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雜的光,展露出復(fù)雜的心情,蘇涂毫不知覺,可米五谷全都看在了眼里。
米五谷忽然捏住了蘇涂的下巴,氣息使然,蘇涂不自覺地散了神通,恢復(fù)了絕美的容顏。
“你在怕什么?”
話語雖輕,卻如同雷鳴,震得甄蘇涂山頭暈?zāi)垦!K懒怂o的答案,無比高興的同時,心卻反而沉入了谷底。
害怕你啊!害怕你做的一切!
甄蘇涂山不敢說出自己猜想的一切,生怕那個未來的他就是自己多嘴而產(chǎn)生的。
有話不能說,有事不能做,從未有過的憋屈讓她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米五谷直視的目光像是鋒利的利刃,插進(jìn)她的心里,讓她痛并快樂著。
她不敢再看,緊緊抱住了他,將頭埋進(jìn)他的胸膛里,想哭,卻找不出哭的理由。
忽然間,她的頭被再次抬起,感受到了唇的溫柔,體內(nèi)的血脈頓時沸騰,有種莫名的沖動直灌頭頂。
來了?來了!
然而沒有她想象的下一步,嘴邊的唇分開得很快,她再次看到了米五谷帶著戲謔的笑容。
“該來的始終回來,怕什么呢?”
是啊!怕什么呢!我可是未來的帝姬,怎么可以懼怕未來?!
“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甄蘇涂山站了起來,低頭看著眼前這個膽敢調(diào)戲自己的小矮子。
“穿越,重生,投胎,開靈……等等玄之又玄的東西,看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美娘們可以參悟三生石,我為什么不可以看過往今生?蘇涂,別去管什么未來,咱們只看眼前不行嗎?”
甄蘇涂山笑了起來,“你這是讓我當(dāng)你情人么?”
米五谷正色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事情。”
能在時間里穿梭,本就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很多事情,都是穿梭時間之后的結(jié)果。
如今很多事情已經(jīng)擺在眼前,若是仔細(xì)去想,就會陷入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死循環(huán),這是沒法去追求根源的。
甄蘇涂山知道他說的意思,可就是不愿隨著他的心思走,硬生生將話題掰了回來,“我就想問你,咱們能不能做情人?”
米五谷想了想,然后非常認(rèn)真地說道:“一切取決你的將來的打算。”
“怎么說?”
“帶著現(xiàn)有的人族開辟新天地,就肯定與我無緣。”
甄蘇涂山挑起眉,“你難道不能跟我一起走?”
“很顯然不行。”米五谷一指自己的肚子,“新天地就在我的氣海里,你若是要當(dāng)那只領(lǐng)頭羊,就肯定要剝離我的氣海,到時候的我,是死是活,很難有個定論。”
甄蘇涂山糊涂了,“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越說玄乎?”
“你什么變得這么蠢了?”米五谷笑了笑,接著說道,“什么是開天?什么是打造新天地?難道甄家就沒有個說法嗎?
九天娘娘打造了一座天地,女武皇那一輩人便走了開天之路,造星辰,創(chuàng)宇宙,那么誰又將打造另一座天地,然后再造星辰,繼續(xù)開創(chuàng)另一片宇宙。
雞和蛋的關(guān)系,本來就是沒有結(jié)局的循環(huán),那么不去計較結(jié)果,直說雞和蛋的本身,只要將其一番比喻,便有了一個大致的結(jié)果。”
甄蘇涂山被逗笑了,“你的意思是將祖奶奶比作一直雞,她老人家生了許多的蛋,其中有一顆就長成了女武皇?”
米五谷笑道:“這樣比喻不貼切,應(yīng)該說這個世界是一只雞,要在這個世界里孕育出一顆蛋,就需要一個成長過程,那便是開天創(chuàng)世,等世界穩(wěn)定下來,變成了一只成熟的雞,才有可能孕育出一顆蛋。
甄蘇涂山接著說道:“而蛋成長又得從頭開始,經(jīng)歷好幾次的開天,然后趨近于成熟,才能得到下一顆蛋,依此而循環(huán)。”
米五谷稍稍墊腳,感覺自己的高度不夠,就站在身旁的椅子上,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終于清醒了。”
甄蘇涂山拍開他的手,皺眉問道:“那么祖奶奶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不然哪里來的穿越和重生?不然又哪里來的穿梭時間?”
