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愛情故事。
某個國家的公主墜入了愛河,她愛上的是皇宮里的一個廚子,是一場門第不相當(dāng)?shù)膼矍椤?br>
秦玉髓笑問道:“為什么會將愛情稱為愛河?又要用‘墜入’這個詞呢?”
米五谷想了想,這才不確定地說道:“是不是愛情就像陷阱,會毫無征兆、毫無防備的掉落其中?”
孫二娘腹誹不已,“哥,你跟她扯這些做什么?外頭的那只怪物已經(jīng)攻打城池啦。”
其實她能看到,自然也是米五谷看到的。
昏暗的城池有了火光,在煙塵和光亮的背后,有一只三頭怪物的模糊身影,秦玉髓叫它三頭黑蛟,天亮消失,天黑而出,正是她的目標(biāo)。
秦玉髓道:“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但知道醒來之后便看到了這封信,也知道是它摧毀了我的國家,而我是公主,就有斬殺它的責(zé)任。”
“清理害蟲,責(zé)無旁貸嘛。”米五谷笑了笑,可見她面帶愁容,便又問道:“公主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手?”
“我會唱歌,你想不想聽?”秦玉髓輕柔微笑,轉(zhuǎn)頭看向米五谷,可視線并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穿越過去,看向了極遠(yuǎn)處。
也不管米五谷要不要聽,她甜糯的嗓音便已經(jīng)輕輕唱了起來。
若說一份思念便是一份情,那她唱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份藏在心底的深情,字字句句糾結(jié)在心,便是一份沉重的愛情。
米五谷哪懂得這些,倒是孫二娘深有感觸,喜歡的就在眼前,想盡辦法接近他,他似乎反而越來越遠(yuǎn)。
“哥,可以確定了,她以歌聲吸引人來此地,多半是要幫她救人。”
“公主和廚子相愛,皇帝老爺棒打鴛鴦,一方面囚禁公主,一方面關(guān)押了廚子?”
“哈哈!哥!這是什么爛俗的故事?”
“女人的報復(fù)心重,亦或是女人太愛那個男人,所以招來了三頭惡蛟,毀滅了城池,殺光這里的所有人?”
孫二娘想了想,“復(fù)仇嗎?可我怎么覺得公主的人設(shè)好像不對?”
“哪里不對了?”
“相思之苦,分離之痛,可她好像并沒有多少誒。”
米五谷笑道:“皇帝若是個好皇帝,那么皇帝最愛的什么?”
孫二娘哈哈笑道:“皇帝愛民如子!我知道啦!皇帝喜歡什么,皇女便以此報復(fù)回去,還很真是個狠心的人呢!”
米五谷問道:“秦玉髓修為奇高,想要從外部造成她的失憶基本不可能,所以她是自己讓自己失憶的,還用信件提醒自己要斬殺惡蛟,你能猜到這是為什么嗎?”
蘇二娘想都沒想,“她把自己的父皇變成了三頭黑蛟,甚至還有可能保留了他的記憶,讓他自己殺死自己的子民,親手毀了自己的國家,這樣的報復(fù)是不是有些狠了些?”
米五谷嘆息一聲,“知道了狠,所以才會除去自己的記憶,要知道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歌聲有纏綿悱惻,有相思繞腸,可米五谷壓根就沒有聽多少,自然引起不了共鳴,秦玉髓唱完收聲,久久不語,整個世界便突然安靜了下來。
“好聽嗎?”秦玉髓怯怯地問道,看得出來,她是真心發(fā)問。
米五谷正要回答,喉嚨里卻突然硬生生地卡住,是孫二娘阻止了他的說話,“他”吐氣吸氣,這才再次開口。
“好聽是好聽的,只是你用清脆偏高的嗓音唱這樣歌卻是不太適合……”
說到了專業(yè)知識,孫二娘和秦玉髓聊個沒完,不過效果很明顯,兩人的關(guān)系立即拉近了不少。
隨著交談的加深,秦玉髓也證實了一些事情,她要找廚子,就需要找人幫她,便以歌聲吸引來人,去東邊的的地牢里救廚子出來。
很顯然,秦玉髓對某些常識有些無知,幾百年前的事情,廚子就算沒有皇帝殺死,也沒有餓死,總歸要老死的,幾百年,都夠投胎幾次了。
秦玉髓說出來,米五谷自然知曉她的意思,便很爽快地將此事包攬了下來。
在窗前看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城池里不但有三頭黑蛟,還有不少的人在其中奔跑,跑來跑去,就成了黑蛟的口糧。
秦玉髓道:“米先生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米五谷笑道:“公主盡管吩咐。”
秦玉髓道:“三頭黑蛟雖然體型龐大,可只要在城中挖一個大坑……”
“我知道了。”米五谷將她話語打斷,接著又笑道,“一個白天的時間挖好大坑,你正好等它出現(xiàn)將其誘入其中,放心吧,這事不難。”
“多謝米先生了。”
“還請公告殿下提供一個房間休息。”
秦玉髓將米五谷帶到一個房間,轉(zhuǎn)身離開之際,這才說道:“我明天早上來叫先生。”
米五谷點點頭,見她走遠(yuǎn),這才關(guān)上了門。
天魔衣如同活物,離開的米五谷身體鋪張長大,直到將整個房間罩住,這才停止。
米五谷的上半身前后小幅度地快速搖晃,直到分離出一層虛影,這才加大幅度。
腰身往上,孫二娘的上半身被搖晃出來,她伸出雙手按在米五谷的肩頭,猛地用力,整個人便帶著一團(tuán)黑氣從后背上飛了出來。
她撲到米五谷的背上,“哥!咱們成功了!”
