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在餐廳里響起,喬言言狐疑的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怎么了,干嘛不接電話?”喬夕看著喬言言對著手機發呆,也探過腦袋一看,是本市的號碼,不過沒有來電顯示是誰的號碼,應該不是言言認識的。
“你說會是記者嗎?”言言現在害怕接到陌生電話,就怕是哪個記者不知從哪里打探來消息,問她李浩晨的事情。
“怕什么呀,我來幫你接。”寧灼華最瞧不慣兩人這樣磨磨蹭蹭的樣子,非常豪氣的拿過手機,完全不帶考慮的,直接按下通話鍵。
這都還沒有開口,就見寧灼華驚慌的把手機話筒按住,朝兩人張了張嘴形,“李浩晨他媽!”
喬言言嚇得連桌上的杯子里打翻了,里面的開水散了出來,弧形朝四周散開而來,不一會開水就滴到了她的腿上,還是喬夕反映過來拿來紙巾趕緊擦干才沒讓她的褲子濕了一大片。
她唯唯諾諾的拿回電話,沒什么勇氣的喂了一聲。
然后見她就是又點頭又哈腰,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一樣,終于見她把電話掛斷了。
一旁的兩個女人剛才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就怕影響到她們談話一樣,一見喬言言掛掉電話,連忙急著詢問:“怎么樣了?李浩晨的媽媽說什么了?有沒有為難你啊?有沒有說什么不好聽的話啊?”
“灼華,你一下子問了這么問題,讓言言怎么回答,來,言言,別緊張,先喝點水鎮定一下,然后再跟我們說說。”喬夕啐了一口猶如機關槍的寧灼華,怎么感覺她比言言還緊張一樣,又不是她的準婆婆?
寧灼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剛才她這不是太緊張了嗎?剛才接電話的時候,一接聲音就知道此人來者不善啊,而且圈內對這位李大太太的風評可不好,嚴厲、霸道、潑婦、難纏,反正所有不好的詞放在她身上總有一樣是對得上號的。
喬言言的手哆嗦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鎮定了神經后,這才開口說道:“浩晨媽媽約我見面,現在。”
“現在?見面?”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喬言言也頗為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后一臉驚慌的說道:“怎么辦?你們浩晨知道他媽媽要跟我見面的事情嗎?見了面我應該說什么?他媽媽如果要我離開浩晨怎么辦?還有”
喬夕連忙打斷她的一系列膩想,就怕再這么想下去,還沒見到李浩晨的媽媽,她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言言,你先冷靜一點,李浩晨的媽媽約你在哪里見面?我跟灼華陪你一起去。”
寧灼華也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喬言言緊繃的神經這才有點緩解下來。
李母約喬言言在這商場附近的咖啡廳見面,三人決定讓喬言言獨自一人去赴約,另外兩人假裝客人,端離她們最近的地方,讓喬言言把電話全程打開著,以后讓喬夕她們知道一舉一動。
喬言言在門口反3復的整了整衣服,對著鏡子反復查看,這才忐忑不安的走進了咖啡廳。
李母她是認識的,一進咖啡廳她就見到李母坐在靠窗的位置,今天的李母穿了一件黑色的水貂皮,整個人看上去高貴優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喬言言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朝李母走去。
李母正在頻繁的看著手上的名表,眉宇間盡是不耐之色,從來沒有人可以讓她等這么久,心里直接對喬言言打了個差評。
“伯母。”喬言言小聲的叫著李母。
李母抬起頭睥睨的上下打量著喬言言,心里尋思著這不就是浩晨的秘書嗎?
當下對喬言言的印象又差了幾分,她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沒什么溫度的說道:“坐。”
喬言言緊張的哎了一聲,這才戚戚悲悲的往位置上走去,同時還不忘往喬夕的位置上瞧上一眼,喬夕立馬給了個加油的動作。
喬夕跟寧灼華其實就坐在離李母不遠的隔壁一桌,兩人正鬼祟的觀察著這一桌,旁邊的服務員跟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兩人,一臉不耐煩道:“兩位小姐,你們到底要點什么?你們都坐著十分鐘了,還沒有決定好嗎?”