甄蘇涂山搖搖頭,“認(rèn)知不全,不是我能觸及的范圍。”
米五谷笑道:“有話直說。”
甄蘇涂山氣道:“我只管關(guān)心我們能不能在一起,你跟我扯什么世界大道理,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
新東洲的東北群島上空,正是羽冠島的所在,而群島之中,便有墨家的浙金島和良辰洞天。
墨牙子對付沈則不成,便悄悄回到了良辰洞天,此間有傳聞,說他正在準(zhǔn)備去真正山渡劫,但好像傳聞也只是傳聞,墨家并沒有傳出什么大消息來。
吳浩成在墨家已經(jīng)住了半個月,直到今天,才見到了墨家的大能墨牙子。
一席白衣背劍匣,渾身劍意籠罩,吳浩成比起當(dāng)年來,氣質(zhì)已經(jīng)明顯不同,墨牙子見到他的時候,還由衷地夸贊了兩句。
面對一位大能,吳浩成也沒有太多拘謹(jǐn),很像個參透了人生的劍修,終于有了一份大氣度。
“前輩,我這次來只是送劍,并沒其他意思。”吳浩成摘下劍匣,輕輕放在了桌上。
“魚雨?”都不用打開劍匣,墨牙子便能清晰地感應(yīng)到其中是何物,于是有些驚訝看向吳浩成,不太明白這個小子為什么得了這份機緣,卻要將它換回來。
“墨家的東西還給墨家,前輩需要這么驚訝嗎?前輩要去真正山,正好用得上,墨家欠我的情,將來還我就行了。”
“年紀(jì)輕輕做事倒是爽快。”墨牙子說完了,臉上浮現(xiàn)出苦笑,“不過小友注定要失望,我墨家沒有什么東西可以還你這份人情了。”
“前輩的人劫是沈則,這次無功而返,以沈則的性子,將來肯定不會讓墨家好過。”吳浩成一語點破,沒有給眼前這些前輩絲毫面子。
“你倒是消息靈通。”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事實,墨牙子又打定了主意去真正山,就沒有必要再去否認(rèn),沒了心里的顧慮,也就不覺得這話有多難聽。
不過吳浩成能說出這話,當(dāng)人精的哪里不知道他來的意圖,墨牙子笑問道:“小友有話直說吧。”
“把墨家小姐許配給我,可以解決這個難題。”
“你與沈家很熟?”
“不熟。”
“有關(guān)系?”
“跟沈家沒有關(guān)系,跟沈則本身有關(guān)系。”吳浩成笑道,“最近的那個龍?zhí)硬皇囚[得挺歡嘛,前輩應(yīng)該知道才對。”
墨牙子哼了一聲,何止知道,自己的處境可就是他一手造成。“怎么?你跟他相識?”
吳浩成也不隱瞞,將事情娓娓道來。
墨牙子聽完,苦笑了一下,也只能以因果循環(huán)來安慰自己。
“他要去羽冠島,前輩就肯定會去找他的麻煩,我來送魚雨,其目的就是不讓前輩去找他的麻煩,事情本身并不復(fù)雜,前輩有魚雨渡劫,便不會太難,后面的事情還是交給后人吧,天外廣闊,需要的前輩的地方更多。”
哈哈……墨牙子哈哈大笑,“沒想到我居然被一個小輩給教訓(xùn)了。”
“前輩是走進(jìn)了死胡同,忘記了修行的目的,修為越高,越是知道行走天外的枯燥,人間好,可也過猶不及。”
“說得好!年輕人的心是往上走,我們這些老家伙卻反而往下走,只有到了此時此刻,才知道人心上下,何為自己的選擇。”
墨牙子推開劍匣,將魚雨背在身后,這才嘿嘿一笑,對吳浩成說道:“哪能事事都如你的愿,我墨家的女子也不是你想娶就能娶的,要是不能獲得她的芳心,就別打這個主意了。”
吳浩成笑道:“我跟墨今蓉的關(guān)系還不錯,早些日子還有約定一起去龍?zhí)拥碾p子山看看,正怕前輩不同意呢。”
……
臨近新東洲的渡船上,米五谷端著掌中寶,正翻閱著修為榜的排名,瞧見妄語和佟清池一同進(jìn)屋,便連忙轉(zhuǎn)頭看向她們,皺眉問道:“以你們現(xiàn)在的修為,怎么才排在三千開外?”
