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定州為了找你,出動了多少人馬,趕快回去!”
沒等燕洛璃張口回答,寒旭堯便就接過了話茬。
他可不想讓蕭炎知道自己的王妃,噩夢夢到他出事了,這才心中擔憂尋來的。
蕭炎不悅的努了努嘴,轉身走到陽臺,望著那些士兵挨家挨戶尋找的場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是他們自作自受。”
淡然地說了一句,干脆倚著門,雙手抱著自己,撇過了腦袋。
“本王在這里還沒看夠風景呢,你們先回去吧。”
他知道,只有自己一直處于失蹤狀態(tài),燕洛璃才會拖延回京。
能拖一天便是一天,他并不希望離開這里。
回去之后,他就得回他的國賓館,哪還有能和燕洛璃朝夕相處。
“沒事,就算你回去了,我們也不會急著回去的。”
燕洛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頭一暖,出聲相勸。
聽得她的保證,蕭炎才勉強同意。
臨走前,還不忘補上一句。
“小璃璃,你可不許騙我!”
“不會,你放心。”
燕洛璃再次保證,蕭炎的臉上總算是浮出了笑容。
回到呂府,呂良吉看到蕭炎,立刻喜上眉梢,小跑到蕭炎面前,人還沒站定呢就跪了下去。
“微臣拜見衡王殿下,見到衡王殿下平安無事,微臣倍感欣慰,倍感欣慰……”
說著,呂良吉竟然留下了幾滴眼淚。
意識早自己的失態(tài),他卷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喊住和眼淚。
心底總算是送了一口氣,衡王殿下回來了,那就不會報到京城了。
同時,他心底也有幾分忐忑,就怕衡王殿下說了實情。
蕭炎已經和燕洛璃交換了眼神,被綁架這件事,暫時先不提起。
于是,蕭炎便客套的將呂良吉扶起,寬慰了兩句。
“起來吧,聽說呂大人為了找本王真是盡心盡力,差點兒將整個定州翻個底朝天,本王甚是感激。”
呂良吉簡直受寵若驚,看著蕭炎有那么片刻的呆愣。
“多,多謝王爺體恤。微臣已經命人備好了早膳,二位王爺,王妃,還請賞個光。”
好好的一頓晚宴不歡而散,呂良吉心底實為煎熬,那可是靖王殿下親自提出的晚膳。
希望,這一頓早膳,能夠撫平這位王爺的怒火。
眼底透著緊張和期盼,就等著兩位王爺點頭。
“我,我還真餓了。”
燕洛璃指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有點尷尬的笑笑。
“那不如,就在這兒用早膳吧。”
蕭炎會意,笑著提議。
說實在的他也餓了,這幾天客棧的東西都吃厭了,剛好換換口味。
“呂良吉還不帶路。”
寒旭堯冷聲提醒,呂良吉立刻起身,引著他們走了進去。
早膳還算豐富,幾人津津有味地吃著,張揚和陸池急匆匆跑了進來。
“回稟王爺,王妃,末將已經按照兩位的吩咐,將衡王殿下失蹤一事送往京城……”
話還未說完,目光就落在了飯桌上,有他熟悉的面孔。
張揚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努力地看了又看。
“衡王殿下,您,您回來了?!”
不,不是說被綁架了嗎?怎么……
他不解地掃視著眾人,觸及到寒旭堯冷厲的目光,下意識地垂下了腦袋。
吃飯的人沒有動靜,一旁聽著的呂良吉可是嚇壞了,顫抖的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王爺,王爺,如今衡王殿下好好的回來了,還請王爺將奏折追回來吧。”
說著,便是一個響頭扣了下去。
張揚更是鬧不明白了,這和呂良吉有什么關系。
隨即,他又補充了一句。
“呂大人,我送的是飛鴿傳書,快的話,今天就已經收到了。再說,呂大人你為找尋衡王殿下盡心盡力,只要再補一份奏折,說明事情,不就好了嗎?”
張揚說得輕巧,因為他不知,蕭炎的失蹤和呂良吉脫不了干系。
呂良吉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幾位主子,心底無比的忐忑,他此時在明白過來,昨夜王妃刻意拿出那綁架信,并不是為了讓他找人,而是在警告他。
可燕洛璃似乎并不在意,自顧自地吃著早飯。
反倒是寒旭堯,放下手里的筷子,瞥了呂良吉一眼。
嚇得呂良吉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
“呂大人,這飛鴿傳書,是撤不回了。如果你說實話,或許還能保住頭上的烏紗,和你的仕途。”
喝完一盅銀耳眼窩,燕洛璃把碗放下,平靜地掃視了地上的呂良吉一眼。
呂良吉倒吸一口涼氣,說實話,那無疑就是背叛太子。
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他與太子相識多年,還是生死之交,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選擇。
“那本王,就只好徹查衡王被綁架一事了。”
頓了片刻,寒旭堯冰冷的聲音響起,回蕩在屋子里。
氣氛一下就冷了下去,呂良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那里,話到嘴邊,又緊緊的閉上。
“王爺,王爺明鑒。在微臣的轄區(qū)內,出了綁架之事,而且還是衡王殿下。微臣自然責無旁貸,微臣不知王妃和王爺所要的實話,究竟是什么?”
他的聲音一直在瑟瑟發(fā)抖,根本不敢抬頭。
隨著他的話音未落,燕洛璃便向蕭炎遞了一個眼神。
“本王沒有被綁架,不過你的城門守將溫大人與本王商議,讓本王假裝被綁架。
說這樣可以多留靖王與靖王妃在定州幾日,本王是在好奇,你們費盡心思留下他們,究竟為何事?”
聽得蕭炎冰冷的話語,呂良吉的內心,在一寸一寸的奔潰。
“哦?”
寒旭堯故作好奇了一身,即刻便吩咐張揚。
“去將溫守成帶來!”
轟!
這句話對于呂良吉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
心底躊躇著要不要說出實情,但想到王忠和陳寒的下場,他又閉上了嘴,跪在那里,靜靜地等待。
不多會兒,溫守成就被帶了進來,看到衡王和紅兒,他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目光掃過,看到匍匐在地的呂良吉。
落下去的心一下拔到了嗓子眼,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溫守成,本王問你,昨日,你可是綁架了衡王?!”
寒旭堯瞇著眼,強迫的氣勢充斥著整個房間,就像是巨石壓在那兩個人的心頭。
“回王爺,微臣并未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