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明晨將那張俊秀文雅的臉,笑成了一朵花,對著風家人非常有禮貌的行禮。
“至于我三哥迎娶風姑娘的彩禮,您盡管漫天去要價,我王家絕不討價還價,也定然不會委屈風姑娘。”
這世人都知王家一向財大氣粗,雖然沒有到處張揚自己有錢,但也不會藏著掖著,畢竟說王家沒錢,跟說人不用吃飯,一樣的荒誕可笑。
“各位,告辭~”
談好這一切,未曾眾人給反應,王明晨一溜煙的趕緊溜走了,他實在是有點怕,這群人反應過來,將他扣在這了。
以后還是得離老三遠一點,太危險了,他逍遙日子還沒過夠的,被老三連累的丟了這條小命,可就虧大發了。
方才嚴劍云說王明羽搶親有辱王家門楣,殊不知再出格的事情,在他王家看來都不算辱沒門楣,到是做虧本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辱沒門楣。
一直還以為,就老三那臭脾氣,這輩子注定是孤獨終老,對女人沒興趣,沒想到人家桃花運在后頭,一找就是江湖第一美人,還是從別人婚宴里搶出來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若非今日親眼所見,無論日后誰告訴他,他肯定要笑掉大牙,覺得是謠傳,這浪子回頭,還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不他家老三的用一百頭牛來形容才夠本。
走出數里開外,見沒人追過來,王明晨悠閑一笑,吧嗒將手中的紙傘展開,若無其事的慢悠悠朝前走。
心想著,這老三要成親了,老大跟老二也會帶著一家子回來了,落落那丫頭不用想,就該打大哥那閨女還有,老二那剛出生孩子的注意了,想想就覺得熱鬧有趣。
“哈哈哈”
王明晨搖著紙扇大笑了三聲,快步朝一間茶樓走去,這酷熱的天氣,實在不能在日頭下站太久。
白日里的臨都,總是苦澀難耐,讓人的心,都不由的跟著浮躁了起來,唯有清晨第一縷曙光來臨之際,才能感受出幾分清涼。
咯吱一聲,一直緊關著的門扉,被從外面推開,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裊裊婷婷而來,手中端著溫水香帕,模樣溫柔乖順。
“宰相大人~”
來人輕輕一禮施過,赫連子慕淡淡回眸,一縷晨曦的余暉,打在赫連子慕臉上,無暇的面容之下,顯現出一絲疲憊跟憔悴,但小桐卻覺察出一種絕世的美出來,讓人覺得立在他身側,將防似見到了天神,自然而然升起敬畏之心。
“嗯~”
赫連子慕垂了垂眼簾,輕聲回應了一句,門外的女子才踏入了寢殿,將手中的臉盤放下,將帕子濕了水拿過來。
“大人,殿下今日會醒嗎?”
赫連子慕抬了抬眼,看向那問她的女子,這女子還是一張溫柔的臉,有著女子該有的溫婉跟柔順,不似她,含在口中,都暖不開。
“會~”
赫連子慕向來簡言,能回人一個字,已經是很難得了,小桐也不敢多問了,便拿著拍子去幫躺在榻上的墨煦擦臉。
“我來吧~”
赫連子慕突然發聲,讓小桐為之一震,側頭不解的看向赫連子慕,反應了一會,才明白赫連子慕的意思,趕緊將手中的帕子遞給赫連子慕。
赫連子慕接手過來,一點一點沾著墨煦的臉,曾經這張臉,總是有種如沐春風的閑適跟散漫,就如這世上的煩惱,都近不了他的身。
但此刻,連日來一波一波的苦痛折磨下,他眉宇間擰著一股痛意,即便昏迷過去,也依舊不能散去。
今日已經是第七日了,按照何歡的說法,再次醒來,應該不會再有灼心之痛了,那他便真正的解脫了,好在他挺過來了,幸好幸好。
“大人七日未眠,既然殿下今日會醒,那大人要不先去躺一躺。”
七日前,小桐看著赫連子慕抱著全身痙攣的墨煦,一腳踹開了夕霞宮的寢宮的門,明明殿下比宰相大人高出許多,也健碩許多,但宰相大人卻抱的很輕松。
那時把夕霞宮所有人嚇壞了,有的要跑去請太醫,有的手足無措的想上前幫忙,整個夕霞宮亂做一團。
“將宮門關好,近日沒本相的許可,不準任何人進出~”
赫連子慕身上,天生一股讓人懼怕的氣勢,她明明不是這夕霞宮的主子,這一聲聲音不大的語調,喊出,將所有人都震的定住。
“按宰相大人說的做~”
在赫連子慕懷中,痛的快沒有意識的墨煦,用嘶啞的聲調厲聲一吼,夕霞宮的所有人皆不敢不聽從了,只是心中暗暗祈禱,三殿下千萬不要有什么事。
這一祈禱,便是七天七夜,赫連子慕守在床前,一刻也不曾合眼,墨煦偶爾也會醒來一時半刻,只是意識淺薄,說些胡話,連人都識不得了。
今日小桐看赫連子慕眼底烏黑,神色不如以前好,若是這宰相大人也倒下了,那這整個夕霞宮的主心骨可就沒有了,還不知亂成什么樣呢。
“不必了~”
赫連子慕幫墨煦擦完臉,便將絲帕遞還給了小桐,從床邊起了身,彈了彈身上官服上的褶皺,徑自朝外走去。
小桐看著赫連子慕一步一步朝外走去,直接出了夕霞宮,心中疑惑不已,這七日不離半步的宰相大人,怎么突然便走了呢。
赫連子慕走后不久,墨煦果真是醒來了,本來小桐以為,墨煦醒來又如前幾日那般,痛苦的呻吟,抓著人亂說胡話,不曾想這次是真的醒了,面容上除了憔悴,已經看不出痛苦了。
“殿下,你終是醒了,嚇死我們了~”
聽到墨煦醒來了,候在寢宮外的人,一股腦的奔到了進來,這幾日她們擔憂著,卻因為害怕赫連子慕,不敢過來。
“殿下可要用些什么,奴婢給殿下做~”