佟清池在蘇涂的身邊坐下,妄語關(guān)上門,坐在了米五谷邊上。
妄語拿過掌中寶,看著上面的排名,妄語,三千六百七十一。 她呵呵一笑,道:“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我?”
米五谷看向佟清池,別說妄語,他連佟清池的排行都從來沒有看過,哪里會知道她們是不是進(jìn)步了?
蘇涂道:“定級修為是要通過學(xué)宮承認(rèn)的,所以每隔十年,學(xué)宮和天衙就會組織整個天下進(jìn)行修行普查,到時候排行榜自然就會變動。”
米五谷呵呵一笑,“你當(dāng)我傻呢?我怎么沒有遇到過?”
蘇涂嗤笑一聲,看他的眼神還真就像是在看傻子,“你還在上學(xué),查你做什么?”
米五谷轉(zhuǎn)過頭,看向妄語,“以你們現(xiàn)在的修為,能排在哪里?”
妄語笑道:“你現(xiàn)在怎么關(guān)心這個了?”
蘇涂譏笑一聲,“億字開外,肯定是嫉妒了唄。”
蘇涂這話就是揭米五谷的短,跟說他的身高有異曲同工之妙。米五谷呵呵冷笑不止,眼里的五彩輪轉(zhuǎn),想來又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在進(jìn)入新東洲地界之前,米五谷制作了一枚玉佩給妄語,等到了地方,她們只要運轉(zhuǎn)玉佩就能進(jìn)入北武洞天,然后直達(dá)雙子山。
在臨走之前,佟清池拉著蘇涂說了一些悄悄話,是關(guān)于八神樓和洞天一事,是希望她能阻止八神樓的打算,別讓洞天落入甄家的手里。
蘇涂所做之事,便是讓洞天成為米五谷的私有財產(chǎn),如今事情已經(jīng)完成,所以在借道一事上,她已經(jīng)不打算參與其中。
“他想怎么做都是他的事情,佟前輩不應(yīng)該管得太多。”
靈祖洲很大,可以放置芥子臺的地方很多,可靈祖洲也是甄家的大本營,不管米五谷將其放在哪里,甄家都可以將其找到,到時候甄家強行帶回八神樓,靈祖洲是每人能夠反抗的。
蘇涂要表達(dá)的意思佟清池懂,但還是想勸勸她,因為關(guān)系到雙子山,不得不讓她多想想。
“芥子臺一旦放置在八神樓,就等于和雙子山連接在了一起,你是甄家人,同時也是雙子山的主人,不能厚此薄彼,兩頭都要占。”
蘇涂笑道:“你不是說要我霸占雙子山嗎?怎么現(xiàn)在就反悔了?”