寧灼華回過神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女服務員,她難道不懂顧客是上帝嗎?小心自己去投訴她。
喬夕連忙安撫寧灼華,如果事情鬧大了,這戲還怎么唱啊,隨便點了兩杯咖啡,就想打發走服務員,誰知道喬夕的隨便就是這么湊巧,剛好是最不值錢的兩杯咖啡,服務員的臉當場不好看了,嘀咕一聲,“原來是兩個窮鬼。”
雖然聲音很小,可是離得近的寧灼華聽得清清楚楚,她眼瞎嗎?竟然說自己跟喬夕是窮鬼,她們兩個臉上寫著還是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不值錢啊?
但她也知道事有輕急緩重,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服務員的胸牌,笑得一臉陰森,直把女服務員看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待到服務員離開后,喬夕哭笑不得看著幼稚的寧灼華,小聲的說道:“寧灼華,你幼不幼稚,還跟一個服務員計較上了。”
寧灼華不滿的吭了一聲,再順帶白個眼,“喬夕,她竟然叫我窮鬼唉,我哪里長得像窮鬼,哪里長得像了,就算是窮鬼,那也比她強,好嗎?”
喬言言這邊的氣氛全然沒有喬夕這邊無厘頭,她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困難了,李母的氣勢堪比唐朝武則天,特別是眉宇間帶著的霸氣,簡直了。
“伯母,你今天找我是?”喬言言的雙手不斷的膝蓋上絞著,她得要用平時兩倍呼吸量才能說出完整的話。
李母優雅的抿了口咖啡,這才開口說道,“以后還是叫李老夫人吧,我承受不起你這個伯母的稱呼。”
寧灼華氣得就想走過去,喬夕緊緊拉住,小聲的說道:“你干嘛去?”
“李母這是什么語氣啊?啊?她以為誰稀罕叫伯母啊?我這就去給言言撐腰,還以為她李家是什么名門望族嗎?我們言言配李浩晨綽綽有余了好嗎?”寧灼華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就差沒把李家貶的一文不值。
“灼華,你急什么,我們都還不清楚李母到底是意思,如果就這樣沖過去,這次能護得住言言,下次呢?你放心,我已經打電話給李浩晨了,他馬上就會過來了,所以我們只要在李浩晨過來之前保證言言的安全就行了。”
寧灼華沒想到喬夕還有這么一手,對她眨了眨眼,一臉你行的表情。
喬夕挑了挑眉,這才叫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你叫喬言言是吧,我記得以前你是我兒子的秘書吧?”李母顯然不想在喬言言身上下太多功夫,直接開門見了。
喬言言點了點頭,沒想到李母還會記得自己,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所以說現在的秘書真讓人擔心,自己本職工作不做好,專干一些勾搭老板的勾當,看來以后都得換成男秘書才行。”
李母說得很刻薄,直戳喬言言心窩,她臉上原本健康了緋紅色迅速褪去,變得慘白一片,緊張的不由狠狠咬住紅唇,單薄的身體看上去無助極了。
可是李母今天的來意并非只是如此而已,她從包里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喬言言面前,一副施舍的樣子,“我知道你懷孕了,這筆錢隨便你要打胎還是帶著孩子生活一輩子都可以,但是我今天就在這里扔下一句話,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可能進到我們李家來,所以你想清楚,是要拿著這筆錢直接消失在b市呢?還是我找人直接讓你們母子消失在b市?”
喬言言顯然不能理解李母的做法,再怎么說她肚子里的也是李家的骨肉,難道李母連李家的骨肉都不顧了嗎?
“為什么?”
李母冷笑一聲,“你不會以為你懷著肚里的一塊肉就可以攜天子以令諸侯了吧?我也不妨告訴你,想要替我們浩晨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我只會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嗎?孩子只是次要的,我看重的是孩子的母親到底能為我們李家帶來怎么樣的幫助,而你,對于我們李家非旦不能有所幫助,甚至還會連累我們李家,這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浩晨娶你的。”
李母的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利刃一樣,把喬言言的心一片一片削下來,哪怕已經是鮮血淋淋,她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喬言言下意識的捂住心臟的位置,因為這里正跟針扎一般的疼痛。
李母不屑的看著喬言言,像這種小三懷孕假裝可憐的模樣,她見得多了,想當年她丈夫的那些小三都不是被自己這么處理了嗎?她還不信了,還有錢搞不定的事情。
“怎么,你嫌錢太少了?”李母的語氣已經冰冷到極點,眉宇間也是滿滿的嫌棄,就像喬言言是什么流感病毒一樣。
“李老夫人,我跟浩晨是真心相愛的,并不是你想的這么難堪。”實在氣極了的喬言言鼓起勇氣想替自己辯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