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腦海中已經第n次后悔留下寧灼華,真不知道這兩人好姐妹是真是假,在他看來,他家的寶貝這是一刀一刀在往喬夕身上扎呢?
“傅辭!”突然間寧灼華大喊一聲,嚇得傅辭七魂不見了六魄。
“權盛筵到底跟楚若云是什么關系?你不是說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權盛筵的嗎?為什么權盛筵會拋下喬夕跟那個女人走了?這樣像話嗎?像話嗎?”剛才一直都處于狀況外的寧灼華此刻總算是正常些,她完好無損的一只手插著腰,整個人如同一個水壺狀,發飆道。
傅辭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過回過神來,這女人思維更換頻道太快,他有心想跟上,奈何跟不上,只能慢半拍的說道,“你們別急,我這出去打電話,你陪著喬夕,乖。”
說完,便三步并作兩步的往門外走去,從剛才到現在,他已經打了n個電話給權盛筵,可是電話都處于關機狀態,但是現在再聯系不上權盛筵,一條小生命說沒就沒。
見傅辭離開,寧灼華連忙拉住喬夕的手,正色道,“喬夕,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打從婚禮一開始,你就一副不情愿的模樣,還有上幾天,一直都聯系不上你,是不是權盛筵強迫你了?是因為楚若云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有事情我不會不幫你的,你就跟我說說好嗎?”
兩人將近十年的感情并不是假的,如今看到好姐妹心力憔悴的樣子很是心疼,如若喬夕受了委屈,就算是得罪權盛筵也在所不惜。
喬夕看著寧灼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偽裝堅強的外表立刻被戳出個洞來,眼淚就像是打開了的水籠頭一樣,傾瀉而出。
她避開寧灼華的傷口,緊緊的抱住她,在她同樣瘦弱的身體上尋求慰藉。
寧灼華用完好無損的右手輕輕拍打著喬夕的背部,無須要言語,只是靜靜陪著就好。
這是兩人一慣以來的相處模式。
傅辭挫敗的出現在門口,看著相擁而泣的兩人,并沒有進來打擾她們,眉宇間淡發著淡淡的憂愁。
剛才的電話依舊是沒有打通,無論是權盛筵還是楚若云的,兩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讓他苦惱不得。
房間里隱約傳來的哭聲讓傅辭眉頭緊鎖,他再度掏出手機,轉身離去。
直到好久,哭累的兩人總算是停止眼淚,相視一笑。
兩人的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可是心里的憤悶多少還是緩解了。
“喬夕,不管怎么樣,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里。”寧灼華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再度表明立場。
“灼華,謝謝你!”喬夕順手替寧灼華擦掉臉上的眼淚。
喬夕大概把兩人的事情簡單的講述一遍,寧灼華愈往下聽,眉頭便再怎么也舒展不開了,原本以為只是因為楚若云而已,可是得知真相的她,心情卻是萬分沉重,如若這件事情是真的,恐怕兩人真的無再一起的可能。
“會不會當中有誤會?”寧灼華自然不相信寧席城會信口開河,可是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凡事都不能下此定論。
喬夕搖了搖頭,曾經她也幻想是個誤會,可是現在看來,大抵爸爸也是不想讓他們兩人一起的吧,要不然為何楚若云就出現了,而且還帶走了權盛筵呢?
“喬夕,可是就算是這樣,肚子里的寶寶是無辜的,為什么不像當年那樣,我們把孩子生下來,我幫你一起帶寶寶好不好?”寧灼華一想起喬夕要打掉這個寶寶,心里就難受的緊,這畢竟是一條小生命,而且她敢保證,喬夕是深愛著這個寶寶的。
喬夕摸了摸依舊平坦的小腹,苦澀的笑道,“如果我生下這個孩子,你認為權家會不要這個孩子嗎?與其讓孩子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還不如不要生下他。”
她一想到要打掉這個孩子,身心就像被車子碾過一樣,痛得無法呼吸,可是她卻不能為了一已私欲,讓孩子生下來就注定沒有媽咪。
“不會的,不是還有小曦嗎?小曦會照顧他的,我們還是生下來好嗎?”寧灼華不死心,繼續勸道。
喬夕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她整個人滑了下去,用被子蓋住頭,有力無力的說道,“灼華,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
她真的累了,打從凌晨被拉著起床,一整天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期間又經歷這些事情,身體可謂是到了極限,可是她明白,即便再累,腦海中都忘不了權盛筵拋下自己離合的場景,嘴上說不在意,可是又怎么會不在意呢?
