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你應該從你媽死后就一直沒有原諒過我吧?”
意識到事實真相的傅國強,一臉平靜的看著兒子,如果之前他還心存一絲希望的話,那么此時他早已心如止水。
這個放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恐怕正一門心思想著如何整垮自己吧?
“是啊,我每天都巴不得你下去陪我媽呢?”
面色猙獰之前所未見,雖然嘴上說著極其惡毒的話,但是傅辭卻感覺到,原來這種報復的心里也并非如此爽快,反而現在他的那顆心正在悶悶的發疼,他努力忽視這種疼痛,眼神依舊犀利狠毒。
傅國強盯了好一會,這才深深的嘆了口氣,“罷了,你回去吧。”
說完后便頹廢的往里面走去,那沉重的背影,突然間讓傅辭有些不知所措,這難道就是累積了二十年的仇恨嗎?
鐵門無論開關,噪音都還是有的,當大門吱的一聲被人打開時,寧灼華便看見傅辭從里面走了出來。
雖然傅辭的表面依舊平靜,但是敏感的寧灼華還是感覺到了什么。
“傅少,跟令尊見過了吧?要不要我讓手下特別關照下?”
張所長一臉討好的對著傅辭說道。
傅辭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也顧不上跟張所長虛以委蛇,拉著寧灼華就往門口走去。
這次的寧灼華乖巧到不行,一路上扮演著乖乖女的角色,任憑傅辭帶著,直到坐上車,她都沒開口說一句話。
“怎么了,一句話都不說?”
傅辭總算是調整好情緒,這才發現身旁的女人有些不正常,聲音低沉的問道,跟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
寧灼華搖了搖頭,在沒有理清對傅辭的感情時,她不想過多的參于傅辭的事情,所以她選擇三緘其口。
“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交待完這句話后,便靠在真皮椅子上,用假寐來逃避與傅辭的交流。
傅辭許是自己也沒什么心思開口說話,便任由寧灼華而去,他只是專心開起車來。
一路上兩人倒也相安無事,寧灼華原本只是打算假寐,卻不曾想到,這路上車子一直顛簸,她竟這樣一路上睡了過去,待到她醒過來之時,便發現已經在家門口。
“你怎么不叫醒我?”
寧灼華剛睡醒,聲音有些沙啞,剛睡醒時完全松懈的樣子,就像一只小貓的爪子在傅辭的心頭撓著一樣,酥酥麻麻,完全抵擋不住。
他再次傾身覆了上去,情不自禁親吻著寧灼華的雙唇,剛睡醒的寧灼華還是一臉萌嘈狀態,任憑傅辭親吻著。
直到傅辭的車玻璃被人敲打著,才促使兩人分開。
被吻的意亂情迷的寧灼華只是匆匆一瞥,差點沒把小心臟嚇的掉出來,竟然是她的親媽?此時她一臉怒容的看著兩人。
這一瞬間,各種情緒涌上心頭,心虛、害怕、害羞
她連下車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寧母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原本以為傅辭只是送女兒回家而已,誰知道等了半天也沒見兩人下車,這才走近一探究竟,卻不曾想到兩人正吻的難舍難分。
自古家教甚嚴的寧家怎么可能容許出現傷風敗德之事,差點血壓沒往上飆。
相對于寧灼華的慌亂與不安,事件的另一主角則顯得淡定許多,仔細看還發現他的嘴角閃過得逞的微笑。
事實上,他剛才余光就已經瞥見寧母,為了下次能有個借口來找寧灼華,他也是夠拼的。
“寧灼華,你給我出來!”
車外的寧母見自家女兒還坐在車子不肯出來,她的好修養已經消失殆盡,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的好修養,她現在已經拉開車門,把輕薄她女兒的傅辭千刀萬剮。
寧灼華聽到母親那強忍的怒意,不由害怕的縮了縮頭。
一雙溫暖的雙手拉住寧灼華冰涼的手,寧灼華這才想起這事件的男主還在這里呢?
“等下不要亂說話!”
寧灼華惡狠狠的威脅著傅辭,完蛋了,看來今天非得脫層皮才是。
打小,父母對自己的管教就甚嚴,以前讀書時期就不允許自己交男朋友,現在被她抓個現行,不知道等下會不會生吞活剝了她?