米五谷笑道:“我在想啊,以前所傳說的三頭六臂,是不是就是這么練出來的?”
孫二娘格格笑道:“那可是心神和元嬰的本事,肯定不是咱們這么練的。”
天光剛亮,秦玉髓就敲響了房門。
孫二娘興奮得一晚沒睡著,倒是米五谷睡得挺香,但也睡得不深,聽到敲門聲,就立馬醒來過來。
瞧見孫二娘一翻身就撲到了自己的身上,米五谷連忙運轉(zhuǎn)融合之法,頓時就將孫二娘吸進(jìn)了體內(nèi)。
打開門,跟著秦玉髓又去餐廳,見到早餐已經(jīng)做好,米五谷也沒有客氣,吃完之后才讓秦玉髓帶路去布置陷阱。
兩人來到建筑的門口,秦玉髓道:“這棟建筑被我布置了禁制,今天終于可以撤掉它了。”
米五谷笑道:“破釜沉舟,公主殿下好魄力。”
找了一處空地,米五谷插入“天機(jī)”破開一缺島的禁制,裝模作樣地施展了十幾個土屬術(shù)法。
土石翻滾,落得到處都是,不但掩蓋了周邊的殘破痕跡,還破壞了這個地形。
秦玉髓埋怨道:“三頭黑蛟的智商不低,陷阱挖深一些固然重要,但布置得隱秘些一樣是挺重要的。”
“是這個理,那我小心一些。”米五谷落在深坑底部,運轉(zhuǎn)天機(jī),頓時將一片泥土收走,“需要多深?”
秦玉髓道:“寬二十丈,深十丈,坑洞周邊最好能用石墻穩(wěn)固。”
米五谷笑道:“不難,公主殿下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挖坑不難,造石壁也不難,米五谷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孫二娘便施展了一個幻術(shù),陷阱頓時隱藏,恢復(fù)先前了模樣。
秦玉髓坐在一根斷掉的橫梁上頭,抬頭看著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算米五谷完成了陷阱,她照樣一動不動。
米五谷笑了笑,御風(fēng)便往地牢飛去。
“哥,咱們的默契可真不是蓋的!”
“那還是試試你的本事。”飛出城池,米五谷忽然停了下來,“讓我去你的身體里。”
他身軀一晃,便在面前出現(xiàn)了一層重影,米五谷的身軀慢慢淡化,孫二娘的身軀卻逐漸凝實,不過片刻,兩人的身體就調(diào)轉(zhuǎn)了過來。
米五谷的元神在孫二娘的識海里出現(xiàn),他朝著四周看了看,這才伸手一抓,頓時將一個孫二娘的虛影抓了出來。
“哥!疼!”
“哦。”米五谷連忙松開手,虛影便一晃消失不見。
他一步?jīng)_出識海,又在孫二娘的體內(nèi)游走,進(jìn)入心房后,便看到了天魔血脈,想也沒想,就跨入了其中。
渾濁的天地,沒有一絲生機(jī),米五谷仰起頭,面容上掛著苦笑,似乎有些不確定了,這就是天魔血脈?
“肯定不是啊 !”蘇二娘的聲音突然傳來,有一眾虛無縹緲之感。
米五谷心中一動,自己的玄門氣海便轟然落地,將這清濁不分的天地頓時分開。
玄門的兩邊,一面是黑色,站著孫二娘的法相,一面是白色,他的法相也同時出現(xiàn)。
“哥,我現(xiàn)在和你是一體的,要抓住我的天魔血脈,還不如叫醒你自己的試一試。”
玄門之上,一個綠裙女子忽然現(xiàn)身,她曹哲兩邊各看了一眼,格格大笑道:“天魔和天仙的血脈來了自然來,有什么好抓的?你們?nèi)缃裣赡Ш弦唬}早就融合了,又去分開強(qiáng)化它們,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她在玄門的頂上探出頭,雙眼看著遠(yuǎn)處的米五谷,手指指著天魔血脈的男子雕像,“等你們分開了,再拍醒他就可以啦。”
米五谷問道:“我的親和一脈什么時候能開?”
綠裙女子挑起眉,“你都甩了甄家的小丫頭,還想開天狐血脈?是不是太貪心了?”
一聽這話,米五谷可不服氣,“我什么時候甩了她?這不是最近忙,沒時間修行嗎?等這里的事情了解,肯定是要修行的。”
綠裙女子嗤笑一聲,帶著譏諷地笑意說道:“忙?忙著打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