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姑姑。”
燕洛璃鄭重地看向白亥木瑾,兩人便對這些指尖血進(jìn)行檢驗。
試過銀針,以及銀勺的烘烤,燕洛璃通都未在血液中發(fā)現(xiàn)可疑的痕跡。
另一邊,白亥木瑾用自己所帶的一只千年蠱蟲,蠱蟲是身為國師世代相傳的,三年前白亥木瑾出使南楚有功,獲得燕洛拙的幫助,平定南金一族叛亂之后,被封為國師,承襲了這只蠱蟲。
蠱蟲扭動著肥嘟嘟的身軀,伴隨著白亥木瑾的指令在那五個血樣面前來回的徘徊,最終它停下來,湊過去嘗了嘗。
一點點的樣本,它吃下之后,那肥嘟嘟的身軀就出現(xiàn)了劇烈的顫抖。
“這,這怎么回事?!”
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著的榕青公主驚呼出聲。
雖然她不會蠱術(shù),但也知道,若是這血中有蠱蟲,則千年蠱蟲會兇相畢露,若是有蠱毒,則嘗過之后,身體會出現(xiàn)劇烈的反應(yīng)。
看這情況,也就是說,所為的瘟疫,不過是一個掩蓋蠱毒的幌子?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白亥木瑾,踉蹌著后退了一步。
陰謀,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嗎?
竟然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出手,這,這究竟是怎樣窮兇極惡的心思!
站穩(wěn)腳跟,榕青公主咬著唇,緊緊攥著拳頭,因為憤怒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燕洛拙伸手將她攔在自己的懷里,轉(zhuǎn)頭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訴她,不論什么情況,他都會陪著她,替她遮擋風(fēng)雨。
等蠱蟲恢復(fù)正常之后,白亥木瑾將其收起,面色慘白如紙。
“是蠱毒,能煉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蠱毒的,在我夷族只有一人,那便是本座的師姐黑木旭蓮。”
白亥木瑾的聲音都在發(fā)顫,足矣見得她心中的震驚。
緩和了一下心情,她才開口補(bǔ)充。
“她研制的蠱毒,除非是她自己,他人無法解除。”
聲音里帶著頹然和無力,她天縱奇才,只可惜喜歡邪門歪道,在競選圣女的時候,他們的師父才選了天資略微遜色的白亥木瑾。
黑木旭蓮因此懷恨在心,落選圣女之后就離開師門,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但她當(dāng)時留下了一封信,上面信誓旦旦地?fù)P言,一定會回來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白亥木瑾講述著關(guān)于她師姐的故事,眼底滿滿的擔(dān)憂。
“從她離開到現(xiàn)在快十年了,我都快忘記她的存在了。可是她卻如此的宣告她的到來,看來……”
“這所謂的蠱毒,天池圣水,可否能解?”
不等白亥木瑾說完,燕洛璃開口打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隨著她的話,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白亥木瑾。
“哎……”
白亥木瑾長長嘆息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透著無奈。
“百年來,不論是我北塔部落還是南金一族,沒有誰能有這個能力取得天池圣水,盡管它真的存在,也就像是一個傳說。”
她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榕春公主眼底剛剛升起的希冀。
然,燕洛璃并不這么想,她平靜地走到地圖面前,目光定格在天山腳下的鳳羽城,那里的瘟疫最先爆發(fā),可是為什么會選在這里?
眼眸瞇起,她想不到什么理由,但直覺告訴她,這個地方或許有什么蛛絲馬跡。
“蕭炎,我們本來就要去圣山,不如順路去鳳羽城看看,為什么黑木旭蓮會選擇鳳羽城作為這個蠱毒的第一個爆發(fā)點。”
“我也去!”
燕洛拙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從這里到鳳羽城,途經(jīng)的都是瘟疫蔓延的城鎮(zhèn),他擔(dān)心稍有不慎燕洛璃也被蠱毒侵蝕。
“哥,目前情況并不明朗,你要留在這里,和榕春一起好好的查查是不是和南金一族有關(guān)的陰謀。”
燕洛璃擺了擺手,拒絕了他,轉(zhuǎn)而看向白亥木瑾。
“木瑾姑姑,不管你的師姐是不是天資過人,你都要辦法找出這是什么蠱毒,找到解決的辦法。我和蕭炎,就去找天池圣水,我們本來就要去,或許天池圣水真的有效呢。”
此刻,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鎮(zhèn)定,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不遠(yuǎn)處的蕭炎,嘴角揚(yáng)起,笑容里透著歉意。
若不是他執(zhí)意,也就不會跟著她冒險。
她知道,如果不讓他去,他一定會悄悄地跟上,還不如把他帶在身邊更加安全一些。
見燕洛璃看向自己,蕭炎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身邊,回以一個溫婉的眼神。
轉(zhuǎn)而,他看向燕洛拙,笑容收斂,眼底卻透著無比的真誠。
“雖然我們曾經(jīng)各為其主,但我對心兒的是真心的,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守護(hù)她的。”
蕭炎如此認(rèn)真的樣子,燕洛拙還真不太習(xí)慣,尷尬地抽了兩下嘴角,有些不知所措。
僵硬地點了點頭,他心底不禁為寒旭堯擔(dān)憂起來。
再這么下去,自己的妹妹可就要被北齊的衡王拐走了!
內(nèi)心無聲地嘆息,要不是皇帝和皇后容不下小璃,他們兩個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作為兄長,只要是小璃選擇的,只要她高興,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只是,對于昔日的這個好友,不住地惋惜。
寒旭堯化作重明已經(jīng)到了天水城,尋到了他們的蹤跡,在客棧里住了下來。
望著窗外,天水城的上空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陰霾。
一路走來,他快馬加鞭,但是也無法忽視那些倒在路邊,病入膏肓的難民們。
夷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等到天亮,他帶著右使奔向駙馬府,向門口的守衛(wèi)遞上了拜帖。
“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我家駙馬因為瘟疫和公主進(jìn)宮已經(jīng)三四天了,還沒有回來,要不您留下住址,等駙馬爺回來,小的將這拜帖奉上,他要是愿意見您,小的立刻派人來通知。”
門口的小廝接過拜帖,并未進(jìn)去通報,而是禮貌地告知這里的情況。
重明陰著臉,這么說來,璃兒也在王宮,看來一時半會兒,她也不會出來,這可怎么辦?
要是再等下去,重明怕自己會瘋掉。
“這位小哥,我們主子是駙馬爺在南楚之時的好友,您能否派人進(jìn)宮去通知一聲?”
右使見重明越來越難看的眼眸,陪著笑,立刻跟那門口的小廝打商量。
頓了頓,他還不忘補(bǔ)充一句。
“無名一路而來,看到瘟疫蔓延,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上忙。”
那小廝看了看他們兩個奇怪的裝束,本來想就這么把他們打發(fā)走。
但一聽可能能幫上忙,便又不好拒絕,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派了一個小廝急匆匆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