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方才奴婢去端藥,看見二小姐了,二小姐在似乎往表小姐帳篷里去了。”
江輕月?
差點忘了還有她。
來了這么久,她安分的也太不正常了,如今,總算要出手了嗎?
“連翹,她可曾看見你?”
連翹搖搖頭,輕聲道:“沒有。”
“大小姐。”說話間,有聲音傳進來,江卿卿對于這個聲音有些陌生,倒是連翹,很快聽了出來,“小姐,她喚蓮香,是王奶娘身邊跟著的,這次狩獵,奶娘擔心奴婢一人照顧不來,便讓她也來了,奴婢知道小姐身邊不喜太多人,便沒讓她近身伺候。”
“讓她進來吧。”
蓮香進來,手里抱了個精致的盒子,滿臉都是笑意,“小姐,這是上面賞賜下來的,說今日狩獵收獲頗豐,獵了不少好狐,便讓織造辦的人做成了披風,給各位小姐送來了。”
連翹接過去,細細撫摸,的確是上好的毛皮,軟滑溫暖,“小姐。”
江卿卿瞥了一眼,神色中未見波瀾,“我不喜歡帶血之物,你拿去送給輕月。”
“是!”連翹應下,裝好出去了,只留蓮香在一邊伺候。
站了一會兒,蓮香連忙上前殷勤的倒茶,端了過去,“小姐,之前二小姐對小姐諸多無禮,小姐為何還要送她這般好的披風?”
江卿卿睨了一眼她,淡淡一笑,“自家姐妹,何必介意這般多。”
“小姐,話可不能這般說,奴婢覺得,二小姐沒安好心。”蓮香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
江卿卿笑而不語,只是安靜的聽著。
“小姐,奴婢一直跟在奶娘身邊,雖然愚笨,不過好在也算有長進,奴婢覺得,二小姐似乎不滿大小姐。”
“是嗎?你這丫頭倒是個有心的,以后便和連翹一起,在我身邊伺候吧。”江卿卿說著,放在茶盞上的手若有若無的搭著。
蓮香一喜,連忙跪了下來,不斷的道謝,道完謝,才起身繼續道:“大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大小姐受傷昏迷之際,奴婢看見連翹姐姐去找過表小姐。”
江卿卿忽的抬眼,眸光不定的看著蓮香,似要從她眸子中看出什么東西來。
蓮香心跳的厲害,并在前面的一雙手緊的捏著,“小姐,奴婢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連翹背叛我嗎?”
蓮香嚇了一跳,又跪了下來,極力搖頭,“奴婢不敢這樣猜測,只是連翹姐姐手腕上有一枚鐲子,那鐲子正是表小姐之物,大小姐不信可以去查,那鐲子有瑕疵,表小姐嫌棄,一直收著沒戴。”
有瑕疵的鐲子?
連翹手上的確有一枚,那枚鐲子已經戴了許久了,她是知道的,她賞過連翹不少東西,連翹都收了起來,唯獨那鐲子……
眸光一點點加深,起身,將蓮香扶了起來,“照你這般說,連翹去婉婉處做什么?”
蓮香猶豫了一會兒,有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小姐,事到如今,奴婢也顧不得了,表小姐居心小姐是知道的,若是連翹姐姐真的有那樣的心思,恐怕……”
“你說的對,不過我如今也想不出法子。”
“奴婢倒是有一個法子。”蓮香說著,壓下眼中的寒光。
“你說。”
“小姐……”蓮香起身,趴在江卿卿耳邊說了什么,江卿卿連連點頭,“不錯,計劃甚好,這件事交給你辦,若是事成了,本小姐重重有賞。”
蓮香一喜,起身出去,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意悉數消失。
沒過多久,連翹回來了,見帳篷里無人服侍,蹙了蹙眉,“小姐,蓮香去哪兒了?”
“連翹,方才蓮香說,婉婉有一枚鐲子,上頭有瑕疵,湊巧,那枚鐲子和你手上戴的鐲子一模一樣,她還說,我受傷昏迷之際,你去找過婉婉。”
什么?
連翹臉色大變,急忙跪了下來,她跟了小姐這般久,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小姐,奴婢沒去找過表小姐,奴婢手上的鐲子自奴婢小的時候便在了,這是奴婢娘留給奴婢的唯一念想,奴婢是萬萬不會做對不住小姐的事的。”
說完,卻見江卿卿沒反應,心中一寒,拔下手中的簪子便要朝自己刺過去。
小姐不信他,她只有一死以證清白。
“連翹。”江卿卿阻止,將她扶了起來,“你是何人我如何不明白,很顯然,現在有人對付不了我,將目標轉到你身上了。”
連翹這才回過神,“小姐的意思,是表小姐那邊?”
“不是她便是輕月,你這鐲子雖日日戴著,若想被人算計也是不難的。”
“可蓮香一直跟著奶娘,她怎么會……”
凡是皆有可能,如今不在府中,蓮香的身份無從查起。
“大姐。”
兩人一愣,雙雙看向外面,進來的卻是江輕月。
“聽說大姐受傷了,如今怎么樣了?”江輕月說著,從身后丫頭手中拿了一盒藥膏出來,“這東西是舒痕的,對傷口愈合很有幫助,大姐等傷口不出血了,便擦這個,一個月便沒疤了。”
“連翹,快收下。”
“大姐,原本還想約你游湖,剛巧著附近有湖,難得一見的風光,可惜了。”江輕月嘆道。
說著,連翹端來了茶,露出袖子里的一截鐲子,江輕月眼尖,一眼便看見了,撩了連翹的袖子,卻愣了,“這不是之前婉婉的那枚鐲子嗎?上面有瑕疵,她要給我,我沒要。”
“連翹,表小姐何時送給你的?”蓮兒說了一句。
連翹臉色有些難看,沉聲道:“這是奴婢自己的鐲子。”
江輕月一愣,恍的想起什么,笑了,“說什么呢,只是像而已,婉婉的鐲子如何會跑到連翹身上來,這事不許往外提,省的有心人拿來作文章。”
“是,蓮兒多嘴了,還請連翹姐姐莫要怪罪。”
連翹干笑了笑,沒說話。
若不是小姐信她,今日鐲子一事她就是有千百萬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日后,她一定更加護著小姐,不辜負小姐對她的信任。
江卿卿將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勾唇道:“輕月,我傷如今沒大礙了,只要不騎馬便沒事,明日我也去湊個熱鬧,待在這里憋悶的慌。”
“那好,明日我們姐妹慢一些,權當看看景色,再準備一頂軟轎,大姐若是乏了,便可以上轎子里準備,不然我這就去準備。”說著,江輕月起身,告了別,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小姐,二小姐似乎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