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醫生,這么巧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楚若云一副得體的姿容,即將臨產的她,身體依舊纖細的不像話,全身上下,唯一胖的應該就是腹中的這塊肉,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她對自身的管理是極其嚴格的。
喬夕冷笑一聲,還真是個虛偽的人,是不是巧合別人不知,難道她不知嗎?
“楚小姐,沒想到你這么幽默?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喬夕譏諷的說道。
“喬夕,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可知道我家小姨是誰?”
喬夕好笑的看著萬好美的這副嘴臉,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詞,狐假虎威,不知道說的是不是就是萬好美這種態度呢?
“你笑什么?”萬好美被喬夕的嗤笑刺激到了,面露猙獰的說道。
“沒什么,只是想到一般會叫的狗不聰明。”喬夕拿起茶杯,推開兩人,不想再繼續下去。
只是她往左走一步,萬好美就往左攔一步,她往右走一步,萬好美同樣擋住她,幾番下來,喬夕干脆放棄了,看來這兩人是打定主意要為難她了。
索性把杯子放回桌子,坐回到位置上,等著兩人的下文。
“好美,你去外面一下,我有話對喬夕說。”楚若云對著萬好美吩咐道。
萬好美猶豫的看了看兩人,一副不放心的樣子,深怕楚若云會吃虧一樣。
“好了,去吧,喬醫生不會對我怎么樣的。”楚若云依舊如同往常的偽裝一般,知性大方,善解人意。
最后在楚若云的一再堅持下,萬好美終于走了出去。
“喬醫生,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讓好美出去嗎?”楚若云也找了張凳子坐下來,看她緩慢下坐的動作,喬夕總算可以在她身上看到一點她懷孕的樣子。
“楚小姐今天如果找我談權盛筵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再言,如你所愿,我跟權盛筵確實是分手了。”
喬夕受不得楚若云這般假惺惺的模樣,直接了當的說道。
楚若云有些詫異,不是因為喬夕說的話,而是為喬夕如此淡定的模樣,她竟然看不出喬夕神情中的一點點別樣的情緒,如此平靜,難道是真的是放下了嗎?
“如果沒什么事,麻煩請楚小姐離開,畢竟現在是上班時間,被醫院領導發現,我可是要被扣獎金的。”
喬夕下起逐客令,高冷的神情,不容許拒絕。
錯愕過后的楚若云很快便反應過來,對于喬夕的態度倒也不在意,她笑著說道,“若云不得不佩服喬醫生的性情,一段情當真說放就下啊?要不然以后我們以姐妹相稱吧,畢竟我們都是權盛筵的前任,你說是吧,喬夕妹妹?”
喬夕放在醫生袍里的手不由的攥緊,眉宇間完全不掩飾對楚若云的嫌棄,這女人怎么能厚臉皮到如此程度呢?
“楚小姐,我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今天你找我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如果是來講這些廢話的話,抱歉,我真的沒什么時間,還有,我很清楚的記得我媽就生了我這么一個女兒,所以我沒有什么姐姐,而且我也不想要什么姐姐,請楚小姐就別往臉上貼金了吧?”
喬夕所有的耐心在碰到楚若云后便全數告罄,說話也變得犀利起來。
楚若云臉色一沉,目露兇光,再也無法維持剛才的這般溫柔的形象,這個賤人是什么身份,自己肯這般放下身份跟她套近乎已經是給了她恩惠了,既然她如此不識好歹,那便沒什么好客氣的。
“喬夕,你可想知道當初你父親是如何慘死的嗎?”
楚若云見到臉色微變的喬夕,心里總算是痛快了一些,她還以為喬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呢?原來只是因為沒有戳中她的痛處而已啊?
“你知道什么?”喬夕氣急敗壞的說道。
楚若云呵呵笑了幾聲,不屑的說道,“怎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我還以為權盛筵都告訴你了呢?嘖嘖,還真是可憐啊,我聽說原本你父親并沒有死的,是被人倒退碾了一次才死的。”
喬夕的小腹如同往常一樣,不,應該說此時的疼痛比前幾次都要來得明顯,來得急,剛才的一下,她差點就痛得叫出了聲。
額頭已經開始分泌出層層的細汗,幸好是劉海蓋著,一時半會倒讓楚若云發現不了什么,不過就算她發現了,說不定這女人更希望自己死呢?到時候可真的是叫人人不靈,叫地地不應。
喬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說不定她就是故意來刺激自己的。
暗自深呼吸了幾口氣,喬夕終于感覺腹中的疼痛沒有那般明顯,不過仍若如同被針扎一般。
喬夕雖然極力想要掩飾,但卻還是逃脫不了楚若云的火眼金睛,本來嘛,今天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掉她腹中的孽種。
如若自己知曉喬夕五年懷有盛筵的種,她就不會讓這個孩子活下來,只可惜讓那個孩子逃過一劫,但是這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怎么了?喬夕,你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畢竟你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可馬虎不得的。”楚若云以退為進的說道,神情中卻沒有語氣中這般關心,而是完全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喬夕強迫自己直起身子,倔強的抬頭對楚若云說道,“你剛才說的事情可是真的,權、肇事者真的反復碾壓了兩次嗎?”