左胸心臟的位置就像是被人罩了一張網,現在現在收網,狠狠的絞成了一塊,有種支離破碎的感覺。
眼淚無聲流在面龐,這一次,她真的要失去權盛筵了。
寧灼華心疼的看著躲在被窩里一聳一聳的喬夕,難過的想要殺人。
她憤恨的站起來,腳步快而急的離開,無論如何,她都要權盛筵過來給喬夕一個交待。
剛沖出門口就撞到準備進門的傅辭。
傅辭抱了個大滿懷,正想道歉的時候,發現是一臉怒容的寧灼華,他連忙攔下,著急的說道,“灼兒,你是怎么了?準備往哪去啊?”
寧灼華把對權盛筵的怒氣的加諸在傅辭身上,見他攔著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右手使勁敲打著傅辭的胸膛,只可惜他的胸膛如鋼鐵般硬實,沒打兩下,她的手便打疼了。
“灼兒,你到底怎么了?”怕吵著房里的喬夕,傅辭還特地帶著寧灼華往一旁走去,直至走到旁邊的角落,這才苦笑不得的問道。
“我要去找權盛筵,問問他到底打算怎么處置我們家喬夕。”寧灼華已經全然把傅辭當成了權盛筵這個負心漢,雖然明知道即使權盛筵出現在病房,喬夕未必同他有好結果,可是這性質不一樣,畢竟權盛筵在不知道的情形下,在大婚當天拋下喬夕走了,這口惡氣喬夕可以不在意,可是她這個作為好姐妹的,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寧灼華,傅辭就頭痛無比,這丫頭怎么比當事人還要激動,就她這副傷殘人士還想著替好姐妹報仇,等下別人還沒有找到,她就出問題了才是。
“喂,你這是什么態度,干嘛用這副表情看著我?”寧灼華被傅辭盯的雞皮疙瘩掉滿地,有些英雄氣短的說道。
“灼兒,你確定你這么出去就可以找到權盛筵?”傅辭不懷好意的笑道。
寧灼華心里一咯噔,想了一會,雖然n市并不大,但是她對n市根本就是人生地不熟的,要想找一個人確實有些困難,而且她甚至都不知道權盛筵是否還留在n市?
當下,她便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毫無生氣。
傅辭不忍心看到他的女人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提醒道,“其實你家男人還是可以依靠的。”
他的話無疑讓寧灼華眼神一亮,她的神情立刻變得諂媚無比,小腦袋更是不肯閑著,在傅辭的胸前反復磨蹭著。
旁邊的人經過看到如此曖昧的一幕,不由的搖了搖頭,感嘆世風日下,這談戀愛還談到醫院里來了。
傅辭被寧灼華的動作弄得心癢難耐,連忙用手扶住她的這顆小腦袋,不再讓她繼續作弄,當然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時機不對,他大抵是沒有這么好心的,反正受傷是她,又不是自己,在情愛這件事情,女生基本已經享受其成的。
“灼兒,如果你再勾引我,我不介意把你就地正法的。”傅辭的桃花眼滿滿的促狹,他就喜歡看懷中的女人慌亂的神情。
寧灼華一聽明白傅辭話中的意思,連忙跳開一米完,戒備的看著這個真的有可能隨時發情的男人,一只手勢單力薄的擋在胸前,假裝正色道,“別,我現在是傷者,你可不能亂來。”
傅辭一臉曖昧的上前,將寧灼華桎梏在墻壁與他的懷抱中間,痞痞的誘惑道,“無事,你只是手受傷了,上半身保持這個姿勢就行。”
“啊傅辭,你變態!”寧灼華的小爪子不斷在胸前揮動著。
傅辭真怕這個小女人會傷到自己,連忙阻止她這個愚蠢的行為,沒好氣的說道,“寧灼華,你的腦子長在哪里了?這里是醫院,我能對你怎么樣?可是如果你一不小心傷到左手,你就帶著這個玩意到過年吧。”
啊?寧灼華反應過來,仔細瞧傅辭臉上再正經不過的神情,頓時小臉微紅,敢情這男人是在耍自己的啊?
“哼,你騙我很好玩嗎?”寧灼華雙手不便,只能用小腦袋狠狠的往前拱了一下,傅辭沒有防備,狼狽往后面一退,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胸膛,他家的小女人果真是個小刺猬,想要讓她溫柔估計這輩子都是不可能了的。
“寶貝兒,你這么粗魯可不好哦?”傅辭一臉哀怨的說道。
寧灼華看到傅辭面色隱忍的樣子,有些心虛,略帶歉疚的問道,“喂,你沒事吧?剛才我是不是太重了?”
傅辭順著桿往上爬,故作一副痛苦的模樣,“是啊,可是如果你叫聲老公的話,我應該沒有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