佟清池道:“我是讓你拖延時間,不是讓你說服八神樓。”
蘇涂點頭道:“只要救出女-寶夕,我相信解決這個事情不難。”
妄語是米五谷的第一任假想敵,這么多年下來,對她的敵意一直沒有變過,可現(xiàn)如今明明見到了本人,卻突然有種奇妙的錯覺。
就像妄語的名字和她的本人分開了來,他充滿敵意的對象只是那個叫妄語的名字,而她本人,卻在恍然間成為了雙子山的生意伙伴。
割裂的感覺促使米五谷不想跟她單獨相處,哪怕是幫助她的時候,就算畫面再怎么不忍直視,仍舊要留人在一旁觀看的理由。
提醒自己,也在警告自己,妄語不是自己能夠惹的,也不是可以討好的對象。
如是這般想著,米五谷便挪了挪的屁股,盡量離她遠(yuǎn)一點。
妄語似乎能瞧出他的心思,他一動,便也跟著動,貼著他的身邊坐下,這才輕輕說道:“你若是真的這么害怕,就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我的要求。”
北武洞天的妖獸雖然數(shù)量龐大,但涸澤而漁的做法絕不是米五谷想要的,尤其是知道妄語的手里有大量的妖獸之后,就更不能這么做。
米五谷搖搖頭,“你手里的妖獸我是不會讓給別人的,其實你都知道,不然也不會等我去找你。”
如今的宇鳳國,妄語只是掌權(quán)者之一,但不同于其他人那般急功近利,急切想把當(dāng)初得到了一切化成自己兜里的錢財,也不像其他人那般不顧領(lǐng)土下的生死,所以在她的轄下,是最穩(wěn)固、最安定的地區(qū)。
她跟其他掌權(quán)者的做派不一樣,卻沒有受到其他掌權(quán)者的排擠,其根本原因,是因為她就算沒有得到米五谷的幫助,也是宇鳳國修為最高,實力最強的掌權(quán)者,所以她手中的妖獸生意,就不單單只是一筆巨大的買賣。
或許在某個時間點,她妄語就能一舉成為宇鳳國的女皇,而不再是什么掌權(quán)者。
屆時,米五谷若是不接,而她又將手里的妖獸生意給別人,米五谷就等于給雙子山找了一個強大的對立面,到時候,別提什么兩敗俱傷,而是一個可以完全擊垮雙子山的存在。
妄語笑道:“你怎么就不問我什么時候接管宇鳳國,又為什么未卜先知,只要你有這樣的本事?”
米五谷轉(zhuǎn)頭看向她,這其實就是他想問的,“我問了你就會會告訴我嗎?”
“當(dāng)然不會!”妄語笑容燦爛,天真的像個小女孩,但是說出來的話語,直讓米五谷打寒顫,“我會得寸進(jìn)尺,一步步把你引到我的身邊,再慢慢把你俘獲,最后生吞下肚子,讓你成為我的一部分。”
米五谷直起腰,很用力地思索著她的目的,最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但明顯這個結(jié)論非常的可笑,“我可不是宇奇國的皇子,也輪不到我去爭權(quán)奪利,這種想法是不是太可笑了一些?”
妄語笑道:“只要雙子山經(jīng)營得當(dāng),完全可以將宇奇國所有的生意壓下去,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難道很難嗎?你別忘了,你爺爺如今替你說不了話,也只是你的功勞和實力不強大而已,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你爺爺為你說話的底氣肯定很足,你就是不想上也得上。”
一番話下來,聽得米五谷頭大,便悄悄往旁邊移了移,可顯然妄語不打算放過他,他動她也動,就是要緊緊貼著他。
“兩國成為一國,造就一種全新的局面,羽冠有這樣的魄力,為什么我們就不可以有?
新月洲沒有浮空島,咱么就去奪一座來,牽引天外靈炁,生產(chǎn)地脈石,成為新月洲穩(wěn)固的修行資源。
沒有秘境,我們就去開發(fā),沒有洞天,我們就去尋找,以一國之力,造就天下同樣的格局。
學(xué)宮學(xué)府我們自己建設(shè),讓新月洲所有的人都可以讀上書,大力開發(fā)商業(yè),讓新月洲不再有窮人,以后的歲月里,人人生活平安喜樂,絕不能比靈祖洲差。
屆時,我們就不在需要天衙,新月洲就可以跳脫出來,成為天下人最向往的地方……”
米五谷伸出指頭,忽然戳在了妄語的額頭,“這么大的事情我可做不來,也不要拉我下水,妄語姐姐既然有這個雄心壯志,我與你將來肯定會站在對立面的。”
妄語呵呵大笑,“你是說宇奇國和宇鳳國的關(guān)系吧。”
米五谷仰起頭,突然覺得興致索然,也是啊,在大能的手里,宇鳳國這樣的存在又算得了什么?你要啊?便拿去!只要達(dá)成了最終目的,過程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玩了。”
“你已經(jīng)沒得選擇。”
“妄語姐姐就這么看好我么?”