她說不出口權父的名字,只用肇事者以此蓋過,如若事情的真相果真如此,恐怕她同權盛筵連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了,因為她怕父親九泉之下會死不瞑目。
楚若云看著臉色越來越慘白的喬夕,心中一陣痛快,就是這樣,她越動氣,肚子里的孩子走得越快。
“自然,他就是怕你父親半死不活的樣子,拖著他,你看現在多好?一了百了,而且還讓死者的女兒生了他們權家的孩子,我就是怕你父親會氣得從骨灰盒里跳出來,這么多年,你應該都沒有去看這你父親吧?要不然怎么可能會活得這般心安理得呢?”
楚若云的嘴里吐出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刀刀誅心。
喬夕額頭的細汗不知何時變成黃豆般,筆直的從雙頰流下來,臉色更是如同白紙一般,白得毫無血色。
許榮耀得知喬夕今天當值,便心想著過來見一面,順便了解一下情況,年前他曾經拉下臉去求了萬副院長,誰知還沒開口呢?就被馬副院長訓了一頓,說他這都是招得什么人,竟然敢在醫院敢扇好美?
還揚言要讓喬夕滾出n市市立醫院,父女倆根本就是一個德性。
許榮耀擔心了許久,沒想到今天得到消息,喬夕竟然來醫院上班了,而且全院里之前關于喬夕的謠言一夜之間好像盡數消失了,再也沒有人在背后議論喬夕了。
只是當他興沖沖的走到泌尿科室時,發現穿著便裝的萬好美正坐在外面,一種不安的念頭閃上心頭。
“好美,你怎么在這里?”許榮耀的聲音差點沒把萬好美給嚇死,抬頭一看是許榮耀時,臉色立馬變得非常難看,一副心虛的模樣。
許榮耀暗叫不好,也顧不得萬好美,疾步往里面走去。
“喬醫生了,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剛進去便看見喬夕面無血色的趴在桌上,一旁還有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在叫著。
“喬夕怎么了?”許榮耀不怒而威,嚴厲的問道。
楚若云著急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跟喬醫生聊著聊著,她就昏倒了,哎呀,地上怎么有一灘血啊?”
許榮耀往地上一看,果真地上一攤血漬,當下拿起電話,撥通了婦產科主任的電話,緊接著又叫來護士推來推床,直接往手術室推去。
臨走前,他如鷹隼般的眼神掃了一眼楚若云,眸中的犀利讓她的身影顫抖一下,直至許榮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面前,楚若云才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這老頭是誰?”楚若云眸中閃過肅殺,從來沒有人敢有如此犀利的眼神瞪過自己。
被嚇壞的萬好美還沒有從剛才的混亂中回過神來,剛才都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喬夕會滿身是血?
“好美,我在跟你說話呢?”楚若云半天得不到回應,沒什么耐心的重復了一遍。
萬好美這才一臉驚恐的看向楚若云,為何她有種不認識小姨的感覺,這還是溫柔善良的小姨嗎?
“是,是內科專家許醫生。”在楚若云那若殺人般的眼神中,吞吞吐吐的說出口。
楚若云心中暗中把許榮耀的名號記了下來,回頭讓遠房表姐夫直接開了他。
“小姨,喬夕這是怎么了?剛才還不是好好的嗎?”萬好美哆嗦的問道,剛才的這一幕她真怕晚上睡覺要做噩夢。
“怎么了?這就害怕了?你不是看不慣喬夕嗎?說她勾引了你男人,現在看到她這般模樣,又不忍心了?”楚若云一臉譏諷的說道,自己還以為她是有多恨喬夕呢?
萬好美一想到李子木對她還是一副忽冷忽熱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所有的不忍全都被心中的嫉妒給掩蓋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姨,我不害怕,我巴不得喬夕肚子里的野種就這么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