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席城心頭一滯,如果這么美好的時刻,沒有這個亮到瞎的電燈泡,該有多好?可是他卻不能當她不存在。
“貝小姐,你也看到我跟我女朋友現(xiàn)在感情很穩(wěn)定,如果你不顧他人的感受,一味的想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到別人的痛苦之上,我想無論是誰,應該都無法接受你這份太過于沉重的感情吧?”
他的這番話說的很重,無論貝思思如何做出選擇,反正他的態(tài)度很明確,但是貝思思最后兩邊都不落好。
對于寧席城的一番指責,貝思思手中的餐具已經快要被她摧殘到死,她極力忍住眸中的水汽,一臉控訴的看向他。
“嗯,貝小姐,其實你長得很漂亮,為什么一定要跟我搶男人呢?你知道我無論從長像還是背景,都比不過你,我除了席城,什么都沒有了,求你高抬貴手吧!”接收到寧席城的眼神,喬夕只能矯情的扮演起寧城席的合格女朋友。
剛才的這番話,天知道她承受住內心怎么樣的吐嘈才來說出來。
如果被熟識她的人看到了,一定會以為是見鬼了,這根本不是喬夕的style嗎?
寧席城一手握拳放在嘴邊,掩飾住嘴角揚起的弧度,暗地里給喬夕點了個贊字,這演技真是絕了,他差點以為自己就是喬夕的真正男朋友,如果喬夕手上的婚戒沒有提醒他的話。
貝思思咬了咬下唇,眼眸一片猩紅,放在桌下的粉拳握緊,指甲深深地陷下去。
無論在哪里,她就是逃脫不了被羞辱的份嗎?她不甘心。
打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還從沒有得不到的,家里的人更是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憑什么,她都把自尊送上去讓人踐踏了,結果還是這般不盡如意。
她氣得想要抓狂,恨恨的瞪了喬夕一眼,拿起包包,摔椅而去!
巨大的響聲讓這一桌徹底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大家紛紛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們,喬夕只覺得各種各樣的眼神從四面八方掃射而來,讓她的胃口頓時降到最低點。
她低著頭小聲的對寧席城說道:“咱們也走吧?”這般眾目睽睽之下,饒是她臉皮跟城墻一般厚,也再難以下咽。
寧席城心中惋惜萬分,好不容易這么一大顆電燈泡走了,可是他們之間的用餐也到底結束了,這讓他怎么能不感到可惜呢?
伸手叫來服務員,買了單這才走出餐廳。
一走出餐廳,北風肆虐而來,喬夕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雙手上意識的環(huán)上雙臂,用力的搓著。
不一會兒,肩上披了一件溫暖的外套,還帶著寧席城獨特的氣息。
喬夕回頭看了一下寧席城,見他只是單薄的穿了一件羊毛衫,連忙要把身上的衣服脫下還給他。
可是卻被寧席城阻止了,他笑著說道:“我不冷,你先穿著吧,等到車上就暖和了。”
見此,喬夕便不再矯情,反正車子離他們的距離也很近。
一路上,兩人都是說說笑笑,直到車子到了喬夕的公寓。
歡笑聲戛然而止,喬夕看了看熟悉的場景,笑著對寧席城說道:“我下車了,明天我會準時去醫(yī)院的。”
“喬夕”看著喬夕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寧席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意識的叫住了喬夕。
“嗯?怎么了?”喬夕扭頭看了一下寧席城,不解的問道。
寧席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淺笑一聲,“沒事,明早我來接你吧。”
喬夕咯咯一笑,“你還真把我當做你女朋友了?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天上班,知道怎么走的,晚安。”
再下車,發(fā)現(xiàn)肩膀上還披著寧席城的衣服,又折回來,把衣服還給寧席城,然后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寧席城一直在車里看著,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這才依依不舍的發(fā)動車子離開。
待到一個人的時候,喬夕才滿面愁容,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打著熟悉的電話號碼,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某個男人醫(yī)院是氣瘋了,可是手機中依舊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一種不安油然而生,權盛筵竟然氣得連電話都不接了嗎?
乘電梯到達自己的樓層時,她都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路過對門時,她被一股力量拉了進去。
下意識她就要開口大叫,可是這正好給某人一個可趁之機,某人毫不費力,直接直搗黃龍。
喬夕感覺自己要瘋了,因為她正在被人輕薄,而且這男人竟然舌吻?不用想,她狠狠的右腿一用力,然后聽到悶吭一聲,輕薄她的男人便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來。
權盛筵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么狠,這一腳差點就要斷送了她自己下輩子的性福。
喬夕趕緊打開大燈,然后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竟然是權盛筵,剛才輕薄自己的竟然是權盛筵?她剛才狠狠踢了一腳的竟然是權盛筵?