傅辭一臉戲謔的看著一陣青一陣白的寧灼華,這小女人害怕的樣子還真可愛。
即便是寧灼華無論如何都不想下車,還是抵不住寧母那無敵追命連環叫,最終寧灼華狠了狠下手。
“媽,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下車,便狗腿的去抱住寧母的胳膊,試圖用撒嬌來逃避這件事情,但是寧母怎么可能會吃這一套,寧灼華還沒開始說第兩句話,就被寧母瞪的直接撒開雙手。
寧母本是一個賢良淑德、高貴典雅的貴婦,但是對于女兒的教育,她一直想讓女兒能學習自己,成為寧家的驕傲,誰知寧灼華這孩子,從小就大大咧咧,性子完全跟優雅搭不上邊,甚至連寧席城這個兒子都比她強上許多。
大學畢業后,更是不著家,好不容易回趟家吧,還給她整出這么一妖蛾子。
今日寧家的夜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高檔的別墅,燈火通明,這樣的大事,寧母自然是把寧父叫回家,寧席城的臉色依舊有些慘白,不過比起早上剛送回家,倒是紅潤了許多。
幾人都不茍言笑的正襟危坐著,寧灼華作為親吻門的女主角,頭都低到膝蓋上去了。
拜托,從小她最怕的就是父親,他只需一個眼神,寧灼華便會嚇的直發抖,長大一點才會好些,可是那都建立她沒有犯錯的前提下,如今被老媽抓個正著,她已無力乏天。
現場唯一輕松的應該是大舅子寧席城了,他雙眸含笑的看著傅辭,暗示他你也會有這一天,他這個大舅子都睜一只眼閉一眼,可偏偏有人自作孽不可活,直接撞到槍口上來。
而傅辭則給了他我愿意,你管的著表情。
“傅辭,伯父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今天這事你可有什么說法?”
看的出來寧父現在的心情很糟糕,黑沉著一張臉,只是出于世交的原因,他才一直忍住脾氣,如果換成別人,他老早把人送到警察局去了,以他們寧家的身份,隨便把人關個幾天都是不成問題的。
傅辭見寧父開口后,他便收拾起剛才跟寧席城對戰的情緒,無比真誠的看向寧父,
“伯父,您也年輕過,我相信你應該會理解我的情不自禁。”
傅辭的這句話,讓在場的眾人出現好幾種不同的反映,首先寧父本人,他的那張老臉不由的紅了紅,他確實想到當年追寧母時的場景,對于傅辭口中說的情不自禁,他表示深有體會。
但是作為一個長輩,而且還是女主角的父親,他自然是不能表態的,只能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寧席城的反映則是不自由主的笑了出來,對于父母,他并非像寧灼華那般害怕,所以平時他在家的壓力會小上許多。
而最后作為當事人的寧灼華,聽到傅辭這個男人說什么情不自禁,不由額頭三條線,他是瘋了嗎?跟她父親說這什么有的沒的,剛才他就不應該進來。
“你跟灼華是什么關系?”
寧父干咳了幾聲掩飾住尷尬后,便再次回歸正題。
“男女朋友關系。”
“沒關系!”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寧父對傅辭的答案很滿意時,同時呵斥了自己女兒,“你閉嘴,你還意思跟我說沒關系?沒關系就隨便跟人家那什么什么啊?”
親吻兩字在保守的寧父嘴里自然是說不出來的,而寧母更是臉紅到脖子根,作為當時唯一的觀眾,一想到兩人吻的那個投入,連她這個作母親的都難不情。
寧灼華被父親的這番話直接堵的說不出口,作為發泄,她只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傅辭。
傅辭絲毫不在意,反而包含的笑笑,這樣的表現又讓他在寧父面前加不了少分。
“你們到了哪一步了?”
寧母最關心的就是女兒貞操這一塊,以前女子沒了貞操可是要浸豬籠的,雖然現在不如以前,但是無論如何受傷害的都是女兒家。
知母莫如女,寧灼華就猜到母親會問這一題,所以剛才私下她特地千交代萬叮嚀,務必上他三緘其口。
感覺現在就像是考試抽到一道題目是考試前復習過的,寧灼華那顆吊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如伯母所見,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
傅辭的一番話讓寧灼華當場傻在那里反映不過來?怎么回事?她剛剛明明不是讓他這么回答的好嗎?
寧母一聽,差點沒背過去,當下也顧不得什么矜持,直接上前對著寧灼華就是一頓亂打。
傅辭眼明手快,快速地抱寧灼華抱在懷里,任由寧母的拳頭紛紛落在自己身上,寧母碰都不碰到寧灼華一下,反而每一下都落在傅辭身上,當下也便收住了手,只是片刻的時間,又恢復以往優雅的模樣。
寧灼華被傅辭緊緊的抱在懷里,當下便覺得安心不少,不過她可是沒有忘記到底誰才是罪魁禍首,趁著別人不注意,對著傅辭的腰部狠狠一掐,傅辭雖然全身僵硬,但是面色依然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