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晨時常在江湖上游蕩,雖然他們四個連手,確實少與人抵得過,但偏偏慕玨,便是這少數人中的一個。
“是各位與我為難吧?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讓開~”
慕玨皺了皺眉,自然不想跟王家這幾位公子動手,一掌打出一道勁風,震的王家四位公子猝不及防朝后彈出數步之遠,慕玨趁此時攬著縈落要走。
“他們不是,那我呢~”
突然嗖的一聲,一道玄紫的身影,閃電一般移來,正好擋在了慕玨攬著縈落要走的方向,俊逸非凡的面容,生生因為她一臉的寒氣,而生成一股如萬年冰窟似的寒氣,另著中秋的節氣提早步入了寒冬。
“子慕哥哥~”
其實慕玨將縈落扣在懷中時,縈落便覺得無望了,她是知曉她四個哥哥根本擋不住慕玨,也不知爹爹咋想的,就這樣丟下她,跟娘親回家賞花喝茶了,但此時看到赫連子慕,心中生出希望。
“赫連子慕,你也要與我為敵嗎?”
這整個天下之間,若輪單打獨斗,慕玨只沒有把握勝一個人,那便是赫連子慕了,但赫連子慕向來不管閑事,對人對事,冷漠到了極致,完全沒有料到,他為何一反常態,要擋自己,要救這個丫頭。
“她是本相養大的孩子,你說本相管不管得~”
赫連子慕語調平緩至極,完全聽不出有一丁點的情緒波動,縈落心頭一跳,果真看到不遠處的沈佳音,在沖她眨眼睛,這丫頭關鍵時刻,果真是有點用處了。
“你要跟我動手……”
雖然江湖對于兩位的武功都用了一個深不可測來形容,至于誰更深一些,強一些,猶未可知,他們心中對彼此也有忌憚,只要不是知根知底,都不愿貿然出手。
今日這般毫無防備的對壘起來,其實二人都不是很情愿,但赫連子慕沒有抵住沈佳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苦苦哀求,并且也看出,縈落確實鐵了心,不成這親了。
“那要看你,放不放人了?”
兩人一個目光如海嘯般強勢而凌厲,一個如冰山般寒人與無形,目光交接,如火與水般沖擊而來,讓人不由得徑自朝后退步,有心看戲,但惜命要緊,不大一會的功夫,庭院便空了只剩幾個人了。
“若是,不~放呢?”
慕玨將縈落在懷中扣更緊,縈落覺得自己將要被慕玨勒的斷氣了,她預料到慕玨會因為她的悔婚而動怒,卻不想動怒至此,非要強行帶走自己。
這般力度,讓縈落忍不住在想,洛王莫非是要勒死她一了百了,但就在縈落窒息的最后一口,慕玨突然松了力度,垂眸帶著少許柔情說道。
“丫頭,我此生對人對事沒什么期許,沒什么奢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過一天算一天,但你的出現,讓我無時無刻不在為我們的未來所籌謀,你方才問我,為你做過什么,我現在便告訴你,你沒有看到的未來,便是本王為你做的。”
慕玨垂目溫溫一笑,縈落的臉上瞬時顯出錯愕跟驚訝,水袖中的手攥著內襯的衣袖,揉搓出數個破銅出來,心中百感交集,卻不敢吐露半字。
“丫頭,你若還要走,除非我死在赫連子慕手下~”
溫柔的目光,突然加了一股狠厲,看的縈落打了個哆嗦,她從不知道,慕玨對于她,何時生了一股偏執。
或許他本就是偏執之人,不然怎么在年紀尚輕時,便在軍中有如此令人望塵莫及的建樹。
不然怎會剛從戰場上九死一生,不管不顧的放足了七七是十九天心頭血要救他阿姐。
不然怎會這么多年,守著一所庭院,對于她阿姐的攬月閣,一草一木都完好如初。
“得罪了~”
赫連子慕看慕玨絲毫未有放人的準備,飛身一掌打了過來,明明是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翩翩公子,掌風卻如狂風暴雨,震的大廳上端的瓦片都泠泠作響,僅剩下的幾個人以逃竄的方式遠離。
慕玨眉心一皺,一手攬著縈落,一個高速的飛旋,險險躲過去,但身上的衣袍的廣袖,卻被生生截斷,受過掌風的手臂,忍不住打顫。
此刻他才真正意會到,那句深不可測,用在赫連子慕的武功上,是何其的契合,掌心的速度跟如排山倒海般宏達的氣勢,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我知你不好對付,但對上我,勝負不好說。”
慕玨眸光陣陣,強行穩住了被赫連子慕震的發抖的手臂,眉心皺的越發緊,只見赫連子慕淡然望了過來,依舊還是未有絲毫動容,但神色稍有凝重。
她方才預測,這一掌用了八成力度跟速度,本該打在慕玨胸口側左三寸,未曾想慕玨攜帶著縈落,還能閃的如此快。
赫連子慕向來話少,未曾答一個字,便又是一掌打過來,這一張比之上一掌,加了更多的力道,但不是朝慕玨打,而是朝縈落打。
那一刻縈落呆住了,慕玨也呆住了,當機立斷,將縈落直接從懷中推了出去,而自己對上了赫連子慕哪一掌。
含著兩股毀天滅地氣勢的兩掌心交疊,方才屋上瓦只是顫動,而現在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剩下的王家四兄弟跟沈佳音兄妹,還有墨煦,已經自己尋了個地方多了起來。
縈落驚訝的立在院落中間,心想著這番打下去,怕是半個慕府都要不復存在了吧。
“落落,你還不快走~”
慕玨跟赫連子慕都未曾用武器,一掌一腳的在上空喂招,沈佳音探了個頭,焦急的對著縈落一喊,縈落才反應過來,為何赫連子慕之所以會對她動手,便是篤定慕玨不會讓她受下那一掌,一次讓她脫離慕玨的控制。
“哦~”
縈落趕緊提著劍,匆匆朝慕府外跑,慕玨反應過來,想要去追,奈何赫連子慕擋的掩飾,他根本不能擺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縈落走開。
慕玨眼眸猝然一緊,心中涌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