“盛筵,你沒事吧?”喬夕趕緊上前想要扶起縮成一團的權盛筵。
可是權盛筵哪里還能站得起來啊?剛才這一腳痛得他冷汗直冒,感覺離死竟然這么近距離。
“盛筵,你不要嚇我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是你的話,我肯定就從了啊!”喬夕急得快要哭出來,完全忘記了她自己是這方面的專家,她根本有這個能力分分鐘秒秒鐘醫(yī)治他啊!
權盛筵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喬夕還能說出個冷笑話來,從了他?好吧,聽到這句話,讓他原本想要掐死某女人氣焰稍微降低了一點。
“幫我看看。”權盛筵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啊?喬夕半天反應不過來,這男人明明痛得冷汗直冒了,難道還想耍流氓?
“盛筵,我知道你很急,可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權盛筵無言以對。
“喬夕,你是干什么的?”天知道他要費多大力氣才能說出這幾個字,看他額頭暴出的青筋就知道了。
呃?這下喬夕的大腦總算是恢復正常了,對啊?她是泌尿科醫(yī)生啊,看小鳥有沒有受傷這不是她的本職工作嗎?
想通之后,她趕緊麻利的幫權盛筵脫下褲子,這一刻,她的形象是光輝而高大的。
經過一番檢查,喬夕得出了一個結論,海綿體骨折。
“什么?你說海綿體骨折?”權盛筵黑著一張臉說道,經過喬夕的緊急處理,他的力氣已經恢復一些,自然說話的底氣也足了。
喬夕愧疚的連小腦袋都抬不起來了,只能垂著頭小聲的說道:“是,還得去醫(yī)院做手術。”
做手術?
權盛筵覺得這話應該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喬夕”他幾乎是咬著牙縫說出來的,如果不是下身真的痛到站不起來,權盛筵應該先把喬夕掐死再說。
喬夕見權盛筵動怒了,連忙開口說道:“你放心,這類手術我做了很多,到時候我親自動手,保證你半年后還是那個英勇無比的權盛筵。”
讓她欲先欲死的權盛筵!喬夕在心里補充道。
半年?這么說這半年他只能有得看沒得吃了?權盛筵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這種禍事怎么就降到他頭上呢?
“老公,你別擔心,這半年我絕對不會出去尋花問柳的,一定乖乖會好好守活寡的。”喬夕其實很想笑好嗎?看到權盛筵這副吃了蒼蠅的憋曲樣,她為什么就是想笑呢?
不要以為權盛筵看不出喬夕的心思,尋花問柳?守活寡?好,很好!他的怒火已經到了燃點,只需要一點點的火星,保準立刻就燃。
“老公,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你別擔心,晚上我給你做完手術,明天就可以下床了,為了表示對你的歉意,在你住院的期間,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喬夕就怕權盛筵被自己氣死,連忙轉移話題。
只是這個話題她確定是權盛筵喜歡的嗎?
不過不管權盛筵愿不愿意,當晚他還是被救護車送到了醫(yī)院,當然他想有尊嚴的去醫(yī)院,不聽喬夕的勸阻,試著站起來,可是最后失敗了。
喬夕連夜對權盛筵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反正待寧席城收到消息來病房看權盛筵時,他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盛筵,你怎么搞成這樣?”饒是身為好兄弟的寧席城,看到權盛筵這副模樣,也詫異不已。
這什么情況?權盛筵不是回b市了嗎?結果一夜之間回到s市不說,剛才他聽護士說權盛筵海綿體骨折?雖然他是精神科醫(yī)生,但也知道這海綿體是啥玩意?難道昨晚兩人小別勝新婚,一不小心、激動了,然后就那啥了嗎?
一起到昨晚兩人因為什么事而導致的海綿體骨折,寧席城的心就如針扎般刺痛。
權盛筵看到寧席城就來氣,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至于會落得如此下場嗎?
低喝一聲,“滾!”
“盛筵,你瘋了,人家席城好心來看你,你干嘛這么兇?席城,你別跟他一般計較,他心情不好。”喬夕看不慣權盛筵的死樣子,出聲替寧席城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