妄語看著他笑,嘴里露出兩顆小虎牙,見他盯著自己的嘴唇看,便呵呵笑道:“你也不想想你對我做過什么,可是用強誒,這對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老女人來說,完全是致命的打擊,就那么一個瞬間,我這顆不沾塵埃的心臟,就不爭氣的開始狂跳起來。”
米五谷擺擺手,根本沒把這話當(dāng)回事,而是直接點出了關(guān)鍵,“你是不是和佟清池有了什么約定?”
妄語道:“新月洲多出兩個真仙,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米五谷連忙捂住耳朵,手掌上亮起一團(tuán)帶著白光的術(shù)法屏障,這是打死他也不愿再聊下去了。
妄語哈哈大笑,以心神傳音道:“天衙司長雀躍,八洲坊大鎮(zhèn)樓余白,只要消息不閉塞,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們了,小米啊,咱們可是你雙子山的人。”
一個煩著蘇涂,一個煩著米五谷,等兩人走了之后,米五谷和蘇涂的心情頓時輕松了起來,也同時長長出了一口氣,對望一眼之后,苦笑無言。
羽冠贏了賭約,龍族也按照約定不再插手國家的之間的爭端而退出了新東洲。
沒有了龍族支撐,清安、錦州、新溫三國,在一缺島的斬龍王朝和羽冠島五國的夾擊之下,很快就失去了國家的名號。
半年時間不到,整個新東洲除了西北兩國還在掙扎,其余的部分已經(jīng)完成了整合,斬龍王朝浮出了水面。
原有的國之名號成了州署名號,其本身變動不大,也是羽冠為了穩(wěn)定而作出的讓步。
新東洲的消息已經(jīng)在各地新聞上刷足了存在感,米五谷就是不想看都看難,只是天天看到這些東西,也確實提不起興趣來。
蘇涂倒是看得興致勃勃,不時地還要刺激一下米五谷,問他什么時候整合新月洲,咱們也好學(xué)習(xí)一下斬龍王朝的經(jīng)驗。
聽到這個,米五谷一個頭兩個大,別說治理一個國家,就是管理自家的雙子山,他都頭疼不已,尤其是看到各種報表,整個大腦就像是化成了水,只要腦殼一搖,便咕嚕咕嚕的響。
臨近原古和國,也就是現(xiàn)在的古和洲,蘇涂接到了一個消息之后,便怔怔地看著米五谷,直到把他盯得炸了毛,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哥……和……我爹來了。”
米五谷的眼皮子跟抽風(fēng)似的急速跳動,然后哈哈干笑兩聲,抬手就拿出了一枚玉佩,蘇涂眼疾手快,一把就將他抓住。
“就見個面而已,至于嗎?”
“你哥?那個甄子堯?天音島的女婿?你爹?雷云君?”
米五谷每問一句,蘇涂就回答一個“是”字,米五谷問完之后,抬手又拿出一枚玉佩,蘇涂緊緊將他揪住,是鐵了心的不讓跑了。
“兩個入贅的女婿你怕個啥子?又不是要你的命,我哥可說了,點名要見你。”
米五谷嘿嘿冷笑,入贅的女婿混得比誰都好,這樣的人能惹嗎?咱又不是沒看過勵志的贅婿小說?一個比一個牛掰,就我這樣的,可正是他們嚴(yán)厲打擊的對象。
“咳咳!蘇蘇啊,既然他們都來了,你就趕緊去見一見,我正好回一趟家,等你忙完了,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