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燕洛璃,他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她,北塔可汗心里的感激,已經(jīng)無法言表。
“可汗不必客氣,既然危機已解,那我也就不多留了。”
她對于宴會什么的不敢興趣,只想早早離開。
一聽燕洛璃這么說,北塔可汗下意識地拉住了燕洛璃的胳膊。
“公主,請務(wù)必讓本汗聊表謝意,留下來參加宴會,明日再啟程。”
面對他的盛情邀請,燕洛璃實在不好推辭。
且,來了這里這么多天,都沒能和燕洛拙好好說過話,吃過飯。
猶豫了一下,她點頭答應(yīng)。
“好,只是,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見她松口,北塔可汗連連點頭,滿臉驚喜,拉著燕洛璃往桌邊走。
“好,只要公主肯留下,讓本汗一進地主之宜就夠了,公主的要求,本汗一定滿足。來來,快過來看看本汗所寫的國書,如此呈于東月陛下,您看可否。”
說著,他從桌子上拿起冊子,恭敬地遞到燕洛璃面前,臉上滿滿的殷切。
燕洛璃隨意掃視,對于上面的內(nèi)容沒多大興趣。
“政務(wù)上的事,可汗您自己定奪,至于皇兄那邊,您需要我?guī)兔Φ脑挘铱梢皂槑訋拙湓挕!?
畢竟,和南疆交好,對于東月來說也是百利無害的。
她自然也會幫著北塔可汗,再怎么說,他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北塔可汗如聞仙音,連連道謝之后,便命人去準(zhǔn)備宴會,并讓燕洛拙好生招待夷族的功臣。
幾人走在王宮的花園里,蕭炎想到什么,轉(zhuǎn)而看向白亥木瑾。
“國師大人,同生蠱可有解法?”
同生蠱?!
白亥木瑾微微一怔,轉(zhuǎn)而看向燕洛璃。
沒想到,這丫頭已經(jīng)用了此蠱。
“前往圣山的時候,蕭炎為了救我身中劇毒,危在旦夕,無奈之下,我只能以此續(xù)命。”
注意到白亥木瑾的目光,燕洛璃轉(zhuǎn)頭,隨口解釋。
風(fēng)淡云輕的樣子,看得令人心疼。
想了想,白亥木瑾才繼續(xù)開口。
“天池圣水能解天下奇毒,對于蠱蟲也有效,只是雖然你們的命運已經(jīng)解綁,因為同生蠱的關(guān)系,可能會變得心意相通。”
白亥木瑾解釋得很認真,可眾人聽了,臉上表情各異。
“那這蠱蟲的后遺癥,怎樣才能消除?”
燕洛拙和重明異口同聲,焦急的語氣,令白亥木瑾有些詫異。
“夫君,我覺得挺好的啊,蕭炎不差啊,而且他為了小璃可以豁出一切。”
榕春公主嘴快,搶在白亥木瑾之前開口,還不忘給蕭炎一個肯定的眼神。
比起那個讓燕洛璃九死一生的寒旭堯,這蕭炎可看著順眼多了。
燕洛拙很尷尬的看著重明,好在她不知道寒旭堯就在眼前,否則估計要跳起來了吧。
重明陰著臉,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人看出破綻。
“春兒,可畢竟小璃已經(jīng)嫁給了靖王爺,他們還有一個孩子,而且靖王爺為了小璃,也已經(jīng)洗心革面了……”
感覺到重明的低氣壓,燕洛拙不得不出聲,幫昔日的好友說說話。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榕春公主給打斷。
“就算他變了一個人又怎么樣,小璃會忘記曾經(jīng)的那些傷害嗎,會忘記自己孤立無援的處境嗎。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就算是情有可原,那也是不可磨滅的傷痕!”
她拽著拳頭,鼓著腮幫,說得鄭重其事。
“可也不代表,靖王爺不愛小璃啊,當(dāng)時,他只是想拿軍功去換小璃,只可惜……”
燕洛拙繼續(xù)幫忙解釋,他很清楚燕洛璃在寒旭堯心中的分量,絕不會拋下她。
“那還不是中了他父皇的奸計,讓小璃差點一命嗚呼,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就是他犯的最大的錯。如今的下場,那就是他為自己的錯誤付出的代價!”
榕春毫不客氣,越說越用力,情緒都涌了上來。
燕洛拙砸了砸嘴,不知該怎么反駁她,只能向重明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咳咳,其實,同生蠱已經(jīng)解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心意相通的感覺也會逐漸變淡。”
白亥木瑾尷尬地蹙著眉,沒想到這個詞,差點讓公主和駙馬吵起來。
察覺到他們不悅的眼神,白亥木瑾趕緊補充。
“比如說,分隔兩地,感情變淡什么的,同生蠱帶來的副作用也就不存在了。”
聽白亥木瑾這般說,燕洛拙和重明的面色才微微緩和。
不多會兒,宮里的侍官前來傳話,宴會已經(jīng)開始。
古樸的銅鼓聲,伴著鏗鏘的鐵琵琶,奏出夷族人特有的喜慶音符。
身著蜀繡天青素裙的舞娘,扭動著曼妙的身姿。
燕洛璃一行在榕春公主的引領(lǐng)下,到最前排入座。
剛坐下,滿朝文武,包括北塔可汗,端著酒杯齊刷刷的起身,目光皆停頓在燕洛璃身上。
“多謝心兒姑娘妙計,解我夷族為難,臣等以此薄酒,敬心兒姑娘!”
異口同聲地說著,眾臣皆半跪在地,對燕洛璃行大禮,滿飲杯中烈酒,在可汗的示意下,起身入座。
這……
要不要這么大陣仗?
燕洛璃愣在那里,機械地轉(zhuǎn)頭看向北塔可汗。
他也正殷切地看向她,他恨得不得直接給予燕洛璃無上的榮耀來表達自己的謝意,這朝臣參拜,只是小場面。
呵呵,呵呵……
燕洛璃無奈地抽動嘴角,端起面前的酒,昂起頭,一飲而盡。
濃烈的酒,穿腸而過。
那股辛辣的勁兒,讓人莫名的有一種暢快之感。
只是——
燕洛璃的酒量,實在是不怎么的。
一杯下去,腦袋就暈暈乎乎的,努力搖了搖頭,眼前的人卻已經(jīng)有了重影。
糟了!
重明眉心一蹙,趕緊伸手將其摟在懷中。
“心兒?!”
他擔(dān)憂地喚了一句,她揚起緋紅的臉,咧開嘴傻笑。
如此可以攪弄風(fēng)云的女人,竟然敗在了一杯烈酒上,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北塔可汗看向榕春公主,擠眉弄眼的,希望她可以出來圓場。
榕春公主無奈地看向自己的夫君,燕洛拙也頓在這里,忘了自己妹妹酒量不好這個事兒。
“心兒累了,我先帶她下去休息了。”
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重明直接抱著她起身,丟下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留下一種朝臣不明所以,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看向杵在那里的蕭炎。
嘶……
好像,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