂事,陳公子莫要往心里去。”
江卿卿說完,轉身便欲回廂房。
陳子離心中堵著,難受的緊,猶豫了一番,追了上去,“江小姐留步,有幾乎話我想問。”
江卿卿沒說話,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江小姐,你和江府管家的事,不是真的對吧?”
他回去想了想,秦王是何等高傲的人。
若江大小姐真是這樣的人,他怎么愿意接下圣旨,讓她做秦王妃。
而高門之間,心思算計不少,或許,她是被人潑了臟水。
江卿卿勾了勾唇,眸子中盡是疏遠,“依陳公子來看,是怎樣的呢?”
對面的確是個暖男。
說起對人來,也是好的。
可就是太偏聽,況且,搖擺不定,又極容易受他人影響。
原本她以為,好歹他也救過自己,成為朋友,也未嘗不可。
如今看來,她高估了他。
這樣的人當朋友,添堵嗎?
“大小姐,其實,管家的事是二小姐告訴我的,不過她或許也是不知實情,當時她以為,你葬身火海,著急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所以呢?”
江卿卿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男人,真是有意思。
“我覺得,大小姐若是被誤會的,為何不將誤會說清楚呢?我相信,秦王的眼光,不會差的。”
原來如此。
江卿卿縱然心里對他沒有絲毫期盼,如今聽見這樣的話,也著實不高興了一番。
他覺得自己和管家沒有其事,竟是靠別人得出的結果。
真是可笑。
掀唇,眉間幾分疏遠,幾分清冷,“陳公子應該不知道,真相二字怎么寫吧?連我身邊這兩個小小丫頭,都比陳公子看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