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本王剛剛才收到東月送來的國書，東月的陛下才同意本王和璇璣公主成親，心兒怎么可能出事？！”

面對前來報信的小太監，蕭炎氣急敗壞地咆哮。

“不可能，不可能的！本王與她同生共死，本王與她心意相通，如果她有事，本王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最后的話，聲音越來越小。

蕭炎踉蹌著倒在椅子上，望著剛收到的國書，眼淚溢出了眼眶。

“難道真的是因為時間和空間，殘留的那一點藥效已經全部消失殆盡了嗎？”

自言自語著，蕭炎自嘲的笑了。

那個靈動的女孩，從來都不屬于他的世界。

不論他如何追逐也只能望著她的背影，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既然如此，那我北齊與東月的聯盟也就不存在了，邊關的兵力都撤回關內吧。”

良久，他抹了抹眼角，有氣無力地吩咐下去。

月無湮班師回朝，面對南疆和北齊的撤軍，心中總有那么幾分狐疑。

可他們的死又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

就連月無涯的尸首，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但憑借著信物和身上的胎記，還依稀可以辨認。

南楚，也為寒旭堯舉行了親王最高規格的喪禮。

“來人！”

劉公公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陛下，有何吩咐？”

“即刻派人去南楚查探，看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物，尤其是從臨月關過去的。”

劉公公頓在那里，眼底劃過不解。

但他什么也沒說，趕緊應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然，他派去的人，什么都沒有打聽到。

月無湮不信這個邪，命人在暗中秘密查探。

半年之后，珉州城漕幫的范圍內，一處偏僻的大院子里，歡聲笑語連連。

“外公，外公，你看，這是我做的小面人！”

念兒手里揣著一個小面團跑到了燕文昭的面前，奶聲奶氣地撲進他的懷里。

燕文昭笑得合不攏嘴，將他一把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接過他手里的小面人，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什么名堂來。

“念兒，這是什么？”

“是娘親啊。”

念兒喜滋滋地說著，還不忘加上一句。

“是不是很好看？”

話音未落，你面人兒就被寒旭堯給搶了過去，嫌棄地握在手里。

“你娘好端端一個大美人，就讓你捏成這樣？！”

說著，從身后掏出一個面人塞進他手里。

“給，拿著這個一會兒給你娘親看，她肯定高興。”

“不要，娘親知道，我肯定捏不出這么好看的。”

念兒鼓著嘴，跳著腳要把寒旭堯手中的面人兒要回來，可他個子不夠，怎么都拿不到。

“把那個給我，你要獻殷勤，也別借我的手啊！”

跳累了，念兒干脆站在那里，昂著頭很不可求地盯著寒旭堯。

鼓著腮昂子，滿臉的不樂意。

轉頭看向燕文昭，慘兮兮地告狀。

“外公，你看他呀，一點都沒有當爹的樣子。”

“這是誰惹我們念兒不高興了？”

燕洛璃和月無涯有說有笑地走過來，寒念轉頭就朝著燕洛璃跑去，歡快地撲進她的懷里。

“娘親……”

甜甜的喚著，拉著燕洛璃走到寒旭堯面前，指著自己捏的那個丑丑的小面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就開了口。

“娘親，你看，爹爹把你都捏成什么樣了。”

埋怨著，他從寒旭堯的手里拿過那個好看的面人呈到燕洛璃的面前。

“這是孩兒捏的，希望娘親喜歡。”

寒旭堯看著這一幕，差點背過氣去，這個小淘氣，這到底是隨了誰？

燕洛璃笑呵呵的接過，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看，我們念兒的手可真巧，不像有些人。”

得到了她的夸獎，念兒馬上昂首挺胸，朝著寒旭堯挑了挑眉。

那得意的勁讓寒旭堯的臉火辣辣的。

“你這小子，皮又癢了是不？”

寒旭堯的聲音陡然提高，寒念下意識地躲到了燕洛璃身后。

“前兩天捕魚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霸占了念兒的那條大魚說是自己抓的，現在人家不過就拿他一個面人兒，那人就著急了。”

燕洛璃毫不客氣地補上一刀，寒旭堯這臉感覺更是沒有地方擱。

“就是，我這叫做跟爹爹學的！”

寒念在燕洛璃身后鉆出半個腦袋，沖寒旭堯吐著舌頭。

“好了，不鬧了，快，跟外公去玩吧。”

燕洛璃蹲下，抱了抱自己的兒子，就讓燕文昭將他帶了下去。

他一走，三人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去。

“皇兄的人已經查到了我們的蹤跡，看來此處已經不是久留之地了。”

月無涯皺起眉，半年之前，要不是漕幫出手，他們沒有那么容易脫身。

燕洛璃和寒旭堯相識一眼，對于這個結果，她自然一點都不驚訝。

當時月無湮親眼看著吞下南楚的局面瞬間瓦解，怎么可能會不多心呢。

此事想要天衣無縫，還真是不太容易。

雖然計劃周詳，但那么短的時間，她做不到不留任何蛛絲馬跡。

“放心吧，應該也沒有那么快查到這里來，這大過年的，要是有所異動，才會叫人看出破綻來，這幾日，咱們就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燕洛璃想了想，提出自己的意見，打量面前的兩個男人。

他們拖著腮幫思索片刻，覺得燕洛璃說得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

“別苦著臉啊，今天是除夕，涯哥哥，我們念兒的壓歲錢，準備好了嗎？”

燕洛璃在月無涯面前攤開雙手，晃了晃，擺出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

月無涯隨機就被她給逗笑了，欣然點頭。

“自然是準備好了，怎么可能虧待我這個大外甥呢。”

幾人有說有笑的，燕洛璃的眼底卻透著擔憂。

抓到了線索，月無湮的速度肯定不會慢，這個年能不能好好過，都還是個問題。

瞇起眼，望著已經偏西的太陽，心底有說不出的沉重。

幾人分開后，燕洛璃召來了靜長老，詢問最近的情況。

“少主，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月無湮的人已經快到珉州城了。”

“來得比我預想的還要快。”

燕洛璃蹙氣眉，這可是她和念兒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可不想被人破壞了。

“有沒有辦法，讓他晚點到珉州？”

她緊緊地握著拳頭，已經動了殺心，可若是殺了他，那就是不打自招了。

靜長老瞇起眼睛，想了想，靈光一閃。

“少主不必擔憂，這件事，就交給屬下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