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帶著防備,一步步逼近重明,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其揪了過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居然就沒有一點意見?”
這太不符合邏輯,燕洛璃心底起了懷疑。
這丫頭的洞察力還是那么敏銳,重明在心底嘆了一句,面不改色地昂起頭,直視她的眼眸。
“這不是能更好的隱藏彼此嗎?”
淡然的一句反問,瞬間打消了燕洛璃的疑慮。
原來是他看出來了,反倒是自己多心。
燕洛璃有些尷尬地松開手,不忘把抓得起皺的衣領撫平。
手撫過他的胸膛,重明整個身軀都僵直在了那里。
她,她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艱澀的目光落在燕洛璃臉上,她反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剛才的動作有多么的曖昧。
“咳咳……”
無奈地抽動了下嘴角,重明用咳嗽提醒。
燕洛璃沒有停下的意思,目光與之相對,往天花板示意。
輕微的腳步聲,就像是細雨落在屋檐,不仔細聽,幾乎感覺不到。
重明會意,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寬厚的大手繞過了燕洛璃的纖腰,順勢就將她攬在了懷里。
“你……”
她蹙起眉,臉上寫著不悅。
重明學著她的樣子,指了指上方,將她一把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湊到了她耳邊。
“既然他們想看,就讓他們看個夠。”
輕得只有氣流的聲音,橫沖直撞地鉆進了燕洛璃的耳朵,那溫潤的氣息就像是閃電擊中了神經,她整個人僵在了他的懷里。
愣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這男人,明顯是在回敬自己啊!
心里怒意升起,但她清楚,不能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
好,那就讓他們看個夠……
燕洛璃的眼眸瞇起,順勢就摟住了重明的腰,狠狠掐住了他腰間的肉。
嘶!——
重明疼得倒抽一口涼氣,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朝著一邊的床而去。
上面偷開的兩個黑影皺起眉頭,這妥妥就是一對夫妻啊。
似乎,也沒什么可疑。
眼看著他們兩個進了床鋪,床簾落下,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眼底劃過尷尬。
這樣偷看人家不好吧……
“啊!……”
屋里傳來燕洛璃的一聲嬌嗔,屋頂的兩人聽得頭皮發麻,悄悄地蓋上了瓦片,驟然溜走。
外面的人不知,只是重明抱她上去的時候,手一滑,人就往前壓在了燕洛璃上方。
燕洛璃驚呼一聲,抬手就朝重明的臉打去。
重明反應迅速,轉手就擒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服,空著的另一只手又直接沖他的脖子劈去。
登徒子,他就是個十足的登徒子!
心底怒吼了一句,這下手的速度極快,絲毫不留情面。
就在她要得手之時,重明一個翻身,直接壓住了就要襲下來的手掌。
慣性的作用,燕洛璃直接被他給撥到了上方。
她一個手還被重明給壓在背后,另一個手被她抓在心口,根本無法起身,臉蛋靠著他的臂彎,呼呼地喘著氣。
“你!……”
憤憤不平地吼了一句,她調用內力,縈繞周身,想將他震開。
誰知還沒動手,對方就解了她的束縛。
“他們好像走了。”
見燕洛璃趴在自己身上還沒起來,他半開玩笑地開口。
“怎么?你舍不得起來?”
呵,呵呵!……
燕洛璃憤憤地瞪著那張白色的面具,恨不得撲過去將他的面具扯下來,然后把他的臉撕的稀巴爛!
明明就是他借機吃自己豆腐,居然說的好像是自己輕薄了他似的。
怔了怔,她才回神,趕緊從重明的身上起來,撣了撣自己的衣服,整了整頭發,立刻和他拉開距離。
誰知,重明忽然起身湊了過來,端詳著她冷厲的側臉。
被他灼灼地目光看著,燕洛璃揚起拳頭以示警告。
“姑娘,你可得對我負責。”
什么?!!
燕洛璃震驚地轉過臉,由于他們的臉靠得太近,轉頭的時候,她的嘴觸及到了他的面具。
就像是被什么蟄到了似的,燕洛璃立刻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唇,往后退了退。
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張臉,慢慢才反應過來。
“負,負什么責?!”
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男人,又沒把他怎么樣。
再說了,我還沒要你負責呢!
“還請姑娘到時和我那心上人解釋清楚。”
重明說得尤為誠懇,眼中透著殷切。
“額……啊?”
燕洛璃砸了砸嘴,所以,要負責的是解釋嗎?
呵呵,呵呵呵……
是我自己想多了?
余光瞄見重明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燕洛璃狐疑地點點頭。
“好,好,沒問題。”
嘴里應著,總感覺這心里有幾分不暢快。
她心里沒有在意,現在想的是如何跟千狼聯系上。
千狼得知客棧進了新的住客,心里很是高興,但又聽說只是一男一女,又泛起了擔憂。
如果不是公主,他要是冒險一探究竟,那便會打草驚蛇。
而另一邊,鐘鹿和陛下也得知了悅來客棧有新住客的消息。
影衛送上來的消息很肯定,說他們不過就是一對夫妻。
鐘鹿那邊得到的消息也是,但根據眼線的描述,他心底一顫。
白色的錦緞,白色的面具,那不是明樓之主嗎?
他去悅來客棧,難不成是想自己動手?!
心底想著,他高興的一拍掌。
“好!很好!看來,這江湖之人,還是喜歡金銀財寶啊!”
“爹,你說什么呢?”
鐘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正好去前廳找自己的父親,就聽得他的贊嘆之聲,不由好奇地問。
看到她,鐘鹿的心里一顫。
“淑兒,你怎么過來了?”
咧開嘴,露出慈祥的笑,鐘鹿起身走向自己的女兒,眼底滿懷慈愛。
“好得差不多了,就出來活動活動筋骨,爹,你剛才說什么金銀財寶啊?”
審視的目光落在鐘鹿身上,鐘鹿的心底有幾分不悅。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思想卻和家里的老爺子一樣的頑固!
“沒說啊,可能是淑兒你聽錯了。”
鐘鹿鎮定自若地回答,抬手滿是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身上還疼嗎?要是累了,就趕緊回去休息。”
他趕緊轉移話題,但鐘淑似乎并不吃這一套,那凌厲的目光依舊搜索者鐘鹿的神情。
忽然,鐘鹿的腦中靈光一閃。
“前幾天,陛下提議,將你許給靖王殿下,你意下如何啊?”
“你說什么?”
鐘淑詫